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應聘的陷阱

　　這天是壹個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微微的秋風伴隨著暖烘烘的陽光，壹直臉露著微笑的楊丹走到了中都大廈的門口。門口的那壹幅巨型的廣告牌使她的心情更加開朗。
　　「淩雲婷……」這是壹個樂壇的神話，「而我，將是神話的續集！」楊丹翹壹翹嘴，又瞥了壹眼淩雲婷那個經典的舞姿，伸手掠了壹下頭發，拉壹拉手袋的肩帶，輕快了跳上了大廈門口的階梯。
　　楊丹壹頭長長的秀發，紮成壹根馬尾辮子，辮子剛剛及肩，隨著她輕快的步伐左右擺動著。她穿著壹件白色襯衣，領口上紮著壹個紅色的蝴蝶結，下身壹件紅色的裙子。這不是她們的校服，只是學校歌舞團八套制服中的壹套。漂亮的新衣服不是她輕易能買得起的，但楊丹相信這身衣服是最適合她的。
　　參加星星韻唱片公司「少女二人組」的競爭挑選，她深信自己是會入選的。而當她獲悉成為最終的人選後，在她的學校中造成了壹陣轟動。面對眾人羨慕、欣賞、妒忌甚至還有壹些古裏古怪的眼光，她都以壹陣格格的輕笑作為回答，她實在是很開心。
　　「壹九九九年十月十六日！」楊丹在這個日子上面用紅筆重重的圈上了幾圈，這對她來說是壹個無比重要的日子。事實上正是如此！她確實在這個日子裏正式成為壹名簽約歌手，但她萬萬料想不到，這卻不是她發生在這壹天中最無法忘懷的事情！
　　楊丹跨入了大廈的大門，寬敞的大廳使她胸中不由蕩起壹陣豪氣。這座大廈是中都集團的大本營，既是集團總部所在，還是屬下好幾家公司的駐點，第壹至十層還作為酒店在經營。星星韻唱片公司占有第十二至第十四層。楊丹駐足看了壹陣，領略了壹會富家豪門的氣派，走向電梯間，通知單上說最後壹輪面試的地點在十二樓。
　　楊丹進入了這個房間，這是壹個敞大的會議室，室正中掛了壹幅巨型畫像，是壹個中年男人；四周的墻壁上都貼滿了淩雲婷各種造型的海報。壹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正坐在壹張椅子上，手捧著茶杯呆呆地出神，壹見她進來，微微擡起頭來，羞澀地輕輕壹笑，側壹側身子，雙手捧著放在桌子上，擺出壹個端正的坐姿。
　　楊丹也朝她笑了壹笑，走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瞬即便有壹個服務員裝飾的嬌俏的小姑娘上來奉茶。楊丹笑著說了聲「謝謝」，那小姑娘咬咬嘴唇，又看了她壹眼，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終於還是頓壹頓足，扭頭出去。
　　楊丹也不在意，看了看身旁的這個女孩，認得她也是來參加「少女二人組」選撥的，叫章璐凝。看來這多半就是自己以後的拍檔了，楊丹用手肘輕輕壹推她的手，說：「章小姐，這麽早？」
　　章璐凝輕聲道：「是啊。」又低頭不語。楊丹笑道：「嗨！這兒只有我們兩個女孩，妳還害什麽臊嘛？」章璐凝壹聽，臉微微壹紅，輕輕壹笑，道：「我……這兒人都不認識……不習慣……」楊丹格格直笑，道：「這麽害羞，將來怎麽上臺表演？妳怎麽會想到來報名的？」
　　章璐凝又偷偷看了她壹眼，道：「我……我其實很喜歡唱歌的。本來不敢來，是三姐替我報的名，還拉著我壹同來面試的……」
　　楊丹叫道：「妳挺行的啊？還能撐到最後！我真服了妳了！面試時卻又不會害羞！」
　　章璐凝說：「誰說不害羞？我是閉著眼睛，當別人不存在。其實心裏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的。」
　　三言兩語，兩個女孩也談得頗為投機，章璐凝跟楊丹稍為熟稔了，形態也就自然起來。
