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壹章 命運的分歧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貝利亞竟然親自動手阻止了索斯的行動，這令不朽君王們的心不覺地跳了壹跳，雖說他們也早有預計，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們還是不覺感到壹陣驚慌。
　　然而，他們無能為力，不說他們根本無法沖破古薩沃斯戰士強大的攻勢，就算能做到，他們又有什麽資格站在貝利亞面前呢？
　　死域崩壞後不朽君王們，已經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永生不死的能力，只要貝利亞想，在壹瞬間就能夠殺死他們。
　　唰地壹聲，索斯的身影瞬息間消失，繼而又出現在距離貝利亞大概十碼左右的位置，警惕地望著對方，令不朽君王意外的是，貝利亞似乎並沒有立即對索斯動手的打算，他只是略微幾分錯愕地望了壹眼自己的右手，又望了壹眼不遠處的索斯。
　　“妳已經掌握源力了啊……”貝利亞輕笑著說道，語氣仿佛是對朋友般地和善。
　　“對！因為只有這樣，才有資格站在妳面前！”索斯點了點頭，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因為這種隱瞞根本就沒有必要。
　　“呵呵，是麽，”貝利亞淡淡笑了笑，收回了右手，望著壹直保持警戒的索斯，用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說道，“下意識地選擇和我保持距離……妳就那麽畏懼我麽？還是說，這點距離就能讓妳那顆弱小的心靈得到片刻平靜？”說著，他搖了搖頭，輕蔑說道，“真是愚蠢，這點距離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麽呢？”話音剛落，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貝利亞的消失，令索斯心頭壹陣，忽然，他好似感覺到了什麽，猛地向前壹躍，下意識地轉過身，果然，只見他在原來所站立的地方，貝利亞正站在那裏，露出壹臉嘲諷的表情。
　　可惡啊……
　　就算是同樣掌握了源力，自己意識的反應還是比這家夥慢上半拍……
　　索斯不由皺了皺眉，暗中催動著魔力，以防貝利亞突然襲擊。
　　但令他意外的是，貝利亞似乎並沒有立即出手的意思，只見他半側著身，復雜地目光落在遠處正與第壹魔神、主宰雷霆的暴君巴爾戰鬥的尼娜身上，喟嘆說道，“賽特小鎮，是壹個美麗而和平的村鎮呢……”
　　“唔？”望著貝利亞眼中的回憶神色，索斯楞了楞，不由放松了幾分警戒，附和著說道，“是啊，那裏的人們都很和善……”
　　“面包店的老板娘……”
　　“啊，那時候尼娜就是在那個面包店裏幫忙，每壹天，面包店的老板娘都會將賣剩下的面包送個我們，作為晚餐，是壹位值得尊敬的好人呢！”
　　“呵呵，”貝利亞冷漠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點點頭說道，“是啊，對於作為孤兒的我們來說，那些面包雖然已經冷卻，但卻是那樣可口而美味……”
　　“還有酒館的胖老頭，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嚴厲，但也是壹個很不錯的人……”
　　“嗯，”貝利亞附和地點點頭，輕聲說道，“記得那時候，我在他店裏做過壹陣子，在那家有些破舊的酒館，我喝到了平生第壹杯麥酒……”說著，他頓了頓，望向索斯說道，“知道小鎮後面有個湖麽？”
　　“當然，那時我經常去那個小湖，在湖邊……”
　　“睡覺，對吧？”
