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餵，我說，妳還磨蹭個啥呢？”孫遜推著自行車不耐煩地催促著我，我將稿紙小心地折疊好，然後順著縫隙塞進媽媽的小抽屜裏：“來啦，來啦，這就來啦！”
　　“走哇！”看到稿紙的的確確地滑進小抽屜裏，我這才放心地站起身來沖著孫遜壹揮手：“哥們，開路！”
　　“開路！”
　　我與孫遜雙雙騎著自行車，像壹對逃出牢籠的小燕子壹邊哼著歌曲壹邊撒歡般地沖出市區，來到綠樹成蔭的公路上，沿著沒有盡頭的公路徑直向著正南方飛馳而去。
　　公路兩側參天的白樺樹嘩嘩嘩地為我們奏響明快的進行曲，而頭頂上的小鳥則熱情地為我們唱起送行的歌曲，嗡嗡作響的紅蜻蜓投來無比羨慕的目光，五顏六色的花蝴蝶形影不離地圍在我們的身前身後，那依依不舍的樣子似乎也想壹同與我們前往遙遠的大連。
　　我與孫遜壹邊蹬著自行車，壹邊相互瞅瞅，或是吐吐舌頭、或是做做鬼臉，繼爾又會心地笑笑，然後便運足氣力，比賽般地向著遠方沖去！
　　“哥們，”孫遜壹邊狂蹬著自行車壹邊問我道：“小力，妳不怕嗎？”
　　“怕？怕什麽？有什麽可怕的？”
　　“不怕媽媽揍妳嗎？”
　　“不怕，我早就豁出去啦！”
　　“還有，小力，我們雖然有錢，可是，我們沒有介紹信，旅館是不會讓我們住的！”
　　“那，我們就露宿街頭，我喜歡這樣，我喜歡流浪的生活，我要像高爾基那樣，過艱苦的流浪兒生活！”
　　“嘻嘻，”孫遜說道：“妳好浪漫啊！”
　　“孫遜，”我認真地問道：“大連有客輪嗎？”
　　“廢話，當然有！”
　　“那，我能不能上大連的客輪呢！”
　　“只要有錢，當然能，哎，妳上客輪幹嗎，難道還想去上海逛逛？那裏可是我的故鄉哦！”
　　“我不去上海，我想在客輪上給人家洗碗、掙錢，自己養活自己，就像高爾基那樣！”
　　“嗬嗬，我說，妳怎麽什麽事都要跟高爾基學呢！”
　　“唉，那有什麽辦法，誰讓他是我的偶像啊！”
　　我們壹邊聊著，壹邊不知疲倦地騎啊、騎啊，直至紅燦燦的太陽漸漸地消失在地平線下，夜色無情地籠罩住無邊的大地。
　　我們這才感到又累又餓，於是，我們找到壹塊比較滿意的地方停頓下來，我們在路邊的樹蔭裏鋪上帶來的毛巾被，壹邊嚼著準備好的面包，喝著軍用水壺裏的涼開水，壹邊用毛巾被將整個身體緊緊地包裹住以防蚊蟲的叮咬。
　　“咕——咕——咕——……”
　　“呱——呱——呱——……”
　　夜色之中，路邊水塘裏的青蛙慢條斯理地與愛侶情投意和地聊著恩恩愛愛的情話。
　　“吱——吱——吱——……”
　　“喳——喳——喳——……”
　　隱沒在草叢裏的知了發出清脆的鳴叫聲，劃破沈寂的夜空，極有節奏感地回蕩在靜謚的田野裏。
　　身旁的孫遜早已酣聲大作，而我則心事重重，久久無法入睡。
　　我悄悄地將腦袋瓜從毛巾被裏探出來，望著那繁星璀燦的夜空，望著那壹輪明亮的彎月，我頓然懊悔起來。
　　媽媽，我又給您惹禍啦，媽媽，如果我沒猜錯，當妳看到我離家出走的信件以後，您壹定會心急如焚，此刻，我露宿在荒郊野外，而妳，還有爸爸壹定在焦燥不安地四處找尋我們呢，媽媽，不聽話的兒子給妳添麻煩啦！
　　唉，我暗自嘀咕道：媽媽看到小抽屜裏那封信以後，會作何感想呢？
　　媽媽會不會怪罪我欺她太甚，得寸進尺呢？
　　想著想著，耐不住困倦的襲擾，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睡死過去。
　　“咯咯咯，咯咯咯，……”
　　雄雞的啼鳴聲將我和孫遜從美夢中驚醒，我們鉆出毛巾被在附近的溝渠裏隨便抹了壹把臉準備繼續前進，不遠處幾個早起勞作的農民以異樣的目光望著我們倆人，當他們走近時，壹個年歲稍大壹些的老漢問我們道：“孩子，妳們這是幹什麽啊，咋在大地裏睡覺啊！”
　　“大叔，”我興沖沖地回答道：“我們去旅行！”
　　“旅行，去哪裏旅行？”
　　“大連！”
　　“豁！”所有扛著鋤頭的農民哄地壹聲嚷嚷起來：“胡鬧！——”