　　說起自面試以來，過五關斬六將，兩人終於淘汰了所有對手來到這最後關頭，兩個女孩都說得甚為開心。楊丹話最多，唏哩嘩啦壹說壹大堆，章璐凝似乎不太會說話，只是笑著應幾聲。
　　正說得高興，門開了，走進壹個中年男人。
　　那人穿了壹身便服，頭發卻刷著亮閃閃的，壹見兩個女孩，眼睛閃出異樣的光芒，笑著說：「是楊小姐和章小姐吧？讓兩位美女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自我介紹壹下，我叫王楓，是中都集團的人事部經理和星星韻娛樂公司的負責人。星星韻娛樂公司是中都集團旗下新成立的公司，人員的選撥暫時由我負責。」
　　他走到會議桌正中坐下，道：「兩位小姐想來也知道了，本公司籌備推出少女二人組的工作已到了尾聲，人選基本已經確定，也就是兩位了。今天是例行公事，如果沒有大的差錯，等壹下就可以簽約了。」
　　楊丹臉笑得如櫻桃壹般，屁股在椅上上挪了壹挪，坐得端端正正。轉頭向章璐凝笑笑地看了壹看，捏了壹捏章璐凝的手，章璐凝也回頭對她輕輕壹笑。
　　王楓笑道：「我們對這個少女二人組人選的要求，兩位小姐應該已經清楚了，這裏再重復壹遍。我們的原則是不做則已，壹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至今我們只推出過壹位新人。」指指四壁的海報，「相信妳們對本公司的這壹點是已經有點感受了。我們選的女孩壹定要清純、漂亮、身材勻稱，音樂和舞蹈的底子要好，壹定要人看人愛的那壹種。妳們兩位看來是符合這個條件了。哈哈！」
　　楊丹和章璐凝都是臉上壹紅，心中暗暗開心。
　　王楓接道：「後面壹個條件，就是要在歌舞方面有壹定的基礎，聲音壹定要好聽。妳們兩位前面的面試過程我看過錄像了，很不錯。不過……」
　　他擡頭看了壹下章璐凝，「章小姐表演的時候，好像還不是很放得開，而登臺演出壹定要動作自然，大方得體！」
　　章璐凝臉上更紅了，低聲道：「我……我以後會努力的。」
　　王楓突然喝道：「大聲壹點！」
　　兩個女孩都嚇了壹跳，章璐凝眼中已有淚珠滾滾，喘壹口氣，提高壹下嗓門道：「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王楓笑道：「對不起。」轉頭向楊丹：「楊小姐，妳卻是太放得開了，表演欲望過於強烈。上臺表演不是要妳把妳所會的所有東西通通都表現出來！不該做的動作妳做得太多了。我知道妳是音樂學院的，學得多是好事，但要學會控制，該表現什麽就只表現什麽，明白嗎？」
　　楊丹嘟壹嘟嘴，點了點頭。
　　「當然，公司會對妳們繼續訓練。希望妳們用心練習，盡快達到登臺標準。」王楓道：「如果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約了。合同期是五年，合同期內妳們除了本公司安排的節目外，絕對不許未經同意在其它的場合擅自演出，這是第壹條戒條！五年後如果本公司願意，有跟妳們續約的優先權。其它細節，妳們自己看吧。」將兩份文書推到兩個女孩面前。
　　合約的待遇極其優厚，尤其是對於這兩名家境都很壹般的女孩而言，簡直是天文數字。只不過戒律特多，不僅公事，甚至很多私事的支配權都在公司。
　　楊丹皺眉道：「規矩是不是多了壹點啊？好像就把我們賣身給公司壹樣？」
　　王楓笑道：「規矩是多了壹點，但為了公司也為了妳們著想，必須這樣做。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我們的要求絕對嚴格，妳們這份合約已經放寬不少了，淩雲婷的合約規矩還更多呢！」他又指壹指墻壁上壹幅幅的海報，「妳們說，值不值得？」
　　兩個女孩對望了壹眼，相互輕輕點了壹下頭。楊丹道：「我們簽！」
　　夢想的實現就在眼前，理想和金錢兼顧的夢幻誘惑，兩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如何能抵禦得了？
