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姫極樂行

古魚

古典修真

「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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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鐵甲風雲第7章

艷姫極樂行 by 古魚

2023-11-8 22:15

  吳浩宇壹臉落寞,搖頭嘆息不語!
  忽然壹行四騎,踏著煙塵從涼亭不遠處疾馳而過,馬上五個黑衣大漢提著各色兵器,從催馬的動作來看,似乎頗為惶急!
  我好奇心大起,卻聽吳浩宇說道:“三弟,妳先去前方花海,在那裏等我,為兄去去就回!”說罷,便施展輕功向前追趕那四騎!
  看著吳浩宇遠去的身影,我自語道:“前方花海?......霧柳山莊竟有此勝景?”又壹想自己乃避難而來,還是聽從吳浩宇安排!當下,我沒多想,向他所說的花海而去!
  進入霧柳山莊,還需吳浩宇帶路,因此我不急不忙,壹邊欣賞路邊風光,壹邊慢慢趕路!
  那能並排行駛四輛馬車的大道上柳樹茂密,初春時節,那枝條已發出嫩芽,壹望無際的蔥綠景象,仿佛蘊含無盡生機,給人壹種煥然壹新的感覺!......我舉目看向兩邊蔥綠柳樹,心道:“等到四五月時,想必這些柳條盛放,壹眼無邊的碧綠景象,有如濃霧籠罩,故此命名為‘霧柳山莊’!”
  據‘江湖風聞錄’記述,霧柳山莊興起於承乾十四年,由於距離黃河渡口不遠,再加上中州鐵甲門的扶持,逐漸取代‘楓林渡’,成為黃河中遊的最大港口,不僅中土客商在此卸貨,運往河西和蜀地,就連西域胡商也不遠千裏來此,將奇妙之物運送到大梁京師洛陽!
  正當浮想聯翩時,突然聞到壹股令人心醉的花香味兒,擡眼只見壹望無際的花海,在微風中起伏搖曳,讓人仿佛如入仙境!......有常見的迎春花,望之如壹片黃色海洋;也有純藍的風信子,迎風招展;但更多的卻是壹片片鮮紅色的海棠,照映得渾身泛出紅光!......我微微熏醉,流連於這片恍如仙境的花海中,沿著中間壹道曲折的小道緩緩前行,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卻發現自己仍停留在原地!
  我猛的壹驚,這花海中竟布有迷陣,難怪吳浩宇讓我在此等他!既然過不去,我便索性欣賞四周美景,花海中以紅色海棠居多,顯然花海主人喜歡這鮮紅若血的海棠花!
  .....
  此刻,大約過去了壹個多時辰,正當我等得不耐煩,欲要往前探尋時,卻聽壹道聲音在背後響起,“三弟且慢!”
  我回頭壹看,正是吳浩宇回來了,只見他面露憂色,我好奇道:“二哥好像心情不暢,不知所為何事?”
  吳浩宇嘆息壹聲,道:“商叔真是糊塗啊!”隨即他又解釋道:“為兄所說的商叔,正是此地主人‘奇門八卦刀’商遠鶴!........商叔不知道想什麽,竟想以比武,決定山莊繼承人選!”
  “難道剛才那四位騎士,是來參加比武的?”我疑惑道。
  “不錯!那四位已經久不露面,而且與霧柳山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吳浩宇說著,又搖頭道:“即便如此,我爹和二叔也不會認可如此兒戲的繼承之法!”
  “二哥認識那四位騎士?”
  “正是!”吳浩宇面露緬懷之色,說道:“此四人和商羽同為霧柳山莊十三太保之壹,自商羽成為山莊繼承人後,他們便蹤跡全無!卻不想竟在此刻回來,而且還如此迫不及待,想必壹直窺伺繼承之位?”
  “十三太保?”我疑惑道:“那應該是十三個人,可為何只回來四個?......而且商羽為十三太保之壹,那他......”
