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五章 縱火者之手

　　魅魃擊殺了六山之力的紅夷蠻種之後，就用血絲將屍體拉進了自己的領域中——小丫頭最近對煉屍有了興趣，這領域她有天賦加成啊，可比靈符什麽的更要容易。
　　之前用血絲同時操控幾百具屍體，好像喚醒了她這方面的天賦。
　　孫大人也不幹涉，隨便她折騰去，並且暗中告知小丫頭：有什麽需要，盡管跟老爺說。
　　魅魃小小個人兒，卻想搞個大的，她手中有壹個死了的布拉德將軍，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忍四，不如……拼接壹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喜鵲嘴裏叼著那只花灑壺，這是布拉德將軍的六山神造物“雨霧制造機”，喜鵲對布拉德懷恨在心，壹直想吃了他壹只眼珠，但是魅魃說屍體她有用處，喜鵲沒跟她爭搶，就取了這件神造物，然後壹口吞了下去解解恨。
　　孫大人壹聲令下，魅魃和喜鵲撤回來。魅魃順手收回了豆兵，回到紅夷蠻種的大船上，看著滿船的屍體……有些舍不得丟棄，覺得這些都是極好的材料，於是血絲蔓延出來，將這些屍體都拉進了自己的領域中。
　　氓江水師派了水手過來，開動大船壹起返航。
　　只留下了曾經繁華的曼塔港，壹片死寂寧靜。
　　……
　　幾天之後，這個消息傳遍了南尼國，隨後繼續擴散傳到了大吳朝中。
　　第四審判長大人無比震驚，親自趕到曼塔港查看情況。他帶著六位侍從，看到曼塔港內的情況後，全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四號返祖藥劑已經完全散去，否則他的侍從也要變成那種怪物。
　　紅夷蠻種來到東土頗有些高高在上的心態——雖然並沒有真正的對決過，但他們心中就是認定帝國的軍隊的戰鬥力遠遠超過東土！
　　比如第四審判長，哪怕是在埃赫拉山口慘敗，也覺得是南尼人廢物，跟自己沒什麽關系，還是自己力挽狂瀾，才避免了南尼國更多的失地。
　　如果自己帶領的是帝國的正規軍，結果壹定是截然相反的。
　　但是大吳人的水師繞後，竟然偷襲消滅了帝國在南尼國唯壹的壹支成建制部隊，這就讓第四審判長大人十分震驚了。
　　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對於帝國所有在南尼方面的人員來說，都是壹個極大的震懾。尤其在信心方面，絕對是壹個沈重的打擊。
　　侍從們知道的機密有限，可是第四審判長壹看戰場就知道，這是皇家密種實驗室搞出來的那種返祖藥劑！他在心中破口大罵，妳們活該！運送返祖藥劑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不通知本大人壹聲，想要幹什麽？現在好了自己被反噬了，全都死在了這種藥劑下。
　　可是憤怒歸憤怒，善後的爛攤子還得捏著鼻子收拾。但怎麽對大家解釋？四號返祖藥劑的事情肯定不能說，但是更不能承認北方雄獅旅就是被大吳人消滅的。
　　第四審判長長嘆壹聲，吩咐侍從們：“立刻封鎖此地，收殮屍體、抹去壹切痕跡。”
　　“對外宣布……”他思索了壹下，說道：“就說有強大的海獸，比肩汪洋吞噬者的水平，登上了陸地，消滅了整個北方雄獅旅。”
　　“遵命。”侍從們也是佩服，這麽壹轉眼，大人就想到了壹個最合適的借口，不愧是大人！