　　王楓看著她們開始簽字，嘴角露出壹絲奇異的微笑。他說：「作為本公司的員工，應該了解壹下本公司的歷史。中都集團的前身是現任董事長李冠雄先生的先父李壹樓老先生創辦的……」揮手指壹指會議室正中的畫像。
　　「他老人家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從壹家小作坊發展成為跨工、農、商、房地產、旅遊、酒店等多個行業的大集團。李冠雄先生繼承父親的產業八年來，不僅在原來的產業方面繼續發展得更好，還涉足娛樂圈，成立了星星韻娛樂公司，半年來的成就妳們都看到啦。以後公司還會進壹步向電影業、廣告業等方面發展。將來作為唱片公司的開朝老臣，壹句話：妳們前途無量！」
　　楊丹和章璐凝都高興地在合約上簽了字，笑融融地將本子交還給王楓。
　　王楓看了壹看，站起身來，道：「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伸過手去，跟兩個女孩壹壹握手後，又坐了下來，道：「要成為出色的歌手，妳們還需要進壹步的嚴格培訓。從聲樂、舞蹈、儀態、談吐等等許多方面都必須進行系統的訓練。根據妳們的掌握進度，訓練時間大約是三個月到半年吧，從今天開始！」
　　楊丹和章璐凝都點頭稱是。
　　不料王楓接著道：「公司已經為妳們安排好了宿舍，條件很好，以後妳們就住那裏了。訓練的場地也在本大廈，等壹下有人會帶妳們去的。根據安排好的日程，今天午後就開始訓練，第壹輪為期壹周，訓練妳們對公司的適應。妳們打電話回家，這頭壹個星期是封閉式訓練，不能離開這裏。」
　　楊丹和章璐凝面面相覷，楊丹嘟嘴道：「我家現在有很多同學等著跟我慶功呢……」
　　王楓道：「叫他們取消了，壹周以後再說。現在妳們的所作所為必須依照公司的規矩！」
　　楊丹急道：「那總得回去拿幾件衣服吧？」
　　王楓笑道：「以後妳們的所有衣著服裝都由公司全權負責。」
　　楊丹還待再說，章璐凝拉拉她的手臂，搖了搖頭。
　　楊丹心中有些不服，但壹想這規矩雖然蠻橫，卻未必無理。關於明星生活被唱片公司管死的傳聞也聽過不少，只好賭氣服從了。只是「對公司的適應」居然也作為壹種項目要進行訓練，實在是匪夷所思了壹些。
　　「就這樣定了！美美，帶她們先去瞧瞧。」
　　王楓說完這話就站了起來。
　　剛才來奉茶的那個小姑娘低著頭走了進來，道了聲：「是的，王先生。」好象很怕他似的，忙轉頭向著楊丹和章璐凝道：「兩位小姐，請跟我來。」
　　楊丹看這小姑娘大約十八歲年紀，比自己還小，笑了笑對她說：「妳怎麽也害羞呀？」美美不答，引領她們走出了會議室。
　　走出會議室，楊丹便徑向電梯間走去。
　　美美忙叫道：「不……不是的。走這邊……」
　　楊丹瞪眼道：「我們的宿舍就在這壹樓嗎？」
　　美美看了她壹眼，默默轉過身去走向樓層的角落，原來那兒另有壹道電梯。美美道：「這是內部專用的電梯，所到的樓層跟外面那條電梯是隔開的。」
　　楊丹轉頭對章璐凝笑道：「這麽多古怪！」
　　電梯來到十八層停了下來，美美指引她們來到1808號房，道：「兩位小姐以後就住這間房。」
　　壹進之後，兩個女孩不禁發出壹聲驚嘆聲。
　　這房間不僅布置奢華，而且寬敞，起碼得有壹百平方米以上。房間最遠處並排擺了兩張巨大的床，每張足可容四五人同時睡覺。
　　楊丹不禁歡呼起來：「哇！我還沒睡過這麽大的床呢！」跑上去撲在壹張床上，格格笑著打了幾個滾。見章璐凝還在發呆，招招手道：「過來呀，璐凝！這床好舒服！」
　　章璐凝應了壹聲，只顧著觀察房間。
　　房間的中央是壹張很大的橢圓形桌子；房間壹邊的墻壁旁是壹張長長的梳妝臺；而對面、正對著門口的壹片墻壁上卻是壹片雪白，什麽東西也沒掛著，只有幾個勾子釘在墻上，有些古裏古怪的；而除了這面墻壁外，其它三面都以明亮的巨大鏡子作墻，甚至天花板上也鑲滿了壹塊壹塊的鏡子。人稍為壹動，整個房間都是人影。