  “三弟果然聰穎!”吳浩宇贊嘆壹聲,道:“妳所料無差,商羽正是商遠鶴的義子,當年在十三太保中風頭無兩,才會被商叔指為繼承人!”
  話完,他當先壹步,向花海中走去,看到兩邊海棠,那氣概無雙的俊臉上又露出失落之色,或許愛慕之人未能如約而至,令他黯然神傷!
  我心道,“看不出來二哥這樣氣概豪雄的漢子,竟是多情之人!”......為了不讓他失落,我便轉移話題,道:“這海棠花好美啊,定是莊中有人喜歡海棠?”
  “不錯!商羽嬌妻“丘海棠”對海棠花情有獨鐘,這壹片海棠就是她命人種下的,因為甚愛海棠,大夥又稱她為“海棠夫人”!”
  “難怪如此!”我恍然大悟,又疑惑道:“二哥,為何這花海中暗藏迷陣,如此壹來,出入豈不是麻煩?”
  “哈哈哈......”吳浩宇笑了壹聲,道:“原來三弟已經走過壹遭了,看來為兄布下九宮八卦陣還算不錯!......不過此處只算出入山莊的偏道,壹般人都會從正門而入!”
  “原來如此!”我點頭,又贊道:“二哥真是家學淵源,竟連奇門陣法也如此精通!”
  ......
  吳浩宇沒有應答,只癡癡地看著漂蕩起伏的紅色花海,喃喃自語道:“海棠如夢,花香依舊,卻是故人難覓!”
  話音剛落,遠處響起壹陣宛轉悠揚的玉簫聲,似湊出壹首令人感懷的情詩,只聽吳浩宇悠然念道:“東風裊裊泛春光,香霧空蒙日轉廊!只恐香深伊人別,故留花海照紅妝。”
  念及這首詩時,他渾身激顫,仿佛前方的簫聲能勾魂似的,突然向前疾馳而行,我見此連忙跟上!
  我跟隨吳浩宇的步伐,穿過重重花海,登上壹個土坡,但並未見到吹簫之人,只有風吹花影,斜陽透照。
  吳浩宇在土坡上站了半晌,心中悵惘,不知何去何往,突然隱隱聽見西北方傳來若有若無的蕭聲。
  簫聲寂寥悠遠,淡如清水,但那曲調跌宕回旋,蒼涼刻骨,竟似是在哪裏聽過壹般......我頗精音律,聽過難忘,此時這淡淡簫聲傳來,登時心頭大震,心道:“天下竟有如此簫聲!......可為何與我娘吹奏起來相似?”我聽了片刻,不由心醉神迷......這時,吳浩宇面色壹喜,連忙拉住我的衣袖,循聲覓去!
  我們二人斂聲屏息,每壹步都分外小心,穿過壹簇花海,沿著壹道矮矮的土堤朝西北方向走去。簫聲越來越近,那悲涼之樂徑直打入我們的心中。
  突然,蕭聲漸轉高亢,如怒海潮生,浪急風高。陡然急轉而下,蕭瑟如秋風,淡泊如冬雨。曲聲越來越淡,略有回旋,余音裊裊,終於復歸寂寥。
  我們越過土堤,來到壹處涼亭,涼亭數米之處是壹汪湖泊,吳浩宇大叫道:“淩仙子,是妳麽?”
  眼前湖水澄清,絢麗陽光灑在波浪上,如白鱗蕩漾,湖邊小亭,有壹縷焚香,裊裊而上。我們四下打量,卻花影婆娑,柳枝橫空,蟲聲如織,卻哪有半個人影?
  盡管我生姓灑脫,但聽到這清越婉轉的淒涼樂曲,也不禁心頭泛起壹絲哀意.......吳浩宇更是淚光點點,仿佛沈浸在哀色中不能自拔!
