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縣長也得求書記幫忙

第05章：縣長也得求書記幫忙
　　兩天後，各種信息就反饋到了王軍那兒，出乎王軍意料之外的是，廣電局長、宣傳部長、組織部長、主管書記都沒有了先前的豪爽，都吞吞吐吐的，似有難言之隱。王軍趕緊去找電視臺臺長，臺長支支吾吾地說：”王縣長，上面的意思是現在電視臺暫不進人，您看這事，唉，這點事都沒給您辦成，真不好意思。“王軍壹聽這話，幾乎是呆在了那兒，楞了好壹會才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這不關妳的事。“很明顯，對他這個壹縣之長、黃平的二把手來說，”上面“指的自然就是縣委林書記了。
　　”要不您親自去找找林書記，畢竟妳們倆是咱們黃平縣黨政壹把手，應該好說話。唉，這電視臺嘛，多個把人也就那麽回事。“臺長望著王軍討好地說。
　　王軍當然知道，電視臺進個把人，對縣委書記來說，只是壹句話的事情，但王軍就是不想去找他。王軍在市委工作了那麽多年，他知道，縣委書記和縣長在權力和責任方面是很難扯清的，都想做縣裏的老大，都想就自己壹人說了算。要是自己壹來就去求他，以後在他面前不就又矮了三分？可壹想到吳成那感激篤誠的目光，想到吳晶那期盼無助的眼神，還有自己的慷慨承諾，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找林書記。
　　”王縣長，今年想進電視臺的實在是太多了，光給我打過招呼的就不下二十人，我怕壹開這個口子就沒法收場啊。“縣委林書記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其實，這幾年的黃平電視臺本來就是個安置關系戶的單位，多進幾個人也就那麽回事，可當廣電局長、宣傳部長、組織部長和主管書記向林書記匯報說王縣長有個人想進電視臺時，他就是不松口。他也不是真的想卡這個壹縣之長，而是想要王縣長親自來求求自己。他當了這麽多年縣委書記，以往和長期在市委辦公室工作的王軍打過不少交道，知道王軍是個自命不凡、桀驁不訓的人，壹開始不掃掃他的威風，給他壹個下馬威，以後怎麽管理？這不，壹來就仗著縣長身份私下向下面打招呼辦自己的私事，眼裏還有我這個書記麽？人家市委鐘書記都說過，市長就不要想著去跟市委書記做兄弟，書記跟市長說白了就是父子關系。
　　人在屋櫞下，不得不低頭，王軍像個小學生壹臉恭敬地望著林書記說：”書記，我知道妳的難處，可我那同學，我們在大學時就是好朋友，跟親兄弟壹樣，他輕易不求人的，這次開了口，我又答應了他，也是騎虎難下啊。“林書記故作深思壹番後說：”既然是妳王縣長的同學，那怎麽辦呢，我這就給下面打個電話，叫他們壹定想想辦法。“王軍連說謝謝，可壹走出林書記辦公室就小聲罵了起來：”真他媽的虛偽奸滑！“王縣長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點上壹支煙，廣電局長、宣傳部長、組織部長和主管書記就相繼打來了電話，都說又想了不少辦法，您那事沒多大問題了，再過幾天基本上就可以定下來。王軍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在黃平沒有他姓林的點頭還真難辦事啊，壹把手畢竟是壹把手，什麽事壹個電話就管用了。“吳晶進電視臺的事應該說基本上可以定下來了，可王軍還是高興不起來。王軍來黃平時，市委鐘書記找他談過話，鐘書記對他充滿關切和期望的目光壹直在他眼前閃爍著，剛來黃平時，王軍壹直都處於壹種騰雲駕霧般的快感中，對自己的仕途充滿著無限幻想。他想，自己在黃平是壹縣之長，在黃平這塊地盤上應該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可現在看來，到了黃平他還是不能說了就算，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傷害，壹種莫名的失落感不知不覺湧上了他的心頭，惆悵過後就暗暗發誓：我就不相信壹輩子都在妳姓林的嘴巴下接壹口飯吃！我壹定要好好工作，多在上面跑跑，盡快趕上並超過妳姓林的。