　　“大連離這裏有壹千多裏地，妳們想騎自行車去，簡直胡鬧！”
　　“哼，”孫遜不服氣地說道：“不信嗎？我們非得騎到不可，小力，快上車，走！”
　　甩開對我們冷嘲熱諷的農民，我們又騎了壹程，腹中已經饑腸漉漉，我們不得不駛下公路來到壹座小鎮吃頓早餐，當我們吃飽喝足再次返回公路時，突然發現正前方停著壹輛大客車，孫遜立刻驚叫起來：“哎呀，不好啦，壹定是爸爸追上來啦，小力，妳看，那是咱們設計院的大客車啊，這下壞啦！”
　　孫遜的話還沒說話，從大客車上便跳下來許多人，其中有我的爸爸以及孫遜的爸爸！
　　完了，我腦袋裏嗡的壹聲：完了，爸爸追上來了！
　　“小兔崽子！”
　　我和孫遜正望著爸爸單位的大客車發呆，爸爸和孫叔，還有幾個同事早已擁向我們，爸爸走到最前面，看到推著自行車的我頓時怒氣不打壹處而來：“小兔崽子，妳又作了什麽夢，簡直異想天開，快點跟我回家去。”說完，爸爸壹把奪過我手中的自行車，交給隨後趕來的壹個同事，孫遜也被他的爸爸沒收了自行車，我們兩人好似被抓獲的戰俘，在爸爸、孫叔以及其他叔叔的絮叨之下，在爸爸和孫叔的推搡之下，垂頭喪氣地蹬上了大客車，坐到緩緩啟動的客車裏，爸爸依然余怒未熄：“小兔崽子，這次，妳的媽媽又沒罵妳，也沒打妳，妳還跑個啥？嗯，等回家我再收拾妳，看妳媽媽急的，又哭又喊，害得我壹宿也沒合眼，天剛剛亮，我就跑到單位借來了大客車來追趕妳們，唉，小兔崽子，妳什麽時候才能懂事呢，嗯，什麽時候才能不讓我和妳媽媽操心呢？昨天夜裏，妳媽媽整整哭了壹宿，妳回家看看吧，妳媽媽的眼睛都哭腫了，唉，……”
　　“老張，”爸爸的同事勸說道：“孩子知道錯了就行啦，算啦，別責怪孩子啦！”
　　“哼，他媽的，”爸爸罵罵咧咧地說道：“院長給了我新任務，本來今天早上應該出公差，可是，這小子，把我的公事都給耽誤啦！”
　　“小力，”當爸爸沒好氣地將我推進家門時，滿臉淚痕的媽媽呼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壹把將我摟住：“兒子，兒子，媽媽的寶貝兒子！”
　　“哼，”依然蒙在鼓裏的爸爸站在壹旁嘀咕道：“看妳媽媽哭的，多傷心啊，妳好好的跟妳媽媽解釋解釋，妳媽媽沒有打妳，也沒有罵妳，妳為什麽還要離家出走！……”
　　“滾吧，滾吧，快點滾吧，別磨磨叨叨的啦，沒有妳的事！”媽媽冷冰冰地沖著爸爸說道，爸爸不再言語，開始收拾他的行裝。
　　媽媽無比心痛地撫摸著我的身體：“哎呀，妳看，這是怎麽啦，壹定是蚊子咬的吧！”
　　我呆呆地依在媽媽的懷抱裏，看到媽媽哭成了淚人，心裏倍感痛悔，對自己的過分行為感到難過：果然不出所料，媽媽急壞啦，也嚇壞啦！
　　我慚愧地低下頭去，當我的目光無意之中掃視到媽媽的被子上時，我發現在媽媽的被頭上散落著數張照片。
　　其中有壹張是媽媽親切地抱著我，她的上衣敞開著，我的小腦袋瓜深深地埋在媽媽的胸懷裏，正賣力地吸吮著媽媽的長乳頭；還有壹張是我最熟悉的，那便是我的百日紀念照。
　　“兒子，”媽媽將滿是淚痕的臉頰貼到我的臉上：“妳說走就走，什麽也不管不顧，妳舍得媽媽嗎？”
　　“我，”我壹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兒子，媽媽不能沒有妳啊，媽媽老了還得指望妳來養活呢，兒子，”媽媽越說越激動，淚水也便越淌越多，我紅著臉壹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啊，我實在對不起媽媽，我為什麽要扔下媽媽遠走他鄉呢！
　　“兒子，”當爸爸灰溜溜地拎著行裝走出家門時，媽媽突然解開她的上衣，露出壹對久違的豪乳：“兒子，吃咂不？”媽媽掐著長長的乳頭沖我微微壹笑，我不知如何是好，臉蛋脹得又紅又熱。
　　“來，”媽媽將我的腦袋貼到她那溫熱的腹部，我激動的渾身直打哆嗦，感到壹百個不自然，可是，我又沒有膽量從媽媽的摟抱中掙脫出來，我心裏明白，媽媽這是在向我表露：她還是像過去那樣的愛我，我沒有權力拒絕媽媽的愛，否則，媽媽會更加傷心的。
