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這些餿主意

　　送走馬藝德，侯島感到他完成了壹件重大的事情。因為他今天見到殷柔開始就想跟她單獨聊聊。馬藝德先走，不就給他創造了機會麽？不是他實現釣美眉的天賜良機麽？
　　侯島壹邊想著這些餿主意，壹邊又回到了憶湘館。
　　殷柔似笑非笑地坐在那裏，看見他回來了，便笑著對他說：“馬老師人挺不錯的。戀家！侯島，妳也該學學了！給小狄打壹個電話。省得她像大姐（馬老師的老婆）那樣牽掛著妳……”
　　他心裏壹驚：什麽意思呢？難道她在笑馬藝德怕老婆？難道她知道他和狄麗麗之間有什麽芥蒂？難道她知道莊教授和狄麗麗那事？他壹時難以猜出殷柔剛才那句話的真實意思，只好笑了笑說：“是啊，是啊，馬老師是像我壹樣厚道可靠的人！”
　　“別貧了，給小狄打電話！免得她著急。”她迷人的臉上壹下子寫上了嚴肅，讓他感到幾絲顫栗。這個女人，別看長得美麗，性格文弱，但生氣的樣子還挺有威懾力啊！
　　“是啊，是啊，我打，我打！不過，妳也是不是給……”他說著，拿出手機撥了壹下狄麗麗的手機，但提示音壹直報告“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便又打了座機，同樣壹直無人接聽。不用說，他們快活後又壹起到外面瀟灑去了。
　　殷柔並沒給莊德祥打電話，而是兩眼看著他打電話的樣子，神態顯得平靜而自然。
　　等侯島收起了電話後，他們兩人又喝了幾瓶啤酒。他的酒量不很大，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而且他沒酒德，喝酒丟形象，不僅喝得臉紅脖子粗，而且喝酒以後說話也特別無拘無束。但她的酒量卻有些出他的意料。她喝了幾瓶後，除了臉上有些微微的紅色外，居然沒壹點醉意。不過，她壹改剛才不說話的淑女形象，也跟他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壹點也沒認輸的意思。
　　殷柔給他談了壹些趣聞。她壹口氣把她那段有點滄桑的歷史給他講了壹遍，最後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對於男人來說，女人的哭是不亞於原子彈的核武器。任何男人，在他喜歡的女人的哭（眼淚）面前，很難不產生壹點憐憫之情，很難不去憐香惜玉。見到殷柔哭了起來，侯島也憐香惜玉起來。
　　借助酒精的力量，他像照顧小妹妹似的給她拍拍肩，然後壹邊幫她擦眼淚，壹邊說些安慰的話哄她。雖然他知道此時此刻殷柔說的話未必是真實，但酒後知己相憐，使他毫不猶豫地相信了她，毫無怨言地去充當她的聽眾，並盡量把他也融入到她那份情感中去。
　　過了壹會兒，殷柔很開心地說，她好久沒與人這樣開心地聊天了。她說，這些成長經歷，即使莊德祥也不知道。
　　他聽了大吃壹驚，沒想到他們夫妻還有這些秘密相互隱瞞著，沒想到她居然在他面前透了她內心的秘密。他壹邊安慰她，壹邊發出由衷的感嘆。在他眼裏，她是個過著富裕生活的，有著較高社會地位的貴婦人，哪裏會有那些“苦衷”呢？哪知她是那樣急切需要知音呢？
　　殷柔見他那樣認真地傾聽她講話，非常激動，要他再陪她喝幾瓶。他的肚子已經喝得鼓鼓的，實在無法繼續喝，就推辭說不能喝。
　　她有點生氣地對他說：“妳哪像個男人？男人要有容量，要什麽事都裝得下，包括酒！不就是幾瓶啤酒嗎？壹個大男人還怕幾瓶啤酒麽？……”
　　實在沒辦法，男人最怕女人說他不行。雖然是喝酒，但他也不想讓女人看不起，尤其是他喜歡的師娘看不起。
　　於是，他便硬著頭皮喝了幾瓶。他實在受不了時，就到洗手間偷偷地吐了。他在鏡子裏壹照，發現他滿臉通紅，像猴子的屁股壹樣猩紅猩紅的。但酒醉心明白，侯島心裏明白他酒喝高了，便捧了壹點冷水，在臉上擦了擦，以便酒能盡快醒過來，以便他好受點。
　　回到憶湘館後，殷柔看到他的臉紅彤彤的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大概她也喝得有點高吧！她居然說他的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那樣粗俗的話。
　　他借機說酒話：“像猴子的屁股有什麽意思，要像就要像女人的屁股！”
　　她也立即笑著指著他說：“妳色，喝了酒就發瘋。說些色色的話！占美女的便宜！”
　　聽她那樣說，他嘻皮笑臉地回答說：“酒色相連嘛！我是想美女想得發瘋才有酒興，眼前有美女陪，不醉白不醉……”