  此時,簫聲隱隱纏綿述說著壹番人生苦短,歲月情殤的悲涼,較與之前簫樂,別有壹番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尤其在這花海湖亭,柳間星落中聽來,如清泉漱石,曉風朝露,有出塵乘風,飄飄欲仙之感。
  突然那簫聲又高亢揚起,卻變得溫柔纏綿,仿佛情人間述說著壹番別離之情!......聽似極遠,又恍如在近旁!
  吳浩宇欣喜若狂,回頭叫道:“淩仙子!”
  只見花下柳間,壹個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壹管碧綠洞簫斜倚於唇,如水淡雅,花影班駁,宛如夢幻。
  我壹見之下,只覺腦中轟然壹聲,天旋地轉,口幹舌燥,說不出壹句話來,心中卻在狂喊......“娘!”
  白衣女子放下洞簫,擡起頭來,我“啊”的壹聲,驚叫出口。斑駁日光斜斜照在她的臉上,分不清究竟是斜陽照亮了她,還是她照亮了斜陽。那張臉容如她簫聲壹般淡遠寂寞,空谷幽蘭,卻是那麽的高貴絕美!
  我腦中壹片空白,天地萬物壹片死寂,只聽見自己蔔通蔔通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眼前女子竟與我娘穆寒青長得壹模壹樣,如果不是更年輕,玉體苗條修長,我都要喊她壹聲“娘”了!
  吳浩宇竟然也呆若木雞,顯是震懾於白衣女子的絕世容光,不過眉宇和嘴角間掩飾不住的喜愛之意,顯然這白衣女子正是他為之魂牽夢縈的淩仙子!
  白衣女子瞧見我,微微壹怔,又淡然問道:“這位公子是何人?”
  她聲音清雅壹如她的容色,卻不同於娘的沙啞柔媚,我神色微緩,只在心中喃喃自語:“她不是我娘!不過天下竟有這般好聽的聲音!......仙女!她壹定是仙女!”
  白衣女子見我失魂落魄,盯著自己呆看,微微蹙眉道:“公子?”
  未到兩丈之內,便聞到壹縷淡淡的幽香,其香宛若雪山冷月,無可名狀,生平聞所未聞!卻更加讓我斷定,她只是與娘相貌神似!
  白衣女子伸出左手,在日光照映下玲瓏剔透,軟玉溫香,只此壹手,便比我所見過除我娘之外的所有女子都要美上千分萬分。
  我正在心中贊嘆不已,忽見那纖纖柔荑如蘭花般舒展開來,壹道勁風射來,霎時,我頭上布巾便斷為兩截,頭發淩亂灑落!
  “登徒子!”壹聲嬌叱,令我面露羞色!
  吳浩宇連忙走上前,抱拳解釋道:“這是我三弟林澈,他定是驚艷淩仙子絕世容顏,所以才會失禮......”
  說話間,白衣女子身上的淡淡幽香不斷的鉆入吳浩宇鼻息之間,壹路癢到心裏......他悄看去,只見白衣女子立在紅色花海下,青絲飛舞,衣袂飄飄,似有所思,仿佛仙人謫落凡塵,看得不由癡了......
  白衣女子俏臉微紅,卻沒有理會吳浩宇,那壹雙澄澈的眼睛看著我,淡然道:“林公子年紀輕輕,壹表人才,不去參加洛陽文武比試,卻廝混於江湖,只怕會讓家中長輩失望!”
  我微微皺眉,不喜她以教訓晚輩的口吻問話,不過卻是驚奇首次見面,她為何如此關註我?
  吳浩宇笑了壹聲,說道:“非是三弟不去比試,而是受人誣陷,成為朝廷通緝之人,故此才與在下混在壹起!”
  “哦!原來如此!”白衣女子淡淡回了壹聲。
  接著吳浩宇又介紹白衣女子,說道:“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飛雪仙子‘淩雪”,同是千蓮山玉香閣閣主!”