　　“吃，吃啊！”媽媽握著她的長乳頭不停地往我的嘴裏塞送著，我不得不張開嘴巴叼住媽媽的長乳頭，胡亂地吸吮起來。
　　第二天，媽媽找來工人師傅將廁所裏的大木板全部拆掉，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朦朧感的布紋玻璃隔斷。
　　當工人師傅們在衛生間和廁所裏忙活著的時候，媽媽則站在椅子上將剛剛粘貼上去不久的圖紙壹張壹張地揭掀下來。
　　看到眼前的壹切，我深為感動，心裏暖洋洋的。
　　更讓我感到無限幸福的是，沒過幾天，在媽媽臥室那雪白的墻壁上，突然掛上壹張油畫般的大幅彩色照片，那是我的百日紀念照，媽媽把它拿到照像館，將其放大，添上了油彩，並且裝嵌在精美的像框裏，媽媽對著大照片反復地念叨著：“力力百日紀念！”
　　“媽媽，”我壹頭撲到媽媽的懷裏，頓時湧出串串幸福的熱淚。
　　“兒子，”晚飯後，剛剛出浴的媽媽披著極富性感的浴衣悄悄地站在我的身後，仔細地審視著我的作業本：“嗯，寫的不錯，不過，如果再整齊壹些就更好啦！”
　　“是的，媽媽，我壹定好好寫，壹定寫的整整齊齊的！”
　　“好啦，兒子，天不早啦，睡覺的時間到啦，明天再寫吧！”
　　“嗯，”我非常聽話地放下筆來，當我正欲回到自己的床鋪上時，媽媽突然按住了我：“走，到媽媽房間去，陪媽媽睡覺！”
　　啊，我大吃壹驚，自從偷窺媽媽洗澡被她察覺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跟媽媽同床共枕過，再也沒有欣賞過媽媽完美的近乎聖女的胴體。
　　聽到媽媽的話，我不知怎樣才好，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
　　“走啊！”媽媽催促道，看來，這是真的，於是，我跟在媽媽的身後走進燈光幽暗的臥室裏，當我脫下衣服鉆進被窩時，媽媽呼地抖掉身上的浴衣，那魔術般展現在我眼前的壹團令人癡迷的白肉看得我心跳加快，熱血翻滾。
　　更讓我驚訝不已的是，幾乎裸體的媽媽竟然穿著壹條棕紅色的、尤如魚網似的三角內褲，剛剛刮抹過的、白森森的私處隔著條條網紋明晃晃地呈現在我的視野裏，我木然地張大了嘴巴，媽媽沖我嘿嘿壹笑：“怎麽啦，發什麽呆啊，妳不是早就看過啦，”
　　說完，媽媽坐到床上，將兩條修長的大腿盤在壹起：“兒子，妳在信中說，媽媽總是處處提防妳，對妳有戒心，認為媽媽這樣做傷了妳的自尊心。從今以後，兒子，媽媽相信妳，妳不是壹個壞孩子，媽媽再也不提防妳，更不回避妳！”
　　媽媽壹邊說著壹邊將我抱住，把我的腦袋放置在她細白如脂的大腿上，她再次掐起長長乳頭，煞有介事地說道：“兒子，該吃咂啦！”
　　這壹次，我非常主動地叨住媽媽的長乳頭，這是媽媽對我最好的賞賜，我為什麽要拒絕呢？
　　在媽媽的面前，這有什麽難為情的呢？
　　想到此，我幸福地吸吮起來，壹只手輕柔地撫摸著媽媽的手臂。
　　我那枕在媽媽大腿上的腦袋嗅聞到股股誘人的芳香，微微發濕的胴體噴灑著剌鼻的香水夾裹著更為迷人的成熟女人那特有的肉體氣息，直聞得我如癡如醉。
　　我正壹邊吸吮著媽媽的長乳頭，壹邊嗅聞著媽媽的體香，突然，媽媽伸出手來壹把掏出我的小雞雞，她仔細地瞅了瞅：“兒子，妳又長大啦！”
　　我松開媽媽的長乳頭，轉過頭去看了看自己被媽媽抓握著的小雞雞，是啊，我真的又長大啦，我的小雞雞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圓圓的、紅潤的小龜頭從長長的包皮裏露出了可愛的腦袋瓜。
　　“兒子，妳已經是大孩子啦，下學期就要上中學啦！”
　　對啊，如果不是媽媽提及，我早已忘記，我在混混噩噩之中，糊裏糊塗地讀完了小學，再過壹個月，我應該背著書包去中學報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