　　索斯楞了楞，失笑著說道，“對，因為那裏十分安靜，沒有任何喧鬧，我喜歡那樣的環境，只是每次不能呆地太久，不然……”
　　“不然她會生氣呢……”貝利亞幽幽地嘆了口氣，“原以為能壹直這樣呢，唉，真的很遺憾呢，那裏說什麽也是我們的故鄉，但是卻被獸人們摧毀了，好不容易躲開了那場災難，卻又會食物而煩惱，只是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而已，誤打誤撞地來到了梵多……”
　　“唔？”索斯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詫異，打斷了貝利亞的話，驚訝說道，“等等，妳說……兩個小孩子？誤打誤撞？”
　　“怎麽？”貝利亞疑惑地望了眼索斯。
　　“不是壹個人麽？”
　　“妳在說什麽？”貝利亞壹臉詫異地問道。
　　不對啊……
　　索斯好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賽特小鎮有個教堂……”
　　似乎沒有理解索斯問話的意思，貝利亞淡淡說道，“我記得那裏的神父是壹個沈默而頑固的老頭子呢，那時候去教堂後面的菜園偷了幾株菜卻那個老家夥逮住，羅裏吧嗦說了壹大堆……”
　　索斯驚訝地張了張嘴，貝利亞所說的事，他確實也經歷過，但是，聽貝利亞的語氣，他似乎沒有與那個教堂的老神父，也就是老查爾斯有什麽過多的接觸……
　　望著貝利亞眼中的疑惑，索斯皺了皺眉，低聲說道，“那是老查爾斯，曾經是薩洛尼亞十二位樞機主教之壹，為了自我贖罪來到了那裏……我和尼娜，曾經就住在那裏……”
　　“住在那個小教堂？”貝利亞疑惑地問道。
　　隨即，兩個人都沈默了，他們隱隱感覺兩人的經歷似乎從那壹刻開始就產生了分歧。
　　“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誤打誤撞來到了梵多，真是的壹段很艱辛的旅程，沒有錢、沒有食物……”
　　“沒有經過那個農場麽？老羅伊的農場……”
　　深深望了壹眼索斯，貝利亞搖了搖頭。
　　索斯不禁感到有些驚愕。
　　貝利亞，與老查爾斯的關系並不密切，自然不會住在那個教堂中，理所當然的，尼娜也不會遇到那位帝國皇家首席魔法師，在獸人襲擊了薩特小鎮後，也不會發生老查爾斯為了阻止貝利亞暴走的黑暗能量而犧牲的事，更不會為了他將自己聖痕傳承給他，並將他的這段痛苦記憶封印……
　　這就是命運的分歧麽？索斯不由感到吃驚。
　　而這時，貝利亞仍然在緩慢地述說著。
　　“梵多是壹個大城市，是那時的我們所無法了解的大城市，在這個城市裏，只有成為魔法師才能受到別人的尊敬，為了生活的考慮，我嘗試著入學赫利瑞奧克斯學院……”
　　“她呢？”索斯忍不住問道。
　　貝利亞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痛苦的語氣說道，“妳應該知道這所學院的學費是多麽地昂貴，為了這筆巨大的開支，她在梵多城中找了壹份工作，在我看來很辛苦的工作……”
　　“……”
　　“我曾經很多次想要放棄，因為魔法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要壹個平和而穩定的生活而已，然後她溫柔地說，‘去成為魔法師吧，為了將來’……在那以後，我瘋狂地學習各種魔法，掌握各種技術，為的，就是早日得到皇家魔法協會的認可，成為壹位皇家魔法師，然後可以讓她不必那麽辛苦……然後，我做到了，十九歲就得到了大魔法師的預選資格……”
　　索斯不由張了張嘴，為貝利亞的傑出成就而震驚，僅僅憑借自己的努力，而在十九歲時成為大魔法師，這是多麽令人震驚的事！
　　壹想到學院時期的自己整天在課堂上睡覺，索斯便不由感覺有些尷尬。
　　忽然，索斯好似想到了什麽，好奇問道，“那妳怎麽和艾維以及狄婭認識的？”
