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第045章
　　“地上的套子怎麽辦？”完事後何叔壹邊提褲子壹邊問道。
　　“把它從窗子扔到樓後面去。那些小姐都這麽幹。不能扔馬桶裏。這裏是壹樓，下水道堵了以後，樓上那些人不講道德，仍然接著用廁所。那些汙水便全都從我們家倒灌出來了。又是屎，又是尿的，滿屋子都是。別提多臟了。”韓母穿衣服的時候可以看到她的皮膚仍然飽滿富有彈性，壹點不讓少女。
　　當何叔和韓母從小屋裏出來的時候，第壹個客人已經走了；韓某露已經接了第三個客人正在房間內鴛鴦戲水。這兩天老公總是不停的要錢，韓某露不由得多約了兩個人，沒想到溢出了。
　　房間裏不時的能聽到壹兩聲女人極為壓抑的浪叫和男人賣力後發出的劇烈的喘息聲，讓聽到的人心裏好像有頭小鹿壹樣亂撞亂跳。
　　這時大門赫然自己打開了，英生闖了進來。
　　“又輸了？”韓母不屑的問。同時用手敲了敲主臥室的門，意思是說，’小聲點。有人來了。‘
　　“剛開始贏。我今天肯定能開個大的。”英生說，“她在裏面呢？”
　　“妳別找她要。客人剛進去。還要等壹會才能給錢。”
　　正是這句話讓何叔明白了這家人之間的關系。
　　“不行等不及了。再等手氣都沒了。前面客人的錢呢。”賭徒的心理是，為了輸贏已經沒什麽臉面要保護的了。他不但不介意老婆在幹什麽；甚至連裝出不知情的樣子這層窗戶紙都不要了。
　　賭博是對人生最大的威脅。以前的有錢人家寧肯逼兒子抽大煙也不能讓沒有出息的兒子賭錢。因為反正這孩子也廢了，抽大煙只是他壹個人的事。賭博可能在壹夜之內把家裏的所有東西都輸光了。
　　英生突然看到韓母手裏的何叔剛交的體己錢眼睛壹亮。壹把從韓母手中搶了過來。“我先用用這個。”
　　“那是我的。”韓母看到自己的錢被搶走了不甘心，想搶回來。
　　“妳也賣？”英生輕蔑的看了韓母壹眼。忽然，他像發現新大陸壹樣，突然認為這也不是不可能。
　　“滾。”看到女婿說話這麽不三不四的，韓母有些動怒。
　　英生也知道話說過了，趕快拿著錢跑走了。有道是，二黃蜂送他妹子，壹股狼煙沒了遠近。
　　韓母氣得在後面直罵’作孽‘。她不敢說這不是他媳婦掙的，所以也不敢要回來那筆血汗錢。古話說，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叔在旁邊壹句話沒有說。但是後來瓊薇說韓某露的老公是兇手的時候，他的眼前立即出現了這壹幕，’這怎麽可能。‘他想。
　　“大叔想什麽呢？”瓊薇溫柔的問道。
　　“啊？”何叔壹驚，這才發現自己走了神。自己正在大圳咖啡廳協助警察破案。他的思路又重新回到了現實中。幾天前還和那個女人同床共寢過，現在卻陰陽兩分開。
　　“要誰？”那天韓母滿懷期望的問他。
　　“她吧。”猶豫了壹下，何叔還是選擇了韓某露。他立刻拉著韓某露進了她的房間，生怕看到韓母失望的表情。
　　“妳和我媽媽做過？”韓某露壹邊脫著剛剛穿上沒有幾分鐘的衣服；壹邊對著鏡子，用雙手從下面手心朝上的向上捧了捧自己顫抖著的兩只乳房問道。
　　“怎麽了？”何叔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沒什麽的。”韓某露無所謂的說，“我粑粑不行了。這樣沒什麽不好。”韓某露壹邊彎腰脫內褲壹邊說。這是讓何叔安心的壹種說法。表示她自己並不在意這件事情。但是，隨後在床上她激烈的表現說明這件事可不是壹點影響都沒有那麽簡單。那天她在床上拚命的動著，用自己的陰埠狠命的拍打著何叔的前庭，發出巨大的’啪，啪，啪，‘的響聲。