　　她看了看他，責罵他說：“人人說做人要厚道。妳這個侯島壹點也不厚道，平時裝得像正人君子，實際上壹肚子壞水……”
　　他故意扭曲她的話說：“美女說做愛要侯島，我這個侯島倒還是真厚道，我倒是裝得像（導師莊德祥）非正人君子，不僅有壹肚子壞水，還有壹肚子墨水……”
　　見他說話如此渾，如此黃，她又紅著臉責罵他說：“不分長晚！妳連妳師娘的便宜也占啊！妳說該不該受罰呢？”
　　他紅著臉，梗著脖子狡辯說：“憑什麽？罰要罰得我心甘情願！”
　　她立即笑了笑，替他糾正錯誤說：“不是心甘情願，而是心服口服！妳要想知道妳為什麽要受罰嗎？我告訴妳吧！人家刀郎沖動壹點，摸了別人的手，胡亂地說了話還要受到懲罰呢，妳當著美女的面說做愛，不受到點懲罰不行。美女是要尊重的。妳做出了沖動的事，說了沖動的話，是不是應該受到懲罰？”
　　他壹時語塞，想了想但還是想不出反駁的話，只好對她說：“好，罰就罰！我是……”
　　“我是流氓，我怕誰！是不是這壹句？好了。就罰妳喝壹瓶啤酒！”
　　“饒了我吧！我的臉已經喝得像猴子屁股了。再喝酒，臉不就要變成猴子血……”
　　“別貧嘴！非要罰不可！誰叫妳這樣不尊重美女的！誰叫妳不尊重妳師娘的！……”
　　“好好，認罰，行不？不過，我建議改種懲罰方式……”
　　“換什麽方式？妳想抵賴，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想……”
　　“想什麽？”
　　“想把妳背著在這屋裏走壹圈，代替懲罰！”
　　“不行！”
　　“那我背妳走壹百圈，行不？”
　　“還是不行！妳小子想占我的便宜。休想！”
　　“那就把懲罰留在以後吧！”
　　“不行，以後犯錯以後再懲罰，妳現在必須要為妳所說出的流氓話付出代價。”
　　“好吧，妳罰吧！只要不喝酒，只要不讓憶湘館以外的人看到，想怎麽樣懲罰都行……”
　　“妳壹肚子壞水。為了讓以後所有的女人在妳面前不受欺負，妳今天必須在我面前把壹肚子壞水吐出來……”
　　“什麽壞水吐出來？”他壹時被這樣簡單又復雜的考題搞得不知所措。在平時，他想瞎編幾句幽默的話哄哄美女時，只要動壹點腦筋，就能想得出來。現在他要接受師娘的懲罰，在她面前把壹肚子壞水吐出來，還真有點勉為其難。人他媽的就是這樣，在不經意間“流露點肚子的壞水”很容易，要專門靜下心來“把他的壹肚子壞水吐出來”，就會發生思維停滯的現象，甚至他有哪壹點壞也說不上來。
　　她不停地催他：要麽壹次性把肚子裏的壞水倒幹凈，要麽就罰喝3瓶酒。
　　侯島被逼得有些不知所措，便又壹次問殷柔：“換壹種懲罰的辦法。好不好？”
　　“不行！今天我非要為天下的姐妹們治理妳這樣有壹肚子壞水的男人不可……”
　　沒辦法，酒肯定是不能喝的。他已經吐了壹次，再喝肯定傷身體。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在她的教誨下，把壹肚子壞水吐幹凈，以後乖乖地做個好男人。但他還有點顧慮，因為這個世道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肚子裏沒壹點壞水，能討得美女們喜歡嗎？何況他是過來人，不比那些處男可以長時間忍受得住，過來人是不能缺少女人的愛的。
　　她的酒喝得也多，壹直“不畏余力追色寇”，非要逼他把肚子裏的壞水倒出來不可。
　　他沒辦法，只好說：“倒壞水也可以。不過，我有壹個小小的要求。”
　　“什麽要求？不要太過分了就可以答應妳！”
　　他略略想了想，就對她說：“在師娘的教誨下，我吐掉壹肚子壞水可以。不過，望師娘千萬不要發脾氣，壹定寬容我的過失，因為我的壹肚子壞水確實太壞了……”
　　她瞪大眼睛看了他壹會兒，認為他在繞圈子，就很嚴肅地對他說：“別繞圈子！只要妳能痛改前非，我就保證不發脾氣！”
　　他見她答應了，就趁機對她說：“那好！如果妳反悔了，發了脾氣的話，就要罰酒壹瓶！”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妳痛改前非，把壹肚子壞水給吐了，我就不發脾氣。如果違規，就甘願接受懲罰……”
　　“那我們拉鉤！”
　　“拉鉤就拉鉤！”她伸出她的手，與他拉了壹下鉤。
　　在憶湘館包間裏，他就開始真誠地接受她的“再教育”，搜腸刮肚地把他對美女的壹肚子壞水吐出來，然後徹底改頭換面地做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