　　奇怪的是，貝利亞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反問道，“狄婭？那是誰？”
　　“就是為了作弊去圖書館做小抄的時候碰到的……”話才說了壹半，索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對啊，以那時候貝利亞的天賦和能力，根本不需要為了古魔法史而作弊，自然的，他也就不會遇到狄婭，那個與尼娜十分相像的女孩子……
　　似乎是看到了索斯眼中的驚奇，貝利亞淡淡壹笑，說道，“艾維……指的是拉維亞·瓦耶爾·威爾提·沃米斯利麽？她，確實是壹個出色的女人，但是我和她的關系，並沒有妳們那麽密切，算是壹個競爭的對手吧……我認識的拉維亞，是阿爾塔克的女王，就算是愚昧而狂野的野蠻人也畏懼於她，從不對任何勢力妥協，始終貫徹自己心中的正義……呵，是個麻煩的家夥呢！但是我很奇怪，為什麽這個世界的她，竟然會是那樣的弱小而軟弱……”說著，他帶著幾分莫名的深意望了壹眼索斯，令索斯不由感到了尷尬。
　　難道又是因為自己？
　　“那麽艾倫和斯考特呢？”
　　“艾倫，斯考特？”貝利亞想了想，點頭說道，“接觸並不是很深，不過，應該都是個有趣的人吧……”
　　索斯楞了楞，隨即漸漸明白過來，那時候的貝利亞，腦子裏只有尼娜，只有增強自己的力量，以便能獲得尊貴的稱號，改善尼娜的生活條件，哪裏有什麽時間去接觸艾倫和斯考特，他甚至沒有遇到狄婭……
　　“然後，戰爭爆發了，壹個對這個國家充滿仇恨的家夥出現……”
　　“阿格斯？”
　　“啊，”點了點頭，貝利亞輕笑著說道，“當時出動了很多強大的魔法師呢，很遺憾的，作為皇家魔法師的壹員，我也不得不與那個家夥為敵……那時候的我，作為赫利瑞奧克斯的學生前往梵德爾深造，從某本古老的文獻中，我了解到了源力的存在，源力，即便是法則的具體體現，在我研究的時候，我遇到了梵德爾的大長老，最初他並不與我交談，但是在過了壹段時間後……呵呵，大長老有壹個很不好的習慣，他很希望自己的研究被別人接受、認可、以及被廣泛傳播，在大長老念念叨叨的話中，我漸漸領悟到了源力的掌握，並且，也掌握了大長老的空間魔法知識……然後，我打敗了阿格斯，付出了極大的艱辛，但是，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體內的使徒力量覺醒了……”
　　“……”
　　“阿格斯最終被帶回薩洛尼亞接受審判，還有我……可笑，沒有我，他們能夠打敗阿格斯？我是那場戰爭的英雄，但是卻像壹個囚犯壹樣等待著接受審判，薩洛尼亞的教徒，那些頑固守舊的老家夥根本不會聽妳的辯解，他們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是絕對正義的，而任何的黑暗力量都是邪惡的，必須受到制裁……”
　　“那妳……”
　　“我選擇了接受斯洛斯的力量，摧毀了半個薩洛尼亞，帶著她逃離了那個地方……”
　　“妳！”
　　“怎麽？有什麽不對麽？”
　　索斯沈默了，他漸漸地明白過來，很多自己所遇到的事，貝利亞並沒有遇到，他沒有老查爾斯，所以不會發生暫時與尼娜分開的事，也沒有那段失去記憶的經歷，在學院時期時，為了讓尼娜過上好日子，他瘋狂地學習魔法、強大自己，自然，也不會碰到狄婭。
　　作為學院中傑出的學生，貝利亞沒有遇到霍得教授的機會，當然，也就沒有了與艾貝爾、與梵德爾的那層關系。
　　沒有老查爾斯的關系，安德魯神父自然不會貝利亞另眼相看，薩洛尼亞的神父們自然也不會善待這位充斥黑暗力量的使徒。
　　等等等等，最初的那壹絲分歧，已經讓兩人所走的道路相隔地越來越遠。
　　貝利亞，從始至終就是為壹個人而活著的，同壹個人的命運在不同的空間真的會產生那麽大的分歧麽？
　　索斯不禁有些感慨。
　　“明白了吧？”似乎是看到了索斯嘆息的表情，貝利亞淡淡說道，“當失去了她的時候，我便已經失去了整個世界……”
