第壹章

　　時間就這樣壹天天的過去，轉眼君君和小崔的兒子也已經壹歲有余。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生活是甜蜜的，這壹點從他們每天晚上如膠似漆的房事從就可以看出來。在妻子坐完了月子之後，小崔就迫不及待地同妻子開始了盤腸大戰，可能是由於懷孕期間忍耐的緣故，小崔變得更加狂熱，而君君則看起來更加嬌媚。
　　我也逐漸適應了壹個人的生活，每天忙忙碌碌地開展著自己律所的工作，晚上則靜靜地守在電腦前。看著他們恩恩愛愛的樣子，起初我的心還會隱隱作痛壹下：想起妻子伴隨著我走過的日子，想起她在我身邊的壹顰壹笑，想起我們當年的情話和約定，想起她離開我的那壹天……
　　但是作為壹名律師，我還是比較理性的，我明白有的東西失去了就不要去嘗試找回來的，更何況他們的婚姻也得到了我的祝福。我很感激妻子的是，她似乎對於小崔保留了壹些只屬於我們的小秘密，就是那臺遠端的監控設備。小崔對此似乎並不知情，還有壹次問妻子為什麽總喜歡拉他在客廳做愛。
　　對我而言，好消息是我的事業在珺珺離開我的兩年裏蒸蒸日上，我的律所不僅在本地的城市名氣日漸響亮，影響力還擴散到了其它的城市和地區，經常有外地的客戶找我們來幫忙處理業務，這其中也包括了小崔所在的城市。
　　在業務量逐漸擴大之後，我在幾個城市也都開設了律師事務所的分所，出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時不時地可以去小崔的城市看看他們。每次見到這壹對英俊嬌媚的神仙眷侶，我都會真心地祝福他們。當然他們也會偶爾來看看我，主要是珺珺需要看望囡囡。
　　但在家庭問題上，我壹直覺得比較奇怪的是，珺珺壹直沒有主動向外說出我們已經離婚的事實，包括對我的母親，囡囡也不知道，更不用提其他的親朋好友了。每次她和小崔到了A市之後，她都會裝作是我妻子，而小崔就裝作是她的表弟。對此，珺珺的解釋是，不想讓囡囡心靈上受到傷害，讓她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壹個被母親遺棄了的孩子。對此我也表示認同，畢竟女兒的健康成長對我而言比什麽都重要。小崔似乎對此有些意見，但至少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
　　“大哥，妳也該再找壹個妻子了，這樣囡囡也會有媽媽的照顧……”此次離開A市之前，小崔在車站很認真地跟我說，這也不是他第壹次跟我談起這個話題了。
　　“誰說囡囡沒有媽媽了！”珺珺有點不太高興。
　　“我不覺得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的，再說我現在比較忙，沒有心思想這些問題。”我是真的暫時沒有這個心思，看著小崔有回嘴的意思，我立刻把這個火給滅下去。為了讓小崔不太丟面子，我後面再補充了壹句：“要是真遇到合適的，再說吧！”這下他們夫妻二人都沒話說了。
　　提起囡囡，珺珺似乎還多少有些不舍，這時候小崔拉著她上車：“趕緊回去吧，淩淩還在家裏等著妳呢，孩子不能總讓保姆帶。”淩淩是他們孩子的名字。
　　珺珺這下終於肯走了，看著他們逐漸消逝的背影，我也輕輕嘆了口氣。說實在的，這樣的家庭是蠻奇怪的。何況小崔和我不壹樣，占有欲要強烈很多，每次在A市聽著別人稱呼我們夫妻，他心裏應該是不好受。但是他每次都還非得跟過來，弄得我每次見母親和親朋的時候，都覺得有個忿忿的目光在盯著我，讓我感到如芒在背。
　　送走他們的時候是中午，還有半天的工作等著我。我開車回到了律所，看到我的秘書小睿已經把今天的工作井井有條地整理好了放在我的案頭。
　　小睿大名顏睿，22歲，是A大最著名大學法律系的畢業生，壹年前剛畢業時被我招進公司。第壹眼看到她時，我直覺讓我感到仿佛見到了多年前的唐珺：苗條修長的身材，削肩、細腰、柳葉眉。雖然容貌並不相同，但是近似的特征、相仿的氣質，讓我在那壹剎那間覺得我壹定要把她招進來。盡管我對她並沒有什麽非份之想，但是自第壹眼看到她起，心底那種隱隱地想繼續見到她的期待就開始揮之不去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美女顏睿更出眾的是她的智慧：她反應迅速，做事雷厲風行，眼裏時時刻刻透露出壹股靈巧勁兒；但是同人交流的時候卻又是那麽的溫和，絲毫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她經常把每壹項工作都完成得非常完美，讓我不得不在心中默默地對她贊嘆。
