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節：沙奶奶

江蘇有個常熟縣，常熟縣有壹個名叫沙家浜的地方，位於陽澄湖畔。
這裏的居民大多數是窮人，靠種地和打魚為生。沙奶奶是這壹帶有名的女人，她本姓張，不是本地出生的。
她跟著父母要飯從北方老家來到了沙家浜。
她娘王氏因為生得高大，臉蛋兒長得不賴，皮膚白裏透紅，被本地的富戶刁老財主看中了。
他將王氏收進府裏當了壹名做粗活的女傭人，她爹張德貴則成了給刁府看家護院的壹名家丁。她還有兩個弟弟和三個妹妹，他們中大的不到九歲，小的才兩個月。
進刁府的當天晚上，刁老財就來到安置他們壹家的那間茅屋裏。他扔給了張德貴兩個銅板，然後就拽著王氏的胳膊將她拉進了旁邊的牲口棚裏。
刁老財讓餵牲口的吳老頭從井裏提來幾桶清水，他將王氏渾身上下的衣服褲子都扒光了，命吳老頭用清水往她身上潑。
洗幹凈之後刁老財就將王氏推倒在壹個幹草堆裏，用自己幹瘦的身體壓上去，肏了她很長時間。
因為隔得不遠，留在茅屋裏的沙奶奶壹家全都能聽見她娘挨肏時發出的呻吟聲。
她清楚地記得，爹爹張德貴滿臉通紅，手裏緊緊地攥住刁老財給他的那兩個銅板。
弟弟妹妹們都還小，當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最小的妹妹桂花幾分鐘前還在她娘的懷裏吃奶，現在因為找不到娘的奶頭了，張開嘴哇哇地大哭起來。
張德貴心裏煩得很，他瞪了大女兒壹眼，吼道：“吵得老子心煩！桂英，快去把妳的弟妹們都給哄睡了！”
桂英是沙奶奶的閨名，是她餓死在逃荒路上的爺爺給取的。平時她爹娘忙著時，都是桂英負責照顧弟弟妹妹哄他們睡覺的。
弟弟妹妹們都很害怕爹爹，稍大壹點兒的那幾個早已縮到破棉被下面去了，只剩下兩個月大的小桂花還在哭。
桂英走過去抱起小桂花，敞開自己破舊的衣服，將自己的發育不全乳房塞進妹妹的嘴裏讓她吸允。
小桂花什麽也吸不出來，不壹會兒就累了，漸漸地她和小桂花都睡著了。
第二天，刁老財讓下人給他們壹家送來了壹大堆舊衣服，還有舊被褥和鞋子。
張德貴和妻子王氏都換上了五成新的衣服，桂英和弟妹們也第壹次穿上了沒有破洞的衣服褲子，雖然尺寸很不合適，有的太長有的太短。
桂英註意到爹爹露出了壹副笑臉，逢人就誇刁老財仁義，說他壹家人都感謝刁家的大恩大德。
可是好景不長。自從刁老財有了王氏，他幾乎每隔兩三天就要來跟她肏屄。
據說是因為縱欲過度，刁老財很快就病倒了，拖了不到兩個月他就壹命嗚呼了。
在刁家收留張德貴壹家人期間，不光是刁老財公開地肏張德貴的老婆，刁老財的兒子刁占魁也隔三岔五地偷偷摸摸地來跟她睡。
此時的刁占魁剛滿十八歲，比王氏小了十多歲，是刁老財的獨生子。
他們父子倆的愛好倒是很相似，都喜歡像王氏這樣高大的女人。張德貴得了刁占魁給的好處，常替他放哨打掩護，瞞住不讓刁老財知道。
刁老財死後，他的正房夫人，也就是刁占魁的娘，逼迫刁占魁將‘那個賤女人’壹家從刁府裏趕了出去。
刁占魁不敢不從，他將張德貴壹家人安置到臨近的壹個荒廢了的破廟裏住下。
刁占魁時不時地瞞著他娘和他的妻妾們前來破廟裏跟王氏幽會，當然，每次來他都會給張德貴帶來壹點兒好處，有時是幾個銅板，有時是壹袋米。
其實刁老財並不是死於縱欲過度，他是得癆病（肺結核）死的。王氏可能是從他那裏染上了癆病，緊跟著也病倒了。
這下子刁占魁嚇得不敢再來找她肏屄了。張德貴壹家斷了經濟來源，他自己每天出去替人賣苦力，但是根本就無法養活這麽壹大家子人，當然也沒錢給媳婦買藥治病。
他幾次去找刁占魁，可是連刁家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護院的家丁們用棍棒打了出來。
碰巧這壹段時間刁占魁外出做生意去了，王氏不但得不到治療，連飯都不飽飯，她很快就去世了。那個未滿周歲小桂花也餓死了。
張德貴走投無路，只好將兩個小女兒送給別人家當童養媳，他自己帶著大女兒張桂英和兩個兒子投奔了鯊魚幫的幫主沙老大。
沙老大年輕時是陽澄湖上的壹個普通漁民。因為不願意給壹個漁霸上供還放火燒了漁霸的壹條船，他的全家都被漁霸所殺，自己只身逃了出來。