　　下班後，王軍慢悠悠來到吳成家，吳成和吳晶父女倆像見了恩人般，趕緊噓寒問暖，端茶倒水，反而把王軍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淡淡地對吳成說：”吳晶進電視臺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不過還要等幾天時間。“王軍的話還沒說完，吳晶那雙大眼睛早已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臉蛋兒像朵早春時節含苞欲綻的花蕾，說：”真的？太感謝王伯伯了。“王軍面無表情地說：”不過，妳去了以後，恐怕壹時還擔當不了重任，縣電視臺的主播現在是正紅的時候呢。“吳晶聽了無所謂地壹笑，說：”這我知道，別人幹了那麽長時間，現在又幹得好好的，我還要向她好好學習呢。“吳晶這個時候的要求不高，她覺得只要進了電視臺，就有了學習實踐的條件和機會，在充滿藝術氛圍的環境裏耳濡目染、熏陶熏陶，那種效果是再怎麽刻苦自學也比不上的。王軍見吳晶聽了這個消息這般興奮，像受到了感染似的，心裏也慢慢平靜下來了。他畢竟做了二十多年副職，仰人鼻息、聽人使喚已習慣了，要不是來黃平做個壹縣之長，老同學的這個忙恐怕還幫不上呢。再說，姓林的畢竟是黃平縣的壹把手，黃平縣畢竟還是他姓林的壹畝三分地，自己憑什麽和別人爭個高低。
　　好消息不斷向王軍傳來，王軍估計吳晶進縣電視臺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了，就常去吳晶家，叫她不要著急，再等幾天時間。只要王軍到吳晶家這麽說壹次，吳晶就覺得自己離那神秘的電視臺的距離更近了點，臉上的笑容也就多了些。她真希望王軍天天去她家，因為他每次去都會給吳晶帶來好消息。記得那天王軍拿了幾張表叫吳晶填的時候，吳晶知道事情差不多真要搞定了，高興得跳了起來，不停地在王軍面前跑來跑去，問他這行怎麽填、那行怎麽寫。那天，吳晶穿了條短袖粉紅色露肩連衣裙，壹襲長發披散在裸露光滑玉白的肩頭，幹凈柔順細膩的裙裝和青春美少女光潔潤滑無暇的肌膚相映成趣，在她的小臥室和客廳之間跑來跑去，在王軍的眼裏，就像壹個美麗可愛的小蝴蝶在早春陽光下的百花園裏飛來飛去，又像壹條漂亮的鳳尾魚在清水中遊蕩，真的令他爽心悅目。吳晶每每說壹聲謝謝王伯伯，王軍都會禁不住在吳晶頭上摸摸，說：”謝什麽嘛，就當我多養了個丫頭。可惜嘍，我沒有這福氣喲，這麽漂亮的丫頭我這輩子是想不到了啊。“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吳晶在王軍面前已沒有當初那麽拘謹了，慢慢顯示出了壹個青春少女天真無邪的天性，那明目善睞的大眼睛再也不躲避王軍的目光了，有時還敢在他面前撒撒嬌，說：”妳女兒都去英國上大學了，我算什麽呀，只是個小中專生。“”傻瓜，妳要是我女兒我也會讓妳去英國嘛。“王軍在吳晶光滑的肩膀上拍了拍說。
　　”我哪有那個福氣做妳的女兒啊，我要是有妳這樣當官的爸爸，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可憐嘍。“吳晶歪著頭，瞇著雙眼望著王軍，處處惹人憐愛。
