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主角光環不夠強

　　逗呢？
　　車都停下了，您才想起來好不好打車？
　　馮庭小脾氣上來，這破車，她也不稀的坐，於是動作敏捷，直接推門跳下來，瞧壹眼顧聞柯，低著頭悶悶的說：“沒事兒，打不著車就讓我朋友接。沒給顧總添麻煩就好。”
　　嘴上這麽說，可憐之情溢於言表，顧聞柯想忽略都難，他瞧著小秘書，抿嘴，沈默。
　　往常李易安陪他出去吃飯，車是李易安開，地方是李易安選，就連回家，李易安都得送他。
　　今晚他不知不覺，已經給馮庭開了太多特權。
　　想到這裏，收起憐香惜玉的心思，淺淺壹笑，“馮秘書，那明天見。”
　　馮庭目瞪口呆，只聽見壹陣引擎聲，隨即車窗合上，男人疾馳而去。
　　回過神兒，哪裏還有男人的影子，隱隱約約，勉強看見汽車尾燈。
　　她收回視線，上下瞧著自己今天這身清涼打扮。
　　下壹秒，冷風呼嘯而過，兩片枯黃落葉從樹梢刮下，飄落在地，馮庭站在馬路邊，重重打了個噴嚏。
　　她昂頭看壹眼昏黃路燈，抖著手裹緊衣服，又抖著手給小周打了電話。
　　“餵，小周啊，嘛呢？”
　　周寒還在外面溜達，半個小時前，找了壹家豆腐腦店面，要兩根油條，湊活著吃了個宵夜，接到馮庭電話的時候，才剛喝完最後壹口湯，擦擦手，饜足的回味壹番，“我剛吃完夜宵，馮總有什麽事？”
　　馮庭吸了吸鼻子，“來龍泉路接我。”
　　周寒眨眨眼，聽語氣，很不耐煩，難不成？
　　他只慶幸剛才自己沒喝啤酒，不敢多問，趕緊點頭：“我馬上過去。”
　　十五分鐘後，到地方，路邊空蕩，遠遠瞧見壹抹倩影孤零零的站在那，被凍得跺腳。
　　周寒深踩油門，停到跟前，馮庭二話不說，拉車門上來，暖氣調最大。
　　似乎受到什麽打擊，抱著胳膊沈默不語。
　　最近忽暖忽熱，白天穿什麽的都有，不過夜晚北風習習，還是很冷的。
　　須臾，馮庭緩過來勁兒，看壹眼開車的周寒。
　　“小周，妳覺得我能力如何？我那些理論，難不成只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這可是個送分題，“您怎麽還有這個想法？妳能力如何，大家是看在眼裏的，有多少病入膏肓的情感問題，您壹眼就能識破關鍵，有多少癡情男女，在您的幫助下，步入婚姻殿堂，雖說您收費是貴了點，那還不是因為客戶太多，能力有限，只能把機會留給更有誠意的人，每天壓力那麽大，能走到現在，也是堅持樂於助人的初心……”
　　馮庭心情大好，點點頭表示“還是妳懂我”。
　　點完頭見周寒不再說什麽，立馬挑眉，示意。
　　周寒不解，“馮總還有什麽問題？”
　　誰料，她只是說：“別停啊。”
　　“……”
　　*
　　顧聞柯回到家，楊阿姨和周可嵐已經回房睡覺，他上樓洗澡，洗完澡，沒有睡意。
　　遠遠瞧壹眼桌子上手機，想了想走過去。
　　沒未接電話，也沒短信消息。
　　男人陷入沈思，不知在想什麽。
　　周可嵐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顧聞柯對著手機發呆的壹幕，她本來已經睡著，淺睡，被他進門聲吵醒。
　　也並不是非要出來看他，只是口渴，出來倒水喝。
　　腳步聲拉回男人的思緒，他面無表情眨了眨眼，這才把手裏手機放下。
　　周可嵐悶不吭聲走到廚房倒水喝，喝去半杯，端著剩余的半杯水回來。
　　剛走兩步，顧聞柯叫她：“妳今晚打電話，是有什麽事？”
　　周可嵐腳步壹頓，隨即很快笑開，“沒事不能給妳打電話嗎？”
　　這話叫顧聞柯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麽壹說，他突然想起，兩人還有壹層夫妻關系在，他笑了笑，“妳開心就好。”
　　周可嵐擡腳又要走，顧聞柯望著她的背影，忽而又問：“妳跟馮秘書是什麽關系？”
　　周可嵐很明顯頓了壹下，在男人審視下，她轉過來，“馮秘書？誰？”
　　她想了壹下，“哦，新來的馮庭秘書嗎？咳，妳問這麽正經，把我都問懵了。”
　　顧聞柯不說話，只瞧著她。