　　而令她有些不安的是，這麽大的房間除了壹間很大的浴室之外，沒有任何分隔物，人家壹進門就可以看到睡床。
　　而那間浴室竟是用玻璃隔開的，有等於沒有。
　　「怎麽會這樣設計的？」章璐凝暗想，隱隱覺得這兒的人意識似乎有點不良，但又想多半是自己孤陋寡聞、少見多怪，或許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種情調。但總覺得這房間感覺有些異常，但卻說不出為什麽。
　　美美說道：「兩位小姐請休息壹下，中飯會給妳們送來的。飯後就要開始訓練了。」壹說到訓練，她的臉上忽然壹陣發紅。
　　章璐凝問道：「不準午睡的？」
　　美美輕聲道：「老板沒說準，大概就不準了吧。」關了門出去。
　　目送著美美出去，章璐凝嘟嘟嘴道：「不能午睡，我可怎麽辦。等壹下壹定沒精神。」
　　楊丹呵呵笑道：「將來等真正做了歌星，節息時間才叫亂呢。這是逼著妳適應。」
　　章璐凝道：「不管了，我先打個盹再說，要不等壹下真的會頂不住。」將自己的提包小心地吊到床邊的衣架上，看了壹看自己身子這套白色長裙，沈吟了壹陣，嘆道：「皺就讓它皺吧，反正就快有新衣服穿了。」提著裙腳爬上了另壹張床，仰面躺下，將手合著放在腹部，閉上眼睛。
　　楊丹壹下從床上蹦著坐起來，叫道：「真睡了？不陪我聊聊天？」
　　章璐凝輕聲道：「饒了我吧，不睡壹下，下午壹定無精打采的……」不再理楊丹，片刻便進入了夢鄉。
　　楊丹撅壹撅嘴，爬下了床，在房間內踱來踱去，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房中壹切的擺設都是如此的新鮮。尤其是通房的鏡子，將她的身影映得四壁都是，楊丹不禁站定下來，對著壹壁鏡子理了理頭發，捧著自己的臉，甜甜的笑著。
　　房間雖大，走了好壹陣子，楊丹也覺無聊，坐到梳妝臺邊撥弄著那壹大堆聽也沒聽說過的化妝品，真是看壹件愛壹件，愛不釋手地把弄了好久。
　　突然壹聲驚叫，楊丹忙轉過頭去，只見章璐凝已坐了起來，滿頭大汗，雙目呆呆地看著前方。
　　楊丹奔上前扶著她的肩膀，問：「怎麽啦？」
　　章璐凝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半晌方道：「我……我做了個惡夢！很多狼，很多狼，它們追著咬我！我就跑，跑呀，跑……跑到沒力氣了，它們就撲到我的身上，咬我，還撕我的衣服！我好怕……」
　　壹把摟著楊丹嗚嗚哭著，將臉都貼到楊丹的肩上，壹手指指房間中央的大桌，「就在那張桌子上，它們……它們好可怕啊……嗚嗚嗚……」
　　楊丹笑了，撫撫她的頭道：「傻丫頭，做夢而已嘛，有什麽好怕的？妳看現在，光天化日的。」
　　章璐凝抹抹眼淚，望了壹眼窗外，暖烘烘的陽光還從窗外直射進來，驚魂未定，顫聲道：「真的好可怕啊……我……我覺得這裏好奇怪啊……很難受……」
　　楊丹呵呵笑道：「妳就是這麽膽小！在家裏給妳的姐姐們慣壞了吧。我可是做慣了姐姐的！」
　　想起自己比章璐凝大了壹歲，果然像個姐姐的樣子，不由略感得意。
　　安慰了壹陣，章璐凝也自安靜了下來。
　　房間中的電話不能打外線，於是兩人各自用自己手機打電話回家，告知簽約順利圓滿，但需馬上進行封閉式訓練，壹周後方能回家。她們的家人雖微覺奇怪，但娛樂圈中事壹向不依常理，也就不以為異，只是囑咐她們要小心身體、睡覺時別著涼、訓練時要努力等等啰哩啰嗦壹大套。
　　章璐凝剛剛做了個惡夢，情緒有些不好。楊丹便拉著她說說笑話，不多時也將她逗樂了。
　　兩個女孩越說越是投機，何況知道對方將是自己以後的拍檔，說不到壹陣子便如親姐妹壹般，說話也再無顧忌，親密無間了。
　　章璐凝雖然有個弟弟，但家中四個女兒數她最小，壹直很得姐姐們疼愛，說起話來嬌態十足，壹跟楊丹談了開來，話題倒也不少。只是說的話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將楊丹逗得格格直笑：「哈哈！妳比我妹妹還會撒嬌啊……我妹妹壹撒嬌我媽媽就怕了。我可不管，臉就這麽壹沈，裝腔作勢地大喝壹聲，好威風的！不過她就撒嬌得撒更野，哈哈！」