　　但是這個說法只是官方的，真相無法完全遮掩，已經開始在南尼國中流傳。
　　而北方雄獅旅被殲滅的消息，比第四審判長和孫長鳴大人預料的，影響力更大。南尼國全面倒向紅夷蠻種之後，國中從上到下對紅夷蠻種畏懼如虎。紅夷蠻種登陸的時候，也曾經跟南尼國軍隊發生了多次戰鬥，往往都是以少勝多。
　　這些年來，這些戰例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南尼人心中，壹直覺得紅夷蠻種是不可戰勝的。
　　少國主的那些支持者，雖然已經扯起了反旗，但實際上都是心中惴惴，南尼人打南尼人，他們很有信心，但是如果有壹天面對紅夷蠻種的軍隊，他們擔心自己手下不戰而潰。
　　而現在紅夷蠻種不可戰勝的神話徹底破滅了，少國主更是大喜過望，借著這個機會迅速宣布，自己背後有大吳人支持。
　　原本周圍還有兩郡處於觀望的姿態，北方雄獅旅被殲滅的消息傳來，他們立刻投靠了少國主。
　　這件事情的影響必將十分深遠，現在還處在發酵階段，並未完全顯現出來。
　　……
　　氓江都司中，皇帝前幾天又去“微服私訪”了壹趟，虛榮心大大滿足。民間都在傳說自己親自督辦，灑下恢恢法網，將百裏氏連根拔起。百裏氏這些年在西南區域做的各種惡行也都被扒了出來，陛下簡直就是青天大老爺啊。
　　另外還有壹些消息是陛下親自訓練新軍的消息，壹些詩社的學子們紛紛發表詩詞文章，稱頌當今陛下有開疆拓土的“大誌”。
　　皇帝回來之後，當真有些飄飄然了，在狩獵、釣魚的百忙之中，將孫愛卿的叫了過來，試探詢問道：“愛卿啊，軍事方面的事情，妳了解嗎？朕欲開疆拓土，這個……往哪個方向開打，相對容易壹些？”
　　孫大人並不意外，畢竟那些民間的聲音都是孫大人安排的。
　　而皇帝這麽壹問，孫大人暗暗撇嘴看穿了皇帝的色厲內荏，顯然往西北方向跟九巫妖廷開戰，他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於是佞臣孫長鳴投其所好道：“這個微臣還真是略知壹二。西北方向九巫妖廷腐朽不堪，已經是徒有其表，其實不堪壹擊。”
　　皇帝露出了幾分畏懼之色，好在孫愛卿很快繼續說道：“但是路途遙遠，想要開戰準備的時間太長。東邊的桑島早有不臣之心，但是跨海作戰短期內也難見效果。
　　倒是南邊的南尼國最為合適……”
　　孫大人分析起來，皇帝這種草包自己聽了之後覺得頭頭是道。
　　最後，孫大人說道：“此事陛下不必操心，全都交給微臣了，必有戰功獻給陛下。”
　　皇帝聽明白了，頓時龍顏大悅：妳看看這才是朕的好臣子！朕什麽都不用做，自然就有戰功獻上來。當臣子的就應該如此啊，這才是為朕分憂。什麽事情都要朕操心，要妳們這群臣子幹什麽？
　　朝中那些老家夥們整天都說孫愛卿是奸臣，朕看妳們才是奸臣！
　　壹直到現在皇帝連南尼國已經被紅夷蠻種占領都不知道！
　　孫大人從皇帝的行宮回來，就接到了侯千辰將軍的通話，飛熊軍統帥壹開口就抱怨起來：“大人哪，您這事兒幹的不厚道啊。”卻又是自己失笑道：“大人真乃軍事天才，我們占了南尼國千裏國土，還沒能跟紅夷蠻種的軍隊真正交手，飛熊軍上上下下，為此做了許多的準備，結果大人已經繞後殲滅了他們的精銳北方雄獅旅，哈哈哈！”
　　孫長鳴也笑道：“不是要撇下飛熊軍，也不是氓江水師要搶這個頭功，實在是機緣巧合。”他將四號返祖藥劑的事情說了，然後提醒侯千辰：“這次正好被我們截下來，但是紅夷蠻種不會就此停手，日後飛熊軍在戰鬥中。要提防紅夷蠻種的這些陰險手段。”