　　“我跟她能有什麽關系？算是朋友？說朋友，也談不上。我們在拍賣會上認識的，就上次，黃金國際的周太太，嶽壹集團的李太太，還有那個誰，那個……總之有頭有臉的都被邀請了。我問妳要不要壹塊過去，妳不給我這個面子……”
　　顧聞柯握拳輕咳，打斷周可嵐的話，他知道再說下去，肯定要發生不愉快的事，便站起來：“好了，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休息吧。”
　　周可嵐慢慢擡眼，探究幾眼，“妳對馮秘書感興趣？”
　　男人腳步壹頓，想也沒想，下意識否認：“沒興趣。”
　　周可嵐不太相信，不過從男人臉上，又看不出什麽端倪，大半夜，她也懶得猜測。
　　打電話只是旁敲側擊，想知道顧聞柯今晚會不會帶著小秘書夜宿酒店，她也好聯系媒體聯系律師，安排後續事宜。
　　顧聞柯突然問她跟馮庭的關系，還是讓周可嵐有些擔心的，為了擺脫嫌疑，忍不住說：“妳想知道馮秘書的底細還不簡單，找私家偵探查查就是了，我相信以妳的能力，壹定刨根問底，連馮秘書祖上三代都能調查個明明白白壹清二楚。”
　　顧聞柯看她壹眼，沒搭理。
　　第二天壹早，顧聞柯準時起床，洗漱好下樓，餐桌前不見周可嵐。
　　楊阿姨說：“顧太太要管理身材，以後三餐單獨吃，顧總今天在家吃嗎？”
　　以前夫妻兩人達成共識，為避免無話可談的尷尬出現，周可嵐在家吃早餐，顧聞柯就會出去吃，今天周可嵐不吃早餐，按習慣，顧聞柯就不會再去咖啡館。
　　楊阿姨把餐盤擺好，顧聞柯駐了駐足，忽然改變主意：“我出去吃。”
　　楊阿姨壹楞，還來不及說什麽，顧聞柯就已經轉身，拿了方才放沙發的領帶，熟稔打好，邊穿外套邊往外走。
　　阿姨看壹眼飯桌，不由得長嘆。
　　壹大早起來準備這麽多食物，竟然沒壹個吃的……
　　七點半，顧聞柯如往常壹樣推開咖啡館的門，視線不動聲色掃壹圈，走到熟悉位置點單。
　　用過餐，看看時間，繼續閱讀報紙。
　　直到咖啡喝完，他才合上報紙，又看看時間。
　　閑坐片刻，起身回公司。
　　八點半有個早會，顧聞柯到公司八點三十五，壹向準時的老板竟然遲到。
　　李易安已經準備好要用的資料在等著，顧聞柯脫下外套便帶李易安去了會議室開會。
　　開完會上午十點半，回到辦公室看文件，等下十點半，還有個會議。
　　這個時候，吳巡過來匯報工作，顧聞柯嗓子有些不適，叫停吳巡，打電話給內線，讓他們送兩杯咖啡進來。
　　咖啡送到手邊，他端起抿壹口，覺得味道有些不對。
　　擡頭才發現，送咖啡的不是馮秘書。
　　以前秘書部煮咖啡送咖啡，是幾個秘書輪流幹，但自從馮庭來了，第壹件事就包攬下給顧聞柯送茶的工作，於是煮咖啡送咖啡就成了馮庭壹個人的工作，這些本來就不擅長煮東西的男人，樂得自在。
　　顧聞柯以前也不覺難喝，大概最近胃口被養刁，就有壹些挑剔，擰起眉不滿：“怎麽是妳送咖啡，馮秘書呢？”
　　“馮秘書生病了，請了病假。”
　　顧聞柯端著咖啡的手頓了那麽壹頓，“生病？”
　　“是啊，今天壹早向人事部請了假，人事部又知會的我，說昨晚被凍到，發燒了，貌似很嚴重。也不知道馮秘書昨晚幹什麽去了，怎麽就被凍感冒了，這理由找的——”
　　剛說到這，顧聞柯被嗆了壹口，悶悶的咳嗽起來。
　　李易安住嘴，和吳巡壹起用目光表示關切。
　　顧聞柯放下咖啡，清清嗓子，“李秘書，妳先去忙，我和吳經理還有事情談。”
　　“好的。”
　　李易安走後，吳巡喝咖啡潤了潤嗓子，繼續匯報工作。
　　顧聞柯則低了頭，盯著手邊文件，陷入沈思。
　　吳巡說完，等老板拿主意表態。
　　視線看過來，轉開，又看過來，發覺老板有些心不在焉。
　　吳巡猶豫三秒，擡手扣桌子，訕笑：“顧總？”
　　“嗯？”
　　顧聞柯猛地晃過神，啟眸看向下屬，“妳繼續說。”
　　吳巡哽了壹下，“……我已經說完了。”
　　男人沈吟片刻，“那就再說壹遍。”
　　吳巡：“……”
　　“顧總妳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男人想了壹下，“只是嗓子有些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