　　章璐凝笑道：「妳就會欺負妳妹妹！」
　　楊丹笑道：「我哪裏是欺負她，只是逗她玩玩嘛。她最怕癢了，我就老趁她不註意就格支她壹下，她壹笑到腿軟就向我媽投訴，好好玩的。」冷不防將手伸到章璐凝腰間輕輕壹搔，果然章璐凝格格壹笑，側身避開，腿壹軟之下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
　　楊丹拍手笑道：「原來妳也這麽怕癢！」
　　章璐凝揉揉屁股站了起來，道：「妳真壞呀！」
　　楊丹又是哈哈大笑：「我現在見不到我妹妹，就拿妳當我妹妹好啦！」跳起身來伸手又向章璐凝腰間撲去，章璐凝連忙轉身便跑。
　　兩個女孩在房間裏妳追我逐的，笑成壹團。
　　正玩得開心，美美開了門進來，後來壹個服務生端了壹個托盤進來，放在桌子上。
　　美美看了壹下還在笑個不停的女孩，道：「兩位小姐，吃午飯了。」
　　楊丹還沒笑夠，指著美美道：「進來也不敲門。還好是妳，要是讓老板看到，我們可慘了！」
　　美美低頭道：「老板……呃……本來就不用敲門……哦，沒什麽了，對不起。我先走了。」匆匆忙忙關了門出去。
　　楊丹瞪眼道：「她亂七八糟的說的是什麽意思？」
　　章璐凝早止住不笑了，整了整衣服，道：「也許是公司的規矩吧，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楊丹笑道：「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肚子也餓了，吃過飯再說吧！」大喇喇坐到桌子旁。
　　兩個女孩壹邊說著笑壹邊吃飯，猜測著下午要開始什麽樣的訓練。
　　「對公司的適應」這名目聽來怪裏怪氣的，兩人也猜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反正現在已經感有不少「不適應」的地方了，或者唱片公司就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許多規矩吧？
　　兩人剛剛吃完飯，洗了把臉，美美就進來了。
　　楊丹笑道：「哇！我們剛剛吃完，怎麽妳算得這麽準啊！」
　　美美看了她壹眼，道：「兩位小姐吃完了，請跟我來。」掉頭走了出去。楊丹和章璐凝相看壹眼，跟她走了出去。
　　美美放慢了腳步等她們，壹路走過半條走廊，來到角落裏的1803房門口，開門進去。
　　這房並不甚寬敞，窗戶掛著厚厚的窗簾，將外面的日光完全隔絕，室內只有壹排床椅，掛著壹臺大電視。
　　美美等她們進入，回手閂了門，打開壹盞淡黃色的燈，道：「兩位請稍坐壹會。」臉上似乎微微壹紅，也不多話，低著頭從房中的另壹個暗門匆匆出去。
　　楊丹嘟囔道：「這算什麽嘛……」
　　章璐凝四周察看壹番，道：「就等壹下吧，可能……」
　　話音未落，電視機「刷」的壹聲開了，壹陣女孩尖厲的哭叫聲迸然而出，把楊丹和章璐凝都嚇了壹大跳。
　　兩人向屏幕上壹望，頓時粉臉赤紅，不知所措。
　　只見壹個女孩全身赤裸，兩手平伸被捆在壹條鐵條上吊了起來，女孩的兩條腿被向兩邊大大地拉開，拴在兩旁的鐵環中。
　　壹個男人從她的身後緊握著她兩只小小的乳房，下身緊貼著她的屁股，正在壹挺壹挺的。鏡頭慢慢移近，楊丹和章璐凝清楚地看到壹條青瓜正插在女孩的陰戶裏，而那男人的陽具正在女孩的屁股溝裏抽插著。
　　電視中不斷傳出女孩的哭叫聲和男人們的哄笑聲，聽那聲音，現場還有很多人。
　　楊丹緊緊握住章璐凝的手，兩人的手不停地滲出冷汗。
　　楊丹顫聲道：「這……這……怎麽回事……怎麽辦……我們……我們……」
　　章璐凝早也已不知所措，如此羞恥的場面，平時別說見，連夢都萬萬夢想不到。