　　侯千辰聽說紅夷蠻種竟然搞出了這種陰險下作的藥劑，也是氣得破口大罵，最後說道：“大人，咱們就這樣任憑他們暗算，沒有什麽反制的手段嗎？”
　　孫長鳴想了壹下，比如四號返祖藥劑，還真沒有什麽好手段防範。這種藥劑散發的毒氣無色無味，連五山之力都不知不覺中招，並且無力抵擋。
　　侯千辰猶猶豫豫的說道：“大人，我知道壹個人……”
　　孫長鳴聽他說完，沒有馬上表態：“此事本官會慎重考慮。”
　　這壹次借用四號返祖藥劑全殲北方雄獅旅，也讓孫長鳴警惕起來，紅夷蠻種沒有任何倫理道德底線，煉造藥劑的那件神造物必須要毀掉！
　　另外就是侯千辰推薦的那個人，要不要動用……孫大人決定親自去看壹看再說。
　　兩件事情可以壹起推進，但是深入紅夷蠻種摧毀神造物的事情，難度太高，人選需要認真考慮壹下。
　　紅夷蠻種靈魂上都有黑炎烙印，無法用靈種控制。這壹點和南尼人不同。如果是壹個低階信徒，黑炎烙印並不強大，跟星辰之火的聯系也不密切，還可以嘗試壹下，但低階信徒顯然無法接近那件珍貴的神造物。
　　魅魃很貼心的想為老爺解憂，她悄悄告訴二老爺：“布、布拉德。”魅魃將自己的領域悄悄打開壹個入口，給二老爺看了壹眼，次虛空中密密麻麻漂浮著眾多屍體，其中布拉德將軍的屍體格外醒目，已經完成了初步煉制，身體宛如生鐵壹般堅硬。
　　孫大人明白了魅魃的意思，小丫頭可以將這具屍體煉制得與活人壹般無二，用這具屍體潛回席蘭國，摧毀那件神造物。
　　可是孫大人仔細考慮之後，揉了揉魅魃的小腦袋表示感謝，沒有采納這個方案。
　　席蘭國中認識布拉德將軍的人很多，他只要壹出現必然面臨重重審查，根本不可能瞞過那些高階信徒。
　　不過魅魃這壹暖心的舉動，卻讓孫大人忽然想到了另辟蹊徑的方法：為什麽壹定要派個人過去？本大人其實可以送壹件神造物回去。
　　信徒靈魂上留有黑炎烙印，神造物卻不會有。
　　想要完成這個計劃，孫大人最大的優勢，其實是他讀取了那些紅夷蠻種的俘虜，其中就有“第三組”的諸多組員，所以對於返祖藥劑計劃，對於皇家密種實驗室都十分了解，而這壹次的紅夷蠻種大船上，也有三位第壹實驗小組的成員，負責記錄四號返祖藥劑的各項實驗數據。
　　這些人全都死亡，按照實驗室的慣例，他們很快會進行壹次招聘，補充損失的人員。
　　孫大人立刻將自己之前繳獲的幾件神造物取了出來——可是他手裏的都是四山、五山的水準，感覺並不合用，孫大人不用細致檢查直接放棄。
　　然後他又找上了魅魃。魅魃本來有些失落，沒有幫到老爺，然後老爺來討要神造物，她反而很開心，立刻將布拉德將軍的屍體送出來，他身上的神造物，老爺隨便挑。
　　布拉德作為獨立的領軍大將、席蘭國在南尼方面的二號軍事首領，當真是家底豐厚。除了之前使用過的五件六山神造物，他另外還有兩件六山。
　　那壹只單片眼鏡只是五山。
　　其中“誤傷之箭”被魅魃破解、奪取，“雨霧制造機”被喜鵲吃了，還剩下無漏者和理發師，以及凝聚四道黑炎羽翼的“龍炎號角”。
　　另外兩件沒有使用過的，分別是“縱火者之手”和“古屍假面”。
　　縱火者之手是壹只特殊的打火機，表面雕刻著八只骷髏鬼手。使用這件神造物，最多可以同時點燃八個目標，火焰生生不滅，直到將目標燒成灰燼。
　　縱火者之手的火焰可以燒死壹切六山以下的存在。對於六山以上，也可以持續輸出傷害。
　　古屍假面是壹件封印類的神造物，專門用來暫時困住尚未收服的神造物、妖獸等。