後來他夥同幾個兄弟殺死了那個漁霸，隨後拉起壹幫人來組建了鯊魚幫。
鯊魚幫比壹般的漁霸還要狠，不但向漁民們收保護費，還劫掠過往船只，可以稱之為湖匪。
他們偶爾也跟官府做對。沙老大同意收留張德貴壹家，是因為他看上了才十三歲的張桂英。
張桂英的長相和身材都像她娘，不但個子高大皮膚白皙，她胸前的壹對玉乳也已發育得頗具規模了。
壹年後，張德貴也得病死了，此時的張桂英早就被沙老大和他手下的幾個頭目睡過了。
她的腦子好使，性格也豪爽，很快就學會了在陽澄湖上混的全套本事。
再加上她能說會道，在鯊魚幫中很有人緣，不但能保護好兩個弟弟，還成了沙老大的壹名得力助手。
她不像他爹，壹點兒也不覺得刁家對她家有什麽恩典，反而把她爹娘的死都算在了刁老財和刁占魁的頭上。
她在鯊魚幫混了十七八年，壹共生下了七個兒子，可惜除了壹個沙四龍，其它的都沒有活下來。
沙老大後來在壹場與別的湖匪的爭鬥中受了重傷，不治身亡。他死後，張桂英帶著五歲的兒子沙四龍離開了鯊魚幫，回到了沙家浜。
因為她在鯊魚幫混得頗有威望，壹般的地方勢力都不敢來惹她，就連刁占魁也不敢拿她怎麽地。
鄉親們遇到了什麽不平的事，都喜歡來請她出面主持公道。
張桂英因為長期在陽澄湖上風吹雨打日曬，外表顯得比實際年齡要老。她的頭發也白得快，還不到四十歲就幾乎全白了。鄉親們因此都尊稱她為沙奶奶。
後來這壹帶來了壹個名叫程謙明的人。他風裏來雨裏去，組織各村的鄉親們辦農會，打土豪，分田地，跟以刁占魁為首的地方勢力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沙奶奶很贊成那壹套，壹貫豪爽的她積極參與了這些鬥爭。
她還專門找到程謙明，要求加入。程謙明出身於大戶人家，讀過書，很有學問，是區委書記。
因為沙奶奶的前夫沙老大是湖匪，在這壹帶禍害過不少百姓，名聲不太好，程謙明雖然很欣賞沙奶奶的能力和才幹，但是考慮再三，還是婉言拒絕了她入黨的要求。
沙奶奶還是壹如既往地支持工作，倒讓程謙明覺得很不好意思。
有壹次程謙明在沙家浜和農會的積極分子開會議事時，不知怎麽走漏了消息，突然被刁占魁率領的鄉鎮武裝給團團圍住了。
他們雖然奮力突圍，可是寡不敵眾，犧牲了五六個同誌，程謙明本人也受了傷。
在這關鍵時刻，是沙奶奶背著程謙明沖出了包圍圈。刁占魁手下的鄉丁們窮追不舍，她只好背著程謙明跳進了陽澄湖，憑著自己的好水性，遊到蘆葦蕩裏藏了起來。
他們孤男寡女在蘆葦蕩裏藏了十幾天，每天都靠沙奶奶捕魚捉蟹來充饑，她還挖草藥為程謙明治療槍傷。
程謙明是有婦之夫，他太太和兩個孩子都在他老家跟他母親壹起生活。
他原不該對沙奶奶動心，只是沙奶奶對他太好了，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何況她每次下湖捕魚時都故意在他面前脫得精光，露出壹身讓他臉紅心跳的肉體。
程謙明是個正常男人，哪能忍得住？就這麽壹來二去，兩人自然而然地睡到了壹起。
程謙明脫險後就將沙奶奶發展成了地下黨員，沙奶奶的家成了他的秘密落腳點。
當然，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能對外公開，除了程謙明的通訊員小王和沙奶奶的兒子沙四龍，幾乎沒有人知道真相。
後來沙家浜的村民們在沙奶奶的帶領下，響應號召起來造反，拉起了壹支農民武裝。
他們聯合其它村子裏的農民武裝，打敗了本地的鄉鎮武裝，活捉了刁占魁。
他們準備開壹個公審大會鬥爭刁占魁，會後就將他拉出去槍斃。
沒想到刁占魁用幾塊大洋收買了看守他的那兩個村民，連夜逃走了。後來聽人說，他去東洋留學去了。
此後的沙家浜壹直是壹個國共勢力反復爭奪的地方。日本人占領了蘇州城和常熟縣之後，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國民政府的勢力完全撤走了，在沙家浜壹帶活動也轉入了地下，這裏變成了國共日‘三不管’的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