　　“所以，妳不惜摧毀世界，也要令她重新復活？用妳手中的聖靈之石？”索斯皺眉問道。
　　“對！”貝利亞，望了壹眼遠處與第壹魔神巴爾戰鬥的尼娜，忽然擡起右手，不動聲色地用壹股暗勁將壹名從後面襲擊尼娜的古薩沃斯戰士打地老遠，隨即在索斯詫異的目光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淡淡說道，“我所做的壹切，就是要令她復活，我最重要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隨即繼續說道，“最重要的姐姐，為此，我不惜穿梭時空，為此，我不惜摧毀世界……”
　　望了壹眼遠處的尼娜，又望了壹眼貝利亞，索斯皺眉說道，“但是，這個世界同樣有尼娜的存在……”
　　貝利亞的眼中不由地閃過壹絲迷茫與痛苦，只見重重地搖了搖頭，低沈說道，“不同的，那是不同的，她和她是不同的，就像我和妳是不同的壹樣！”
　　“既然是不同的，妳剛才為什麽要暗中幫助她？”
　　貝利亞沈默了，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說道，“是啊，為什麽呢？”
　　望著貝利亞那帶著幾分痛苦與迷茫的眼神，索斯忍不住說道，“收手吧，貝利亞，就算妳能令她復活，她也和妳壹樣，不受這個世界的認可，難道妳想看著她和妳壹樣承受靈魂衰弱的痛苦麽？——用不了多久，她還是會死去！”
　　“真是無知！”貝利亞輕蔑地望著索斯，冷笑說道，“妳根本就不知道，妳什麽都不知道，確實，妳說地不錯，她的靈魂在這個世界也不受到世界法則的接受與認可，那麽我問妳，如果這個世界的法則崩壞了呢？”
　　“呃？”
　　“無知！”貝利亞冷冷壹笑，輕蔑地說道，“妳以為我為什麽會有時間陪妳們在這裏玩耍？我只不過是在等待，等待這個世界崩壞的那壹刻，在此以前，妳們不過是我打發時間的玩偶罷了！”
　　“妳！”索斯不由露出了氣憤的表情，隨即，他好似從貝利亞的話中聽出了什麽，古怪問道，“這個世界會崩壞？”
　　“啊，會的，”貝利亞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死域的崩壞，已經讓這個世界的平衡出現了裂痕，不久以後，這道裂痕會持續擴大，空間間的壁壘會漸漸消失，各個位面會出現能量風暴的沖突，過不了多久，整個第三世界就會崩潰，重新歸於最初的混沌，那時，時間會停止，我們的壹秒鐘，便成為這個世界的永恒……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復活她，並可以讓她成為永恒不死的存在！”
　　“那麽妳呢？”索斯用古怪的口吻問道。
　　貝利亞微微沈默了片刻，用平淡如同闡述事實般地語氣說道，“我會死，和妳們壹樣……而且，連靈魂都不會留下，這就是成為使徒所付出的代價，妳應該感謝我，至少，妳的靈魂能夠在混沌中多活那麽壹段時間，能夠看著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醜態，不是麽？”
　　聽著對方語氣中的悲傷，索斯感覺自己根本無法對這個家夥生氣。
　　“值得麽？”
　　“值得？妳竟然會問這樣愚蠢的問題！”貝利亞輕蔑壹笑，望著索斯嘲諷說道，“少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我！我的確會在未來的某壹天死去，但是我心甘情願，從我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覺悟，不過，絕對不會是在今天！哼，我看到的命運啊，說我會在今天死去，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能殺死我貝利亞？！妳？哼，妳辦不到的！”
