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七章
　　「啊！！！！！！！！！！！」淒厲的叫聲傳遍整幢大樓，掃地的大媽瞄了壹眼302室，罵罵咧咧：「三天兩頭的大呼小叫，太陽都還沒有下山呢，看來又喝醉了。」周鵬看著眼前的弟弟，他的樣子仿佛被壹群人揍了壹頓，然後再揉成壹團放到地上滾了十幾圈，最後扔到水裏的狼狽樣子，有些抓狂。好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高呼，扶扶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的道：「說吧，和多少人打架了……」周傑偷眼看了壹下癱坐在沙發上的老哥，喏喏道：「我又犯事了……我向老師表白……被拒絕了……我的腦子壹下子亂了，就……就……我摸了老師……」看著老哥越睜越大的眼睛以及越張越大的嘴巴，周傑的聲音越來越小，恨不得腦袋都鉆到兩腿之間。
　　周鵬揉了揉自己的臉，做了壹個暫停的手勢：「從頭開始，說得太亂了。」「我覺得我是雙重人格，那個時候那些話忽然就說了出來，根本就控制不住我的嘴巴……」周傑很認真的分析出了自己的狀況。
　　「我讓妳從頭開始說，再這樣胡言亂語的話，我趕著去杭州，不奉陪了。」周傑定定神，終於把今天全部的情況說了出來，包括在眾目睽睽之下侵犯自己的美女老師，以及那些脫口而出的混帳話，都壹五壹十的講了出來。
　　周鵬卻沈默了下來，果然是自己的親弟弟，對待女人的方法簡直壹模壹樣，他不知道自己那些醉醺醺的日子和弟弟說過什麼，灌輸了多少不應該弟弟接受到的「知識」。周鵬覺得自己的責任很大，但是卻有些束手無策。
　　周鵬醞釀了壹下說道：「咱們國家的國情妳也知道，幾乎是談性色變，但是每具成熟身體卻依然渴望著男人的親近，所以壓抑自己的後果往往是要麼壹直當石女到老，要麼就被幸運的男人開發成淫娃蕩婦。但是蕩婦不表示她們就是壞女人……」周鵬的腦子裏壹下晃過卓娜那張近乎完美的臉，而且用她那雙帶著憂郁的眼睛看著自己，仿佛在說：為什麼這樣對我？周鵬的思緒瞬間變得淩亂起來，明明打好的腹稿也沒了下文。
　　周鵬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嘴裏不停說：「妳大哥我不是什麼好東西，要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也沒什麼概念，妳自己掌握好尺度。唉……」提著運動背包，挎上公事包，看著死人壹般坐在沙發上的弟弟，周鵬搖搖頭出了門。
　　站在樓下，周鵬決定去看看小姑，而且也應該給她送點生活費過去，攔下出租車，周鵬報了個地址。周鵬的爸媽在周鵬讀高中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所以兩兄弟基本算是小姑養大的，不過那個時候周鵬比較叛逆，不願意轉到上海的學校繼續學業，於是高中三年都是獨自壹人住校的，高考的時候更是以很優異的分數考進了浙江大學。
　　半小時後，周鵬就到了小姑家，「咚咚咚」周鵬用額頭敲著門：「小姑！」門壹下就打開了，從門後露出壹張漂亮的臉蛋：「鵬鵬，快進來。」周家的血統應該說算是相當可以的，無論是小姑周穎，還是周家兄弟，賣相都不錯。不過可能是平時水果店忙了壹些，周穎的膚色有些偏黑，但是五官卻是非常端正，加上店裏重重的水果經常要自己拿進拿出，所以三十九歲的年紀依然有著十分健美豐腴的身材，加上壹米六八的標準身高，周鵬經常笑言小姑是運動型美女，每次這樣說的時候都會換來周穎壹頓爆栗。
