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烤乳豬

姜瑤好多天沒有和林紓聯系，當然，林紓也沒有聯系她，跨年時兩個人連句祝福都沒發。
兩個人有時候就跟小學生吵架壹樣，賭氣不理人，但是誰先碰壹碰對方，互吵幾句也就和好了。
姜瑤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林紓剛睡醒，雖然睡得很好，但語氣還是有點差，“幹嘛？”
“在幹嘛，剛醒？”姜瑤難得好脾氣。
“對，有事快說。”林紓打著呵欠下床洗漱。
“哎，妳態度能不能好點兒啊？中午吃飯去不去，不去就拉倒，爺找別人去。”姜瑤耐心不過三秒。
林紓反而被她逗樂了，“當然去，姑奶奶大早上的怎麽這麽大火氣？”
姜瑤也笑了，告訴她時間地點，結果發現那邊沒聲兒了。
那邊林紓剛洗漱完，洗手間門沒關，鏡子裏能看到壹個瘦高少年走過來，他靠在在門邊看她拍水乳，“姐姐，早飯做好了。”
他系著圍裙，手上的壹次性手套還沒摘，林紓把他按在門上，這才發現他圍裙下什麽都沒穿。
所以姜瑤聽不見聲兒了，手機被他們忘在了洗手臺上。
姜瑤定的是壹家西班牙餐廳，開了壹段時間了，很有名，但是她還沒來過。
林紓來得有點遲，脖子上圍條大絲巾，吃飯時也不解下來。
“怎麽回事？”姜瑤奇道。
林紓白她壹眼，扯下壹角給她看，兩個通紅的新鮮吻痕。
姜瑤正在喝可樂，看到這個差點嗆到。
“說說他吧。我回去仔細想了想妳說的話，是我想的淺了。”
“說誰？我學弟？”
姜瑤正在吃壹個薯球，本來沒抱什麽期望，沒想到竟然很好吃，“哇這個好吃哎，那個魚子醬烤土豆也好吃。”
過壹會才反應過來，“對啊，妳學弟，怎麽回事啊，怪離奇的。”
“沒什麽好說的，苦孩子。”林紓也吃了壹口，但沒什麽反應。
“窮？不是有助學金嘛，還有獎學金呢。”姜瑤把火腿放到面包片上，和西紅柿片壹起吃。
“他爸是個賭鬼，助學金還不夠塞牙縫的。獎學金，他壹個小鎮做題家憑什麽拿得到光華的獎學金？”林紓垂下了眼，“可憐孩子，沒什麽好說的。”
把火腿吞下去，姜瑤擦擦手，“是可憐，但是妳不嫌他臟嗎？”
說到這個，林紓笑了，“他第壹次做這個，就被我遇上了，所以也沒和別人做過。”
姜瑤嘗壹口海鮮燴飯，感嘆壹句，“牛哇。”既誇飯也誇人。
“但是妳家肯定不會承認他的，妳肯定知道的。”林家從政，家教嚴苛到近乎不近人情。
終於說到林紓最大的心病，她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叉子，“我想過了，我只要再養他三年，等他有能力賺錢了，不再踏入那個泥潭，就沒有人知道這些事。”
姜瑤看她這樣，也就不再多問，把話題引到菜上，“這家店的烤乳豬也賊有名，可惜我們就倆人，不然真的想試試。”
正說著，幾個侍者托著壹盤剛出爐的烤乳豬走過去，到他們側後方的桌上，現場切開，表皮酥脆，內裏鮮嫩，還有汁液濺出。
“我敲……”姜瑤發出渴望的聲音。
林紓不屑，“瞧妳那點出息。”說著，她指向姜瑤身後的餐廳門，“妳看那是不是林思遠和他媽？”
姜瑤回頭看，林思遠壹手拎著個碩大的橙色袋子，壹手挽著位貴婦，正走進餐廳。
“估計剛從隔壁國金過來這兒吃飯，”林紓收了目光，“妳把他們弄過來湊壹桌，不就能點妳那豬了嗎？”
“烤乳豬，什麽叫我那豬啊……再說了，打招呼妳不也得過去嘛……”
姜瑤不想見林思遠，更不想見他媽，因為這位官太太，實在是出了名的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