  我連忙抱拳頷首,禮敬壹聲,“淩仙子有禮了!”
  淩雪只微微點頭,“嗯”了壹聲,仿佛我對她行禮,是天經地義壹般!換成別人,恐怕我早已惱怒了,但偏偏對她發不起脾氣來,不僅因為她長得壹副絕世容顏,更重要的是像極了我娘!
  ......
  我正想試探問壹聲,“在哪裏見過她!”卻聽淩雪淡然說道:“想必吳公子定是急著趕往霧柳山莊,不如咱們壹起趕路吧!”
  趁她目光轉移到吳浩宇身上,我偷偷掃了壹下她的修長玉體,心下越發斷定她不是我娘,她不僅身材修長,而且面容清冷,而我娘身體豐熟,光是那雄偉的酥胸和碩大的香臀,就是淩雪所不能比的,更何況我娘那高貴冷艷的氣質中,還會偶然露出嫵媚的風情!
  淩雪很快就感應到我在盯著她猛看,不禁面色壹紅,那雙澄澈的眼睛狠狠地白了我壹眼,隨即衣袂飄飛,行雲流水,剎那間已經到七八丈外。我和吳浩宇只覺得壹股強大的氣流將我們憑空拔起,便隨著她壹路飛去。
  吳浩宇吃了壹驚,隨即又高興道:“淩仙子果然是謫仙壹般的人物,短短時日竟然功力又進壹層!”
  ......
  不多時,我們就來到霧柳山莊門口,整體以灰色磚瓦建成的山莊,占地極廣,不過那陰沈氣息卻分外壓抑!
  大門以黑色沈木鑄就,兩旁矗立著灰沈沈的石獅子,上方懸掛著“霧柳山莊”四個大字,門口立著的下人,見到我們三人到來,連忙迎過來!
  他顯然認識吳浩宇,走上來兩手比劃,嗚嗚丫丫說了半天,吳浩宇才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於是便招呼我們壹起走進了山莊大門!
  剛才那下人顯然是個啞巴,這時走上來迎接我們的兩個女婢竟也嗚嗚說了半天,才帶著我們向前廳走去!
  我眉頭微皺,只覺得這霧柳山莊好生奇怪,怎麽下人都是啞巴?
  吳浩宇似乎感覺到我的詫異,解釋道:“商叔素來悲天憫人,所以才收留這些口不能言的啞巴,壹是為了照顧他們的生計,二是防止隱私之事外泄!”
  “是何隱私之事?”我有些疑惑,但卻沒有問!
  淩雪卻冷哼道:“我輩正義之士,能有何隱私之事不能道與外人?”
  她如此壹說,頓令吳浩宇尷尬異常,吞吐半天,也沒回壹句話!
  ......
  片刻功夫,來到前廳旁,遠遠便傳出壹道粗豪聲音,“怎麽就妳們四個回來?......其他八人呢?”
  “回稟義父,其他幾人,我等不清楚,不過在路上,我們見到魏猛的屍體!”
  “嘿嘿......,七殺刀魏猛?”又壹道猥瑣難聽的聲音響起,“怎麽死的,死在哪?說給俺老叫花子聽聽!”
  聽到這猥瑣難聽的聲音,吳浩宇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而淩雪卻眼睛壹亮!
  ......
  “是!洪前輩!”那人回道:“魏猛......魏猛就死在離山莊不遠處的渡口附近!”說到這裏,他聲音變得驚恐起來,又道:“他......他身上有三十三處創口,每個創口只有壹個紅點,就好像細雨灑在身上壹樣!”
  “細雨?”淩雪低聲道,突然臉色露出凝重之色!
  吳浩宇正想問,卻聽那粗豪聲音響起,“洪老爺子,妳聽說過這種死法嗎?”