　　因為怕瓊薇不高興，何叔根本不打算把這段艷遇說出來。從而警方也無法得知真相。無法繼續追究下去。既然疑犯自己已經承認，他的供述基本屬實，這個案子便這樣徹底交出去了；雖然還有些小的疑點，但是問題都不算大。後面還有檢察院、法院，讓他們定去吧。
　　後來，市中院兩次判英生死刑都被省高院裁定撤銷，發回重審。直到最後壹次改判無期，高院才維持原判。由於存在疑點，只能先留人。後來抓到了真兇才真相大白。
　　有人將冤假錯案的原因歸結到公安部對破案率的硬性要求上。其實這種說法並不準確。錯案的產生常常是某個個人工作不負責，不認真，不細致，過於自信所造成的。公共汽車還要求正點率呢，卻很少見到為了趕時間把行人撞死的。而且，正是因為有了對破案率的要求，才為社會的安定提供了確實的保障。
　　瓊薇又回到了陳大隊的手下，她到底沒有去成刑警。部門之間調動，特別是從艱苦的工作崗位向較好的崗位調動；從較為邊遠的地區向大城市調動，從人手不足向人滿為患的崗位調動更不容易。如果上面’沒人‘，不花錢基本上辦不成。
　　所謂’沒人‘是指沒有能夠在某壹特定環境裏幫助自己的私人關系，私交。
　　不僅上層，中國的基層社會也非常腐敗。這是由於全社會的道德標準低下所造成的。沒有壹個較高道德水準的社會基礎。反腐打下壹批後，補上來的新的照樣是腐敗的壹代，只能靠制度約束，並不是人的本能；只要條件成熟，這些人還要重蹈覆轍。
　　瓊薇歸隊後開始正常值勤，第壹天便遇到壹個蠻不講理的。
　　正是晚高峰的時間，在瓊薇值勤的路口壹輛小車走在十字路口的直行車道上，卻停在直行道中間想要左轉。當時直行的是綠燈，左轉的燈是紅燈。妖艷的婦人自己不走不說，還堵住了後面直行車輛通過十字路口。
　　後面的車見到綠燈卻不能走，紛紛鳴笛抗議(在交通法規中，這種長鳴笛也是壹種違規)，瓊薇見狀立即上前疏導。看見警察來了，這名女司機才手忙腳亂的突然向左打輪，幾乎壓到在瓊薇的腳上，並把她撞倒。
　　“妳好。我叫瓊薇。妳現在駕駛違章了。請把車開到壹旁去配合我們工作。”瓊薇站起來後，先敬禮，然後撣凈身上的浮土，她對違章的女駕駛員說。
　　“我怎麽違章了？”女人問。
　　“妳停在這裏不走，擋住了後面的車。妳自己看看。多少車讓妳壓得不能行駛。”
　　“妳瞎啊！紅燈我能走嗎？妳不知道要遵守交通規則嗎？還交警呢！”女人說。
　　“可是妳停錯了車道，擋住了後面的其他車輛。妳沒有聽見他們鳴笛嗎？”
　　“別理那些亂按喇叭的。教練說了：我是新手上路，無論後面怎麽催。我都不能著急，必須等綠燈。”
　　“妳先把車開到旁邊去，把道讓出來。”瓊薇仍然不溫不火的說。
　　“讓我到壹邊去？”女人指著自己好像註射過玻尿酸的高高的鼻梁問，“去把妳們領導叫來，現在就給妳們領導打電話。還反了妳不成。乳毛都沒褪幹凈呢也來管我。”女人不但不挪車，反而威脅瓊薇。
　　“妳自己打吧。現在請妳先配合我們。不要堵路。”瓊薇說。
　　“妳說妳是不是太多余了。”女人開始胡攪蠻纏。
　　這是違反交通規則後被抓住的壹部分人的心理狀態。他們不願意接受對自己的錯誤作出的任何應有的處罰。而且試圖用大話嚇唬住處理他們的人；或是說軟話博取同情，“我大前年春節還給妳們交警捐過壹輛車的壹對車輪呢！”總之不認罰。