　　電視中的畫面在女孩的胴體上不停遊走，最後停到女孩的臉上。
　　「美美！」
　　楊丹和章璐凝同時壹聲大叫，畫面中那正被淩辱的女孩便是剛才那嬌俏的小姑娘，但她的俏臉已因痛苦而扭曲著，不停發出令人心驚的呻吟聲。
　　章璐凝全身壹顫，突然轉過頭去，壹個箭步竄到門邊，伸手便去開門。楊丹定壹定神，也奔了上去。
　　但無論兩個女孩怎麽將門弄得嘩嘩響，剛剛走過的那扇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
　　楊丹幾乎要哭出來了：「怎麽辦……怎麽辦……」頹然坐在地上，章璐凝雙手壹顫，跌坐到她身邊，伏在她懷裏。
　　兩個漂亮的女孩相擁而泣。
　　電視中又傳出壹聲尖叫，只見又壹個男人走到美美跟前，壹手撥掉她陰戶裏的青瓜，將自己硬綁綁的陽具插了進去，雙手扶住她的腰部，大力地抽插起來。
　　美美「啊啊」連聲，哭聲也漸漸嘶啞起來。
　　後面那男人完事了，馬上又有壹個人頂了上去。
　　「他們在搞她哪裏？難道是屁……屁股嗎？」楊丹腦中閃過壹個難以置信的念頭，手指緊緊抓著章璐凝的肩頭。
　　1803房中兩個女孩就這樣看著壹個又壹個的男人輪奸著美美，美美壹次又壹次地昏了過去，到最後她連叫的聲音都沒有了，雙眼木然地不知望著什麽地方。
　　畫面之外突然傳來壹聲尖叫：「美美……」
　　在男人們的壹片哄笑聲中，鏡頭壹轉，壹個中年婦人和壹個少婦被推進鏡頭裏。兩個女人被幾個彪形大漢緊緊按住，不停地掙紮著，口裏大聲哭叫著美美的名字。
　　美美擡頭看了她們壹眼，神情大為激動，口裏呵呵幾聲，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壹個男人說話了：「妳早要是乖乖的，我們保證不傷妳媽和妳姐姐壹根寒毛，可妳這小賤人竟敢報警！他媽的！我們也不客氣了！哼！這兩個女人弟兄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只聽頓時歡呼之聲四起，美美的母親和姐姐馬上被壹大群男人圍住，被撕爛的衣服不斷在人群中丟出，兩個女人驚叫和咒罵聲混雜在男人們的淫笑聲中，尤顯詭異莫明。
　　楊丹和章璐凝都不敢再看了，但墻壁上的音箱不斷地傳出使她們膽戰心驚的聲音。兩個女孩緊緊地抱在壹起，輕輕地抽泣著。
　　突然室內燈光壹亮，幾個男人從暗門中列隊走了進來，兩個女孩驚恐地望著他們，緊緊抱在壹起。
　　壹人道：「走，開始訓練了。」
　　楊丹猛烈地搖著頭，叫道：「我不要！」緊緊抱住章璐凝。
　　男人們相看壹眼，點了點頭，逕自走到她們跟前，不由分說，拉了就走。
　　兩個女孩拼命掙紮，但哪裏敵得過他們力大，就這樣給他們拉拉扯扯地拖了出去。
　　混亂中，章璐凝再壹次看到電視中的母女三人都壹絲不掛地正被幾十個男人輪奸著，三具雪白的胴體在狂風暴雨中呻吟起伏，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章璐凝心中駭怕之極，渾身酥軟，眼前壹黑，昏了過去。
　　李冠雄翹著二郎腿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看著他的手下挾持了兩個美貌的姑娘從暗門中進來。面前的監視器將兩個女孩剛才的神情壹壹傳到他的眼裏，他胸有成竹地笑咪咪看著楊丹那恐慌的眼神。他知道，這兩個漂亮的女孩已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妳們想幹什麽！」楊丹身體被兩條大漢制住，被押到李冠雄的面前，壯著膽子，顫聲問。
　　李冠雄微笑著盯著眼前的女孩，她高聳的鼻梁、靈動的大眼睛、微微顫抖著的嘴唇，以及她玲瓏的身段，讓他非常滿意。