  “嘿嘿嘿......這‘老爺子’的稱呼,俺老乞丐可不敢當!莊主叫我瘋丐就好!”猥瑣聲音嬉笑說著,隨即又變得正經起來,“細雨潛風、潤物無聲!......唯有流沙谷余孽才會如此狠絕的劍法!”
  那粗豪聲音回道:“想我商遠鶴久別江湖,更與流沙谷余孽毫無恩怨,怎引得這幫魔頭殺上門來了?”
  “先不管這許多,還是將繼承人定下再說!俺老叫花還要回去復命呢!”
  這時壹道聽上去嬌嗲柔弱的女音,求道:“海棠還請洪老前輩查明亡夫被害真相,再回鐵甲門復命!”
  “唉~~!”那猥瑣聲音長嘆道:“本來只是貴莊私事,不便插手,但卻偏是妳這樣的美嬌娘懇求.....嘿嘿......老叫花也是惜香憐玉之人,如果妳答應......”
  話音未落,突然吳浩宇沖了進去,打斷道:“想不到二叔,竟然先來壹步!”
  我和淩雪也跟著他走進前廳,只見裏面坐著七人,為首之人虎目獅鼻、壹臉絡腮胡子,他手執壹把大橫刀,身軀威猛挺拔,氣勢直沖雲霄!
  在他左首位置坐著壹個老乞丐,長相醜陋不說,還無比猥瑣,他須發斑白,那老臉就像綻開的菊花,左臉頰上還有個大黑痣,隨著嬉笑不斷顫動!........那肥胖身軀上穿著壹件打著補丁的油膩衣服,半敞著,露出毛絨絨的肥胸,就連兩顆肥膩的奶子也暴露而出,向下垂掛著!.......他不修邊幅的翹著二郎腿,還用手指摳弄從破鞋裏露出的臭腳丫,遠遠便聞到壹股異味!......剛才自稱老叫花之人,定是他,卻想不到如此不修邊幅,而且整個人看起來肥膩邋遢、醜陋猥瑣!
  在他對面坐著壹位花信少婦,壹身素服,體態風流、身材骨感,妖媚的臉蛋充斥壹股柔弱的風情,水汪汪的杏目好似會說話,似在向人傾訴自己的幽怨之情,讓人恨不得沖上前欺負她!
  她看向吳浩宇時,那白皙臉蛋泛起海棠似的暈紅,嫵媚多姿,那會說話的俏目卻柔情似水!.......莊中唯壹能登上議事大廳的女子,也唯有那稱為海棠夫人的邱海棠!
  余下四人就是剛才疾馳而行的黑衣騎士,四人俱身材雄偉,與莊主商遠鶴有得壹拼,不過手執兵器卻各不相同,坐在前面兩位,壹人手執銀槍,壹人手握長刀,後面兩位,壹人使用長鞭,壹人身背長劍!
  ......
  吳浩宇進來後,坐在主位之人連忙站起來,上前兩步握住他的手,嘆息道:“賢侄來晚了,卻是未能見羽兒最後壹面!”
  “商叔,還請節哀!”吳浩宇抓住他的手,用力按了按,“我等壹定不會放過兇手!”
  “唉!白發人送黑發人,讓老夫怎能不悲傷?”商遠鶴說著,眼淚緩緩流下,“可惡的兇徒,這是要絕我之後啊!”
  “嘿嘿嘿......”老乞丐突然嬉笑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道:“老商啊!怎麽能叫絕後呢,這裏不是還有四個好兒子嗎?”
  “二叔,慎言!”吳浩宇神色不悅道。
  “哼!沒勁!”老乞丐摳了壹下臭腳丫,又放到鼻上聞了聞,說道:“年紀輕輕就如此古板,難怪妳背後的美嬌娘對妳不理不睬!”
  吳浩宇臉色壹紅,卻見淩雪上前壹步,淡然道:“吳公子乃厚道君子,當然比不得洪前輩遊戲紅塵、瀟灑無忌!
  “小女娃,妳認得俺老叫花?”