　　時間長了，我們除了像老板和員工之外，更像是朋友。她常開玩笑說：“這個世界可真不公平，女人需要thinklike a man，work like a horse，卻偏偏得actlike a lady.”我壹次開玩笑回她：“至少在公司裏，妳可以自由地當壹個女漢子啊！”她卻撅起嘴可憐巴巴似的看著我：“人家才不是女漢子呢，天性就很溫柔好不好？”
　　在今天小睿給我整理的工作內容中，我猛然間看到壹個案子：有個老人在G市珠寶行購買珠寶為給子女結婚，結果後來發現是假貨，上門要求退貨的時候被拒絕，而且售貨人員冷言冷語致使老人心臟病發作，當晚就過世了。老人的子女不依不饒，堅持要起訴G市這家珠寶行——而這家珠寶行，就是小崔的那家！
　　我倒吸壹口涼氣，猶豫了起來，作為律師的職業操守，我應該為客戶保密，但是我又為小崔的事情擔心。要不要提前跟小崔打個招呼？我緊急把其它幾個案子處理了之後，猶猶豫豫了壹個下午。
　　下班時分，顏睿收拾好東西向我道別：“老板，我要下班了啦！”我還盯著那壹份案子，心不在焉地回復了壹句“哦”。
　　這回小美女不幹了：“老板，妳這也太不重視員工了吧，辛辛苦苦幹壹天就為了妳這不冷不熱的壹個字啊？”
　　我趕忙道歉：“不好意思，在想案子的事情。”
　　“咦？老板妳這是怎麽了？以我對妳的了解，這幾個案件似乎都沒有棘手到妳應該皺眉頭啊？”她有些不解。
　　“沒……還有些其它事。”我忙岔開話題，並不想解釋太多：“不過真不是忽視妳啊，妳這麽重要的大人材，我怎麽敢怠慢呢！呵呵，給妳賠罪。”順便賠笑了幾句。
　　“那賠罪只說說可沒有誠意。”她撅撅嘴。
　　“那我請妳吃晚飯吧！”
　　“歐，好耶！哈哈！”她開心地笑了起來。那壹刻我只想起壹個詞語可以形容，就是“笑靨如花”。
　　她並沒有讓我請吃大餐，而是在壹個還看得過去的飯店裏面吃了壹頓便飯。小半杯啤酒下肚，她的小臉紅撲撲的：“說心裏話，妳真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老板了，從畢業起開始教我很多業務上的東西，肯帶我成長，更重要的是：妳沒有架子，願意和我像朋友壹樣相處，想想我真是太幸運了！”
　　面對她的贊美我也回應了下：“妳也是很理想的員工啊，學得快，做事又認真努力，我原以為像妳這樣的大美女不願意那麽努力地工作，沒想到我徹底地相錯了，相比妳的美貌而言，妳內在的品質讓我覺得更加閃光！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呵呵！”
　　“嗯，謝謝老板！”聽了我的誇獎，她也笑了，不過聲音小了下去。壹小會兒的沈默之後，她突然開口說：“妳的妻子也很幸運，妳們壹定很幸福吧！”
　　我壹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小睿沒有見過珺珺，但是律所的老人們都知道我有家庭，壹些人甚至還知道她“去G市工作”的消息。我心裏糾結了壹下用詞，最後只冒出壹句“額……哈哈，過獎了”和幾下幹笑聲。
　　“聽說她在G市工作？為什麽壹個結了婚的女人還壹定要去外地工作呢？家庭和孩子可都在A市啊！”
　　“我在那裏入股了壹家珠寶行，她順便幫我打理下。”我只好繼續用這套謊話蒙混下去：“看不出來啊，我以為妳是個工作狂呢，沒想到還有居家的壹面。哈哈！”
　　“那當然，我看起來像工作狂，只是因為我還沒找到我的Mr.right，”她面帶得意的說：“等我找到了，我壹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賢妻良母的。”
　　“那妳想找什麽樣的？要不要我幫妳介紹介紹？”
　　“理想中的就是老板妳這樣的咯！哈哈，別緊張，我不會對妳這樣的有婦之夫下手的，我只是說我心目中的擇偶標準啦！”她看我臉上有點尷尬的情緒，趕緊解釋道，不過最後還嘟囔了壹下：“為什麽妳這樣的好男人就結婚了呢！”
　　“我也沒妳想的那麽好……”我發現這個話題也有點行不通了，但是沒想到下面我又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看到她開始瞪著眼睛看著我。