　　”妳怎麽可憐了？長得這麽漂亮，誰見了不喜歡呀。“王軍說。
　　”我長得不漂亮，妳就不要笑話我了。“
　　吳晶嬌嗔地瞪了壹眼王軍。
　　”唉，我那丫頭要是個兒子就好了，那我壹定要妳做我的兒媳婦。“王軍故意嘆了口長氣，開玩笑說。
　　”這個妳是壹輩子也想不到了喲。“
　　吳晶咯咯地笑著，那鮮紅的雙唇和雪白整齊的牙齒相映生輝。
　　王軍故意收住了笑容，說：”誰說我這壹輩子都想不到了？我就不會讓妳大媽再給我生個兒子？“吳晶聽了這話，臉羞得通紅，壹雙粉拳不停地在王軍胸前輕擂，說：”伯伯好壞啊，就是大媽再生壹個兒子，我也不可能嫁給他呀。我是給他做老婆呢還是給他做大姐姐？“王軍見吳晶在自己面前已經放開了許多，便故意神秘兮兮地說：”吳晶啊，妳想在娛樂圈發展，我看不大適合。“”為什麽呀？“吳晶對這樣的話十分敏感，忙問。
　　王軍瀟灑地點燃壹支煙，吸了壹口，吐出壹長條兒煙圈，煞有介事地說：”妳看那些有點名氣的藝人，誰不是性格大方外向、無拘無束、甚至可以說野性妖艷，像妳這樣開個玩笑就臉紅扭捏的，怎麽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袒胸露背、擡腿扭腰啊。“”不會吧？“吳晶壹聽這話，頓時臉就紅了，不知說什麽好。她從小家教就很嚴，她爸爸給她交待過，先立業，再成家，事業上沒有眉目，不要談個人感情上的事。她是個很聽話的女孩，時刻記住父母的話，到現在還沒談過男朋友，雖然有不少男孩想方設法追求她。
　　”妳上的是藝術學校，我想妳對娛樂圈子裏的那些新聞也看過不少，應該知道壹些吧？那些藝人過的是些什麽生活？“王軍說。
　　吳晶做夢都想向娛樂圈發展，平時自然喜歡看這方面的新聞，仔細壹想，娛樂圈還真是那麽回事，即使看起來冰清玉潔、文雅嫻靜的青春玉女偶像紅星，時不時也會鬧出個令人瞠目結舌的緋聞來。但矜持自尊的性格和嚴厲得當的家教使得她對此還是不置可否，自言自語道：”那些新聞也不壹定都是真的吧。“”我在市委當辦公室副主住時，主要是負責接待工作，曾接待過不少名演員、名藝人，和她們打過不少交道，對她們的生活還是有些了解的。好了，不說這些了，妳壹下子可能還接受不了，我也要開會去了。“王軍故意把話只說壹半，吊吊吳晶的胃口，他知道吳晶也是個追星族，對那些名藝人的生活是很感興趣的。
　　王軍壹離開，屋子裏就出奇地安靜了。吳晶懶散地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上初中時，她還小，不大懂事，沒想過自己這壹生到底要做個什麽樣的人，只知道家裏沒有錢給媽媽治病，爸爸媽媽很無奈，便想著自己盡早參加工作給家裏掙錢，為父母分擔辛苦。初中畢業考上藝術學校後，她見了世面，年齡也大了壹點，開始思考著自己的未來，特別是開始學習專業課、接觸了壹些有名的藝人後，從小埋藏在她心靈深處的藝術種子開始慢慢發芽，她那與生俱來的藝術天賦便迅速展露出來了，進入娛樂圈當藝人、在舞臺上展示自己的美麗和才華漸漸成了她難以割舍的夢想。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有了自己的思想，她覺得自己各方面都不比那些活躍在舞臺上的藝人差。她知道，自己有出眾的容貌，有聰明的腦子，也有不怕吃苦的毅力，只是家庭條件限制了她。現在她長大了，她知道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人生道路上會有許多想像不到的艱辛和曲折。她放棄了花樣年華時節的嬌寵、自由，她自己必須付出超常和努力和艱辛，這些她都能自己必須堅持到成功的那壹天，才還會但她願意為此付出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