  “毒手瘋丐洪永發,亦正亦邪,混跡於正道,卻被邪道所容,能在兩邊左右逢源,當今天下唯前輩壹人!”
  洪永發壹聽,那醜陋臉上露出壹絲陰翳之色,眼睛瞇起,上下掃視淩雪那迷人嬌軀,恨不得把這位淩仙子的衣服給扒光,他陰笑道:“嘿嘿嘿......很久沒人敢提起俺老叫花的經歷了,妳膽子夠大,但念在浩宇的份上,暫不追究!”......接著,他嘴角掛起壹絲淫笑,繼續道:“嘿嘿,不過,老叫花的那壹點愛好,妳還未道明?”
  淩雪並未惱恨他的無禮,抱拳道:“晚輩當然清楚前輩的愛好,或許還有機會滿足您老,不如閑暇之時找個機會談談,如何?”
  “哈哈哈......甚好,如此甚好!”洪永發大笑起來,老臉皺成菊花,那大黑痣更加顯目地亂顫,讓人看得好生憎惡,這老乞丐笑完後,那精光閃閃的小眼珠不經意地掃了吳浩宇壹下,似乎無比得意,整壹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
  我好奇淩雪約他到底所為何事?不禁看了吳浩宇壹眼,見他只是對毒手瘋丐有些厭惡,看不出其他情況!
  ......
  過了片刻,吳浩宇開始介紹廳中眾人,正如我所料,坐在主座的正是‘八卦奇門刀’商遠鶴,左首正是毒手瘋丐洪永發,右首是少夫人丘海棠;余下四人,手執銀槍的那位,叫做驚虹槍“周鵬”,手握長刀的,叫做閃電刀“曹昂”,使鞭的,叫做追風鞭“景平”,最後那位身背長劍的,名叫無影劍“高朗”!
  ......
  壹番寒暄後,商別鶴帶著眾人來到後院靈堂.....
  秋海棠壹見到那燭火下的黑板棺材,便撲倒在地,眼淚直流,她並沒有像其他亡婦那樣,大聲哭嚎,只是抽泣不斷,令人聽後為之動容!
  商遠鶴也沒勸慰自己兒媳,直接走上前,揭開白布,頓時壹股屍臭味傳來,只見壹個壯年大漢躺在棺材裏,身上浮現無數紅點,而紅點周旁泛起烏青斑痕,他嘆息壹聲,老淚縱橫道:“賢侄、諸位請看,犬子死得好慘啊!”
  聽聞此言,秋海棠泣聲不斷......吳浩宇只看了壹眼,沒有出聲,而洪永發卻笑嘻嘻地湊了過來,也不管屍臭味難聞,直接用手撫摸那紅點,壹個壹個地數道:“敵人出劍快如閃電,如細雨纏身,剎那間連出三十幾劍,能使出這般淩厲劍法的,江湖上可沒幾個!”
  丘海棠壹聽,忽然看向淩雪,冷聲道:“我們之中就有人能做到,淩仙子以為然否?”
  淩雪看著屍體上那如雨侵襲的紅點,淡然道:“丘夫人不必意有所指,我做不到!”
  “哼!天下哪有那麽巧的事,淩仙子應該早就來到霧柳山莊了吧?”丘海棠冷嘲道。
  “丘夫人,不可胡言亂語!”吳浩宇怎容她懷疑自己心上人,連忙出言相助,“沒有證據,怎可隨意汙蔑?”
  秋海棠眼中閃出壹絲幽怨憤恨之色,也不搭理吳浩宇,直接向商遠鶴與洪永發磕頭道:“還請公爹和洪前輩為賤妾做主,查明真相!”
  商遠鶴眉頭微皺,寒著臉,沈吟不語,而洪永發卻突然說道:“奇怪!死人怎會有體溫,莫非詐屍了?”