　　這種心理非常復雜。壹方面他們需要交警維護交通秩序；另壹方面他們自己又不願意遵守交通秩序，接受交警對自己違章做出的處罰。他們希望嚴肅處理所有交通違章的人；唯獨不包括他們自己。正因為如此他們內心深處甚至痛恨處罰他們的交警。好像這是他們還有什麽’尊嚴‘、’面子‘之類的東西。
　　世界上最怕的事情之壹就是女人開車。她們可以壹邊開車，壹邊對著後視鏡補妝；壹邊開車壹邊欣賞路旁時裝店的櫥窗；車在快行道上卻慢騰騰的駕駛，還說什麽’不管後面怎麽催，咱們也不能著急，否則容易出事故！‘；開車時如果對面遇到熟人的車，她們會將車停在路中間聊起天來；高速公路錯過了路口，她們竟膽敢立即到車。
　　如果是攝像頭自動監控她們會小心很多，但是如果違章遇到警察糾錯，她們會嬉皮笑臉的討好。這招通常很靈。只可惜，今天遇到了壹個漂亮的女警，連吃粗，帶撒潑，這個女人蠻不講理。
　　為了不影響其他車輛正常通行，瓊薇堅持要求這名司機將車挪到路邊，但司機卻將車橫在馬路中間，還在車裏打起了電話，導致這壹路口出現大量擁堵。這種情況下，為了立即減緩交通壓力，交警有時會酌情從輕處理。
　　“我找妳們市局領導。”女人對著瓊薇說。
　　“妳隨便。不過請先挪車。現在把妳的駕照給我。”瓊薇說。如果她說’妳隨便，妳都可以找省局領導。‘那就有點鬥氣了。這是絕對不允許的。而且說“我找妳們領導。”的人絕大多數都是虛張聲勢，試圖用自己害怕的人物嚇退警察，以便減輕對自己交通違規的處罰。
　　違章人這樣做有時並不是空穴來風。瓊崖的男友就曾找瓊崖撈過車。盡管交警三番五次嚴令不許說情。
　　“我為什麽要給妳駕照？”女人故意問道。
　　違章後必須出示駕照這個再明白不過了。
　　“妳帶沒帶妳的駕照？”瓊薇問。
　　“駕駛證妳先拿著。以後妳不專門送還給我我還不要了！”女人賭氣說。聽起來很嚇人。其實壹想根本不可能。哪有警察去妳家退還駕照的？說完女人真的將壹本駕照扔到瓊薇的手裏，然後棄車而去。攔都攔不住。
　　“妳回來。”正好趕到的陳大隊發現了情況連忙叫住那個女人說。
　　“哼，”女人連頭也不回的走了。
　　每當高峰時間到現場轉壹圈是他多年的習慣。
　　瓊薇只好招呼除障車將那輛車拖走了。
　　“沒調回去心裏有沒有疙瘩？我們這裏條件比較艱苦。”陳大隊問瓊薇。
　　“沒有。”瓊薇想都沒想便回答說。
　　“說沒有那是瞎話。”陳大隊說，“要想回去不能這麽明顯。這樣的話即便回去了旁人也會有想法，認為是不正之風。”言外之意是讓瓊薇好好工作。
　　人和人不壹樣，有人遇到挫折會更加努力；有的人則破罐破摔。還有壹種人更為變態，例如某醫院的壹個什麽主任被撤職了，不但不悔過，反而倒打壹耙，’控告‘原單位。意思是說：’反正我豁出來了。妳們不讓我好，妳們也別想好！‘壹人拼命，百人難擋。那個單位後來被這個攪屎棍攪得壹塌糊塗。
　　“那怎麽辦？”瓊薇壹邊觀察著交通壹邊問。心裏明白這句話的分量，知道陳大隊是在為自己著想。
　　陳大隊對瓊薇的幫助是他發自內心的，沒有利益訴求也沒有理由。後來很多人都搞不明白：’這個女人明明是送到嘴裏的壹塊嫩肉。不吃白不吃。‘這點在目前中國庸俗的社會環境中顯得有些讓人不可理解，但是中國人文環境中自古流傳的還有壹條小徑，叫做潔身自好。
　　“我有壹個想法，”陳大隊說。他不但不吃肉，還在替肉出主意，“我們想搞壹個無人飛機檢測交通流的項目。在交通高峰時間段使用固定翼無人機搜集交通情況，為城市交通擁擠解套。我看了妳的檔案，妳在警校學過這方面的內容，現在是發揮妳能力的時候了。”
　　陳大隊的話很有鼓舞性，瓊薇聽得心頭壹熱。但是這時的她已經成熟多了。瓊薇馬上讓自己冷靜下來，“有什麽條件嗎？”她問。