　　孫長鳴將五件神造物取來，靈識滲透其中進行挑選。腦海中立刻便響起了四個不同的聲音，相同的是每壹道聲音都充滿誘惑：使用我、使用我……妳可以額外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孫大人都恍惚了壹下，不由得心生警惕，好在自身魂魄穩固，否則真有可能就被誘惑了。
　　“難怪就算是六山之力，也很難同時使用四件神造物，不說背後巨大的代價，只是這種墮落的誘惑，在戰鬥中就是壹個巨大的隱患。”
　　孫大人先放下了其他四件，從理發師開始，壹件壹件的審視過去，斟酌之後將龍炎號角、無漏者和古屍假面先還給了魅魃，留下了理發師和縱火者之手。
　　他帶著這兩件神造物回了壹趟京師，進入軒轅洞找到了蒼稷劍姬，訴說了自己的想法，然後獻出兩件神造物：“閣下親自看壹看，哪壹個合適。”
　　兩件神造物漂浮在蒼稷劍姬面前，她各自看了壹眼，然後理發師飛回還給孫長鳴。蒼稷劍姬凝重的擡起壹根手指，指尖上凝聚出無比璀璨明亮的劍光。
　　即便是八階劍器也顯得十分吃力，她的手指將這壹點劍光遲緩的送入了縱火者之手當中。六山神造物自從出現在蒼稷劍姬面前，就微微顫抖，等到劍光加身更是抖如篩糠，八只鬼手險些崩潰逃散。
　　但是在八階劍器的威壓籠罩之下又逃脫不得，最終這壹道劍光被封印在了縱火者之手當中。
　　蒼稷劍姬露出了幾分疲態，揮了壹下手，神造物飛向孫長鳴：“我需要休息壹下，最近不要再來找我了。”
　　“勞煩閣下了。”孫長鳴感激躬身。他拿了縱火者之手離開軒轅洞，查看了壹下也是稱贊：不愧是八階劍器，連我也根本找不到那劍光的蹤影。
　　孫大人將蝠道人從鬼域壹成當中拎了出來，蝠道人跟二老爺不同，仍舊保留著自我意識，孫大人只是用靈種控制住了他。
　　可是想要完成這個任務，蝠道人的實力有些弱了。孫大人想了想又從鬼軍大營中拎出來壹只五階英靈，手指壹點送入了蝠道人的身體內，喝道：“若是不能通化吸收，妳就暴體而亡吧！”
　　蝠道人暗暗叫苦，卻是不敢怠慢急忙開始吞噬英靈。孫大人再次用手指壹點，壹部高深的法訣流淌進蝠道人的腦海，蝠道人大喜，連忙依著運轉起來，吞噬英靈立刻事半功倍。
　　孫長鳴傳授給蝠道人的，乃是《荒冥九變》中的“天鬼變”，正適合蝠道人修煉，到了高深處，可以將身軀在魂體和肉體之間相互轉換。
　　只不過想要修到這種程度需要數百年的苦功。二老爺冒充桑尼的時候，來不及修煉這道“天鬼變”。
　　蝠道人得了“天鬼變”，用了七天時間，險之又險的吞噬了五階英靈，中間數次差壹點就要被英靈給同化了。
　　這之後，蝠道人成功晉升五階，而且有了雄厚的基礎，未來六階可期。
　　“本大人交給妳壹個任務……”孫長鳴纖細的說了，然後道：“此去困難重重，本大人照顧不到，還要妳隨機應變。切記：此行成功的關鍵，是要選好人！”
　　“小的明白。”蝠道人暗暗叫苦，這壹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或者返回東土。
　　孫大人揮手施展“破虛神通”將蝠道人送往了南尼國，跟二老爺會合，壹成當的兩個老搭檔重聚。
　　二老爺手下已經初具規模的情報網，沒有花費太大力氣，就將蝠道人送上了壹艘返回席蘭國的大船。此去路途漫漫，剩下的就看蝠道人自己了，孫大人靜候消息並且開始處理另外壹件事情。
　　這艘往返於南尼國和席蘭國的商船經驗豐富，但航程中還是險象環生，中間更是差點被汪洋吞噬者壹口給吃了。如此過了大約壹個月，終於在席蘭國的港口登陸。
　　而此時北方雄獅旅被全殲、六山之力的布拉德將軍“以身殉國”的消息，已經在席蘭國的高層引起了軒然大波，好戰者勃然大怒，要立刻組織遠征艦隊，將席蘭國的精銳大軍送往東土，和大吳全面開戰，為埋骨他鄉的忠魂報仇！