  驚虹槍‘周鵬’聽聞此言,抱拳道:“回稟洪前輩,晚輩給魏猛收屍時,也發現他的屍體留有余溫!”
  “可能是這奇異劍法所致吧?”丘海棠說道。
  “應是如此!”商遠鶴嘆息道:“諸位既已看過屍體,就不要打擾犬子了,咱們出去再談!”說罷,當先向門口走去......
  我最後壹個走出大門,臨了又回頭望了壹眼,突然發現在微弱燭火下,那屍體腳踝上有壹個肉眼難見的傷痕,只有半個指甲大小,卻早已結疤!
  “林公子,妳還在看什麽?”丘海棠看著我,有些不悅地說道,那溫柔似水的眼睛隱約泛出壹絲怒色!
  “哦!沒什麽?”我抱歉壹聲:“只是隨便看看。”
  “沒什麽事,就隨賤妾去用午餐吧!”
  “多謝夫人!”
  ......
  商遠鶴早已命下人設下午宴,不過看著洪永發的吃相,眾人實在沒胃口,於是便開始商談比武定繼承人之事!
  洪永發將淩雪跟前的燒雞拉到自己面前,嬉笑道:“俺老叫花最愛吃雞啦!嘿嘿.....還是.淩仙子心疼人,知道給俺老叫花留著!”
  眾人知道他瘋瘋癲癲的性格,也沒當回事,不過他的吃相著實惡心,只見他抓著雞腿,伸出沾滿黑色舌苔的大舌頭在燒雞上舔來舔去,把油脂舔完了,才慢慢啃咬,嘴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過了片刻,大半只雞下肚,他打了個飽嗝,又升了壹下懶腰,將兩只油膩大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說道:“還商議個屁,早點把那死鬼埋了,省得詐屍!......至於比試,就放在入土之後吧!”
  如果別人說出這種混賬話,恐怕商遠鶴早已壹刀砍過去了,但眼前這老乞丐,卻讓他不敢放肆,不僅他有著鐵甲門二當家的身份,更由於此人早已壹只腳邁入渡神境!
  吳浩宇面色微沈,冷聲道:“就按二叔意思辦吧!”
  商遠鶴點點頭,說道:“還有兩日就發喪,那比武之日定在兩日之後!”......他那刀鋒般的淩厲眼神又瞟向周鵬等四人,吩咐道:“爾等,做好準備,不可匆忙上陣,在江湖同道面前失了威風!”
  “是,義父!”四人頷首道。
  ......
  比武時間定下後,山莊開始忙碌起來,商遠鶴吩咐下人去請道士做法,又廣發英雄貼,讓武林同道來做見證!
  ......
  轉眼間,已到日落時分!
  眾人安息下,由於我的房間安排得比較偏遠,晚飯後無所事事,便在花園散步,突然想起山莊裏的古怪之事,不禁搖了搖頭!......首先,山莊下人竟全是啞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其次,淩雪不知約那洪永發有何事?而且她竟知道洪永發的喜好,這點估計吳浩宇都不知!她從哪裏聽來的?又到底是何喜好?最後,我隱然覺得商羽那屍身,有些不對勁,如果腳踝上那傷口,在死前就已結疤,倒還說得過去,但死後出現傷口,就有問題了!
  .......
  此刻,天上明月閃耀,可照射到這陰森灰暗的山莊卻黯然無色,即使鮮花綻放的花園也顯得死氣沈沈!
  ......
  “啊~~~!”壹到淒慘的叫聲,穿破夜空......
  我渾身壹顫,聲音是從西北方傳來,離我房間不遠,我連忙施展輕功趕了過去!
  來到慘叫聲響起的客房旁,突然壹道黑影飛了出來,他手持壹把長劍,卻不同於普通的劍,看上去又細又薄,提在壹個大漢手裏,卻顯得分外突兀!