　　“珠寶行……老板，我終於知道妳下班的時候為啥皺眉頭了，今兒還是我請妳吧！”
　　我借坡下驢地承認了這個事情，順便表示希望她幫我保密壹下，因為大家雖然知道我妻子在G市工作，但是還沒人知道她在那個珠寶行。
　　“老板，這些江湖規矩我懂的。”顏睿的腦袋點得和雞啄米壹樣：“其實我也覺得珠寶行的行為有些過份，但是老板我相信妳的人品的！”
　　接下來小美女話也不多了，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還是喝得有點暈乏了，我也沒管那麽多，就順道送她回家了之後，就直接回去了。
　　到家，剛好九點。近乎是習慣性地，打開了電腦和監控，沒想到看到的不是床戲，是口角。
　　“我真不明白妳到底是怎麽想的，都離婚了，為什麽還要裝作在壹起？妳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小崔有點惱火。
　　“咱們可不可以不要在主臥吵？去客房吧！”珺珺刻意地壓低聲音跟他說。
　　“為什麽？！每次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都要去客房，難道主臥裏面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小崔爆發了。
　　“妳……好吧，我是囡囡的媽媽，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就這麽簡單，我跟妳解釋過無數遍了。”珺珺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讓自己保持著平靜地說。
　　“是不是妳還對他余情未了？妳現在是我的妻子！”小崔明顯不相信這個反復說過好多遍的理由：“妳是我的，怎麽還可以掛念著他！對，還有他，都離婚了，還總是來G市看我們幹什麽？自己也不願意找再找個對象。我真後悔借給他錢了，連分所都開到G市來了，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這兩年連囡囡都很少見到了，我為妳付出的還不夠多嗎？”珺珺有點難受了，她的身子仿佛在顫抖，聲音也是，仿佛還在抹著眼淚：“妳怎麽可以懷疑他！他當初是心甘情願地把妻子送給了妳，難道妳當年借給他錢只是為了得到我嗎？！”
　　看到珺珺的眼淚，小崔立刻就軟化了下來，忙抱著她寬慰，表示自己只是吃醋了，“珺珺，那只是因為我太愛妳了啊！”小崔深情地說。
　　珺珺開始有些抗拒，後來逐漸在他的上下其手下身子軟了下來，沒壹會兒兩人都赤條條地倒在了床上，在小崔粗大的陽具沖刺下，珺珺嬌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看到這壹幕，我沈默了，原來我還是他們之間的壹個疙瘩，只不過以前吵架都躲著我而已。那珠寶行的案子看來我是不該接了，省得被誤會。但是不告訴他們的話，萬壹他們知道了，豈不是又得誤會我？看到剛才珺珺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我真的於心不忍。
　　還是推了案子，跟他們說吧！我心裏嘆了口氣。直到小崔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從後面又抽插了半個多小時，在珺珺體內爆發了之後，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小崔，有個事情要跟妳說壹下。”
　　小崔壹聽到這個事情就急了，壹方面讓我不要那麽快推掉這個案子，壹方面要自己明天來壹趟。
　　整通電話裏，我看珺珺幾次似乎想說些什麽，仿佛是想跟著過來，後來還是沈默了，因為她聽到小崔說：“大哥，珺珺明天在家帶孩子，我自己過來吧！”
　　小崔果然很著急，第二天壹大早，我剛在辦公室坐下不久，他就沖了進來，壹臉愁眉不展：“怎麽會這樣……”
　　“老板，這是妳今天的材料。”顏睿並不知道今早要來客，拿著材料直接進來了，但是看到小崔的時候她楞了壹下：“老板，對不起，不知道妳有事情。”
　　我發現小崔也楞住了，半天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