　　生意人們則重新計算征服大吳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可比以前預算的要高出許多倍。
　　國王和教宗考慮的更多，全面開戰並非不可，但需要盡量降低自身的損失。但毫無疑問“四號返祖藥劑”是成功的，所以大家都增大了對於各種所謂“科研”的投入，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皇家密種實驗室被要求盡快趕制出新壹批的四號返祖藥劑，皇家密種實驗室也就加快了人員補充的行動。
　　蝠道人潛藏在席蘭國並不算困難，畢竟是五階大鬼。並且他根據孫大人提供的壹系列情報，很容易找到了皇家密種實驗室所在的位置，暗中觀察了壹段時間，就發現了這壹次被招聘的新人。
　　他們已經到了最後壹步面試的階段。
　　現在就是孫大人所說的“關鍵”，選對人！蝠道人仔細分析了每個人的優勢劣勢，判斷他們誰能夠被錄取，而誰更有可能直接進入第壹研究小組，可以最快的接觸到制造藥劑的那壹件神造物。
　　再三斟酌之後，他選擇了壹名叫做“羅薩卡爾”的四山之力信徒。此人在所有的候選者中本來就十分出色，而且之前壹直從事著神學研究工作。
　　做出了決定之後，蝠道人暗中制造了壹場“機緣”，讓羅薩卡爾在最終面試之前，得到了強大的六山神造物“縱火者之手”。
　　隨後蝠道人可謂提心吊膽，選擇的機會只有壹次，不管自己做了多少工作，如果羅薩卡爾被刷下來沒能進入皇家密種實驗室……整個計劃就會提前夭折，大人必定大怒，自己也就別想回去了。
　　好在後面壹切順利，羅薩卡爾這樣優秀的人才，皇家密種實驗室不會視而不見，他被順利錄取，但被打發去了實驗材料收集小組。直接進入第壹研究小組的機會，被另外壹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年輕人搶走。
　　這個年輕人的母親，是壹位公爵大人的秘密情婦。
　　果然這種事情在哪個大陸都壹樣。任何體制，都不能完全保證壹定是最優秀的人，獲得最重要的職位。
　　羅薩卡爾仍舊兢兢業業，不僅是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更因為他從未對任何說起過的，新近得到的神造物！
　　在羅薩卡爾的心中，自己是註定要成為研究組長、甚至是實驗室主任的男人！而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報，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從材料收集小組中脫穎而出，被第壹組組長看重，破格調入組內成為壹名實習研究員。
　　就在所有人都羨慕羅薩卡爾擁有遠大前程的時候，他進入第壹研究組的第三天，首次接觸到那件名為“邪惡酒神蒸餾器”的七山神造物，身體內忽然爆發出壹道可怕的亮光，徹底摧毀了這件珍貴的神造物，以及剛剛生產出來的二十四瓶四號返祖藥劑！
　　“邪惡酒神蒸餾器”發生爆炸，殺死了整個第壹研究小組，更是造成了可怕的汙染，有數千人受到了影響……
　　這壹次的事件，被席蘭國銘記，成為他們歷史上最惡劣的數次研究所安全事故之壹！
　　蝠道人長出了壹口氣，終於可以返回大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