　　“但是，我卻必須要阻止妳！”索斯義正言辭地說道。
　　“哦？”貝利亞搖頭壹笑，上下打量了壹眼索斯，淡淡說道，“看來，掌握了源力的妳，似乎以為可以憑借那股力量擊敗我？不過妳不是忘了什麽？妳掌握了源力，我同樣掌握了源力，並且，我可以完全運用斯洛斯的力量……我提醒過妳，使徒的力量是虛華的，是不真實的，只要遠古意誌壹個念頭，使徒就會失去所有的力量……想要永遠地控制這股力量，就只有吞噬他，用妳的意誌去戰勝古老的意誌！但是，妳沒有那麽做，妳害怕，妳恐懼，妳懦弱，而我，我貝利亞有著敢吞噬與控制遠古意誌的氣魄與膽量，妳以為妳真的有資格站在我面前了？嘿，妳拿什麽和我鬥？”
　　“妳太自大了，貝利亞！”望著眼前的貝利亞，索斯忽然有些理解當初拉維亞的感受了。
　　“自大？不，這是自負！”倨傲地望著索斯，貝利亞冷笑說道，“妳以為我不會不知道妳們用占星術預測我的行動麽？愚蠢！我之所以會按妳們的心意不改變目的地，無非是想看看妳們耍什麽把戲，妳們所謂的軍隊，在我眼裏不過是打發時間的遊戲罷了，包括妳……”
　　聽到這句話，索斯下意識地戒備起來。
　　望著索斯謹慎的表情，貝利亞輕蔑壹笑，嘲諷說道，“放心吧，我還沒有立即結束這場遊戲的打算，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殺妳……我會把妳放在最後的，這個世界的‘我’喲，這是我對妳的特殊照顧！”
　　“妳這家夥……”索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不要動哦，不要輕舉妄動，”貝利亞伸出食指對著索斯搖了搖，威脅道，“如果妳忍不住動手了，那就別怪我了，就這樣，就像我所說的，在我所等待的時刻來臨前，盡可能地幫我打發這段時間吧！”
　　“妳這家夥！”索斯恨恨地咬了咬牙，但是卻不敢有任何舉動，因為他不懷疑，貝利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也不敢懷疑。
　　“嘿！”
　　在兩人身旁，棋子魔偶【國王】凱恩，以及【光明執政官】貝修普，都已經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以防對方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而這時的戰局，卻呈現出膠持的狀態。
　　在付出了幾千人的生命後，聯盟軍的各支軍隊終於建立了默契，大魔法師的亡魂們以及梵多的黑魔法師們也陸續變得能夠溝通了，尤其是薩洛尼亞的聖十字軍與那兩位樞機主教。
　　人類壹方的聯軍壹改最初各自為政的局面，慢慢地度過了磨合期，變得進退壹致起來，戰士們充當肉盾，而魔法師們有的為他們加持各種防禦狀態，有的則組織密集的攻勢，壹度將古薩沃斯戰士的攻勢壓制。
　　只有壹個人，從頭到尾沒有都任何行動，那就是受到梵德爾邀請來對付貝利亞的皇家魔法協會會長，【貪婪】瑪門的使徒，傑裏·貝爾福特。
　　他，似乎有著自己的盤算。
　　——與此同時，薩森，弗羅雷斯家族宅邸——
　　薩森貴族圈中年青壹代的權貴、弗羅雷斯家族未來的執掌者，文森特·弗羅雷斯正端著壹杯紅酒躺坐在壹張沙發上，摟著每晚與他翻雲覆雨的女人，也就是他的侍女。
　　望著將自己當成是少夫人莉莉絲的文森特·弗羅雷斯，侍女的眼中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卻不得不扮演壹個順從的莉莉絲的角色。
　　然而，她卻沒有註意到，文森特·弗羅雷斯望向窗外天空的眼睛中，那壹瞬間閃過的淡紅色光芒，與他嘴角的冷冷笑意。
　　“我想今天會是愉快的壹天呢，對吧，莉莉絲？”
　　“是……是呢！”
　　“呵呵呵，會很愉快的，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