　　坐在壹旁的袁顯瞥了李冠雄壹眼，對楊丹笑笑道：「是楊小姐吧？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李老板，我是袁哥。今天訓練的是對公司的適應，妳是知道了的。本公司要求所有的員工必須無條件服從老板的意願，滿足老板的需要。如果做得好，老板是不會虧待妳的，妳的家人也將由我們保護，保證不傷他們壹根毫毛，還會讓他們過得很好。要是不遵守公司的規則，後果楊小姐剛才也看見了。美美，妳那次做了什麽啊？」
　　美美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壹下，輕聲道：「美美不聽話，偷偷地跑去報警了。美美這麽壞，就該被懲罰，美美以後再也不敢了！」屁股高高翹著壹動也不敢動。
　　袁顯得意地看著楊丹，說道：「妳現在明白了嗎？楊小姐。」
　　楊丹拼命掙紮，叫道：「妳們……妳們這是綁架！這是強奸！妳們……」無奈頭腦中存貨有限，對於罪名什麽的卻是叫多少名堂來。心下大急，不由哇的壹聲哭了出來。
　　袁顯慢慢走上前去，壹手輕輕托著她的下巴，笑道：「長得真漂亮……妳是不是不打算遵守公司的規矩？嗯？」
　　楊丹心中壹驚，想起「不遵守規矩」的後果，哭聲驟然停下。可是要答應這幫明顯是壞人的家夥，卻又如何能夠？將頭偏向壹旁，不知如何置答。
　　「阿袁，聽說那個江美珍好象胸部也很大，是嗎？這個女人幾歲了？」李冠雄瞇著眼，提起楊丹母親的名字。
　　「四十多了吧？徐娘半老，很有味道啊，哈哈！」袁顯會意地淫笑著。
　　「不……」楊丹哭叫道。
　　袁顯嘿嘿壹笑，手輕輕拍著楊丹的臉蛋，說道：「楊小姐，妳簽了約，妳的所有就是老板的了，包括妳的身體。明白嗎？」邊說邊將手掌慢慢下移，停在楊丹鼓起的胸部上，隔著衣服輕輕揉著。
　　楊丹大羞，又掙紮起來，可是身體被緊緊按住，哪裏動彈得了？
　　袁顯不去理她的掙紮，壹手繼續在她胸前亂摸，另壹手便去解她胸前的鈕扣，壹邊說道：「公司的規矩，員工的家屬是重點保護的對象。除非那員工不守規矩，嗯，就象美美那樣。否則，公司會全力保護他們不受任何傷害的。」
　　楊丹又羞又急，又無法逃避，身體只是亂扭，哭道：「不要……求求妳……我不要……」丁尚方的話揉合著剛剛見到的電視畫面，心中怕得亂顫，仿佛手足都有點酸軟了。
　　袁顯哈哈大笑，將她上衣的鈕扣盡數解開，抓住她的衣領，對按著楊丹的兩個人道：「妳們松手！」手猛的壹甩，楊丹只覺壹股猛力將她壹帶，身體不由轉了幾轉，立足不穩，跌倒在地上，而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衣已經離身而去，落在袁顯的手中。
　　袁顯又是哈哈大笑，指了指身邊幾個人，道：「把她剝光了捆起來。」轉頭走向尤自昏迷著也被兩條大漢架在臂上的章璐凝。
　　楊丹外衣被脫去，上身只剩壹件白色的乳罩，見幾個男人嘻嘻笑著圍了上來，嚇得花容失色，爬起來轉身欲逃，但卻往哪裏逃？立時身體被緊緊捉住，壹只大手在她胸前壹揮，將乳罩撕斷丟了出去。
　　楊丹哭叫著：「不要……不要……放過我吧……妳們不要啊……壞人……」手足亂蹬，但身上衣物還是壹件件被撕爛了脫身而去，壹條繩子在她身上纏了起來，幾只不規矩的手掌在她的身上亂摸起來。
　　袁顯淫笑著挑著章璐凝的臉，道：「長得也很漂亮……」
　　伸手在她領口壹撕，將她的長裙撕了壹大幅下去，手掌老大不客氣地抓到章璐凝胸前，從她胸罩裏面伸了進去，用力捏了壹捏，哈哈笑道：「不錯不錯，貨真價實，很彈手。」
　　章璐凝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察覺胸前有異，「啊」的壹聲驚叫起來。
　　袁顯笑了笑，揮揮手道：「把這個也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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