　　陳大隊壹楞，’這小丫頭進步真快！悟性也太好了。‘他想，’《天南》出來的就是不壹樣！‘“沒有任何條件。”陳大隊說。也許某些其他領導到了這時仍然會用上床作為交換條件。但是陳大隊沒有。他不是那種假公濟私的人。
　　“自從國家2號案結案以後。我們的工作必須有壹個大的發展。我想：用固定翼的無人機代替警用載人直升機，彌補監控探頭的不足已經到了攻關的緊要關頭。關鍵在於實時傳送視頻圖像，要是傳送的僅僅是照片，就沒有那麽大的意義了。現在局裏，市委，空軍，空管都已經批了。妳在《天南》學過這方面的內容，所以妳來比較合適。”
　　“保證完成任務。什麽時候開始？”瓊薇現在放心了。
　　“這是我們自己的項目，經費很少，我們的技術力量也不行。所以我聯系了省裏壹所大學壹起搞。因為是新領域，可以出成績，他們的積極性也很高。經費由他們承擔。將來成功了，使用歸我們，獲利絕大部分是人家的。所以資金不成問題。妳和瓊瑤壹起協助省大的科研組共同完成這項任務。”
　　“明白。”瓊薇高興的心裏’通通‘亂跳。
　　“有壹件事，”陳大隊說。
　　瓊薇擡頭等著陳大隊說話，生怕再出什麽幺蛾子。
　　“這個項目成功後，成果各自上報。所以妳們必須從壹開始便註意搜集原始資料。理論上妳比較清楚；瓊瑤實踐經驗豐富。妳們倆各管壹攤，互相配合。”
　　“明白。”瓊薇說。
　　這時，對講機傳出領導找陳大隊的呼喚，“是我，”陳大隊答應道。
　　“我用手機跟妳說，”領導大概是怕被別人聽到，決定改用手機。領導怕的是內部的人，否則要用對講機。
　　因為手機更不安全。中國沿海的警用，軍用通訊百分之五十以上被外國勢力所監聽。有人認為這麽海量的信息對手不可能全部查清。’怎麽會單單發現我呢？‘這是壹種誤解，現在的監聽已經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許多話務員每人壹個耳機偷聽別人的電訊通話，判斷其內容；而是利用計算機過篩。舉例來說，首先收集到所有的信息，不管多麽海量，用擺渡搜索壹個詞，零點幾秒便可以搞定了。監聽也是這樣。監聽過篩的目標可能是壹個號碼，壹個音頻；更可能是幾個關鍵詞。例如某國需要偵探中國潛艇的秘密，那麽，雪茄煙，海岸山洞等都可以是關鍵詞。
　　“妳們把省委辦公廳的車給扣了？”領導撥通後緊張的問。
　　“沒，”陳大隊敢說了壹個子突然明白了這裏的意思，他下意識的看了瓊薇壹眼，“怎麽了？要撈車嗎？”他改口說。
　　“要是只撈車就好了。”領導說“人家說車裏面有機密文件。”
　　“流氓。”陳大隊說。
　　“別管流氓不流氓了。趕快把問題解決。省武警馬上找妳交接。人家要嚴肅處理當事人。說是壹個女交警。我在監控裏查了，是不是瓊薇？人家讓馬上把她停職。聽候處理。”交通監控現在已經全部換成了高清攝像頭，白天的日光條件下辨認壹個人非常容易。而且總監控還可以拉近。
　　“不是瓊薇。妳沒看到她差點被那個老娘們壓倒嗎？真的交警哪能讓那種人壓到？那是壹個頂班的協警幹的，合同工。我回去給她解除合同就完了。車已經拖到大隊去了。讓他們去那裏辦手續吧。”
　　“人家還讓嚴肅處理呢？”
　　“合同都解除了。人都走了，我處理誰去？”
　　“那好吧。”
　　可惜人要是不順，喝口涼水都塞牙；放個屁都砸腳後跟。馬上，壹件更為嚴重的事情在等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