  黑影聽到腳步聲,微微壹頓,忽然轉過身來,發出刺耳的笑聲.......我嚇了壹跳,此人竟沒有頭顱,只單手執劍......接著他用長劍指了我壹下,隨即轉身飄飛而去......
  ......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怔怔不語,剛才劍指著我的那壹下,那淩厲的殺氣讓我冷汗直流,如果此人出手,我必死無疑!
  ......
  這時,又有幾個人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商遠鶴,淩雪和吳浩宇跟在後面,又等了片刻,洪永發和丘海棠也趕了過來,還有周鵬、曹陽和景平,唯獨少了高朗!
  等人到齊後,商遠鶴踢開臥房大門,只見高朗正光著身子躺在床上,胯下那活兒還硬邦邦的挺著,沾滿了女人的淫水,那馬眼出還冒著稀薄的精液,不過身體上卻泛出無數紅點!......顯然,他在交合中,被人所殺!
  ......
  商遠鶴面色陰沈,忽然握住刀柄,森然看向淩雪,冷聲質問道:“淩仙子,妳剛才在哪?”
  聽聞此言,淩雪淡然道:“我在睡覺!”
  吳浩宇連忙將淩雪擋到身後,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淩仙子冰清玉潔,怎會與高朗做這等事情,商叔,妳莫要胡思亂想!
  “既然不是淩仙子,那少門主是懷疑賤妾了?”丘海棠眼中閃出壹絲幽怨,不悅說道。
  “自然不是妳!”商遠鶴嘆息道:“我出門時,見妳走出閨房,妳不會武功,自然無法快速趕回來!”
  “哈哈哈.....此事簡單!”洪永發嬉笑道:“兩位到底是誰跟高朗肏過屄,讓老叫花檢查壹下,不就清楚了嗎?”
  此人出言粗鄙,讓眾人聽得眉頭壹皺,丘海棠正要翻臉,卻被商遠鶴拉住,而淩雪仿佛沒聽到,依然壹副清冷的神情!
  “二叔,莫要瘋言瘋語!”淩雪不追究,自有護花使者出面,吳浩宇沈著臉,滿是厭惡之色,訓斥道。
  洪永發也不生氣,不過嘴角卻掛著壹絲淫笑,有些得意看著吳浩宇!
  ......
  我自然不想神似我娘的女子受辱,連忙上前道:“兩位前輩,剛才晚輩與那兇手照過面,從身形判斷,定是個男子,但令晚輩奇怪的是,此人竟沒有腦袋!”
  “裝神弄鬼!”商遠鶴臉色微變,諷刺道!
  ......
  我看了壹眼高朗的屍體,又掃視四周,忽然發現離床不遠的屏風上竟被劍氣劃了個切口,不由走過去,伸手壹模,那屏風竟然化成碎沫,從空中飄落而下!
  突然,屏風背後的墻上,竟然刻了壹個鬼面,望之邪異陰森,而鬼面之上還刻了壹把鬼頭刀!
  吳浩宇壹見,失聲道:“十三鬼騎——狂刀!”
  這時,連洪永發也緊張起來,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驚道:“狂刀不是死了嗎?......為何賊人會留下他的標記?......他是怎麽知道這標記的?”壹連三問,可見他對狂刀甚是忌憚!
  商遠鶴面色陰沈,掃過壹眼房間內的人,怒聲道:“此賊何意?拿壹個死人的標記,裝神弄鬼!”說罷,擡手壹掌將墻上的鬼面標記震碎!
  接著他又吩咐周鵬,將屍體處置好,隨後讓眾人散去!
  ......
  這壹夜,眾人在驚恐中渡過,不僅會使那奇異劍法的無頭人讓人驚懼,更主要是那塵封多年——狂刀標誌的出現!
  天亮之後,下人來通知,莊主召集眾人去前廳議事......半道碰到吳浩宇,他拉住我的袖子,低聲道:“莊中又死了兩個下人,同樣是被那奇異劍法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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