　　「早說了不要這麼叫我了，就是『小鵬』也比『鵬鵬』好啊！」周鵬抱怨的進了房門，就看見姑丈背朝門口的坐在餐座上吃飯：「今天這麼早就關門了？姑丈。」周穎不自然的笑著說：「反正也沒什麼生意，就早些關店面了。」周鵬知道這家水果店就是小姑家所有的經濟來源，不過隨著水果連鎖店的慢慢增多，像小姑家這樣類型的夫妻店就體現不出優勢，生意變差也在所難免了，加上姑丈以前是國營廠的科長，下崗後壹直不得誌，做了好多生意都虧了，某種程度上都是小姑在支持著這個家，而女人當家也讓姑丈心理落差愈發的大，所以經常會在家裏發些莫名的脾氣，這也是周鵬當初不願意和小姑壹起生活的原因。
　　「等壹下我回杭州，那邊有個活動要參加，可能會待幾天，去之前想著很久沒過來了就來看看妳們。小凱呢？」周鵬覺得有些安靜，才發覺那個小話癆表弟居然不在。
　　「他去同學家玩了。對了，妳還記得以前住對門那姓江的人家嗎？」周穎壹邊擺著給周鵬的碗筷，壹邊說著。
　　「江叔叔嗎？有些印象，假如在路上看見的話，估計認不出了，不過他那個胖妞女兒有點意思，哈哈，江琴？還是江勤來著？忘記了……」周鵬努力的想了想，臉都已經變模糊了，只記得壹個胖乎乎的影子。
　　「是勤勞的勤，我上個月去妳那邊打掃屋子的時候就是遇見她了，女孩子現在不胖了，就是喜歡畫壹些奇奇怪怪的妝，把我給嚇了壹跳。」周穎忽然笑了起來：「妳以前可以說過要娶她的呢！呵呵呵。」「拉倒吧，那時候偷偷吻她的小傑那混蛋，只是看她哭得厲害，我才會腦袋壞掉的去和江叔叔說長大娶她。小傑也是的，妳要吻女孩子也找個漂亮點，居然喜歡肥妞。」周鵬厭惡的說道，揮揮手，就像趕蒼蠅壹般。
　　「少亂說話，人家現在可是壹點都不胖了，反而瘦得很。她還問起妳了，我就把妳以前放我這的名片給了她。」周穎順手把周鵬以前的名片遞給他。
　　摸著手裏的名片，周鵬感觸很大，那時候剛剛找到工作，公司幫忙印名片的時候，自己恨不得把所有的聯系方式都給印上去，手機號碼、郵箱位址、ＱＱ號碼、個人主頁……不像現在的名片，十分簡約，除了手機號碼，就是那個「總經理」頭銜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周鵬笑了笑：「妳居然還留著這麼早的名片？以前的眼光真土。哈哈！」「我也是收拾老房子的時候找到才給江勤的，這幾張都是我帶回來的。」周穎看著壹表人才的周鵬，心裏有些安慰，大哥和嫂子雖然走得早，還好鵬鵬和小傑都爭氣，沒有學壞，雖然鵬鵬讀了兩年浙大就給開除了，問他也不說原因，但是總算是在社會上自立生存了下來。
　　周鵬把名片扭成壹團，扔進垃圾桶，擡眼看著小姑說：「這麼土的名片就算了，哪天我……」周鵬壹下閉上了嘴，剛才從外面進屋子，眼睛不適應屋裏的光線，現在他忽然看見小姑臉上的手掌印。周鵬冷冷的轉頭瞪著姑丈說道：「妳打小姑？」周穎慌忙扯了扯周鵬的衣服，笑著說：「不是不是，剛剛我洗臉太用力了……」喝得微醺的張海壹拍桌子吼道：「就是我打的！打自己老婆關妳屁事？」「不關我事……」周鵬話音剛落，忽然拿起桌上的酒杯，「砰」壹聲砸到了張海的頭上：「我今天就他媽的揍醒妳！」說著又壹腳把張海踢倒在地。
　　「啊！」周穎尖叫起來，事情發生得太快，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周鵬已經撲到了張海的身上，兩人扭打了起來，忙喊道：「鵬鵬住手，停……停手！」「小娘皮，媽的，養妳這麼大，今天來打老子。我他媽的找人銬妳！」張海被周鵬壓在身下，挨了幾個耳光，罵罵咧咧的大叫著。
　　「妳他媽的沒資格說養我，我讀書要錢的時候，是小姑早出晚歸開店賺的錢給我讀高中，那時候妳在幹嘛？開個鋼材店妳拉不下臉去跑關系，最後虧了，小姑說過什麼嗎？她怨過妳嗎？後來讀大學，我已經不敢開口問小姑拿錢了，大學兩年的學費都是我自己打工賺回來的，小傑的學費也是！可是妳倒好，水果店不幫忙就算了，讓妳在店裏收錢賣賣水果，搞得自己太上皇壹樣，他媽的妳得求別人來光顧，不是客人求妳賣給他們，妳在店裏趾高氣揚的算什麼？」周鵬被小姑拉開，繼續罵著：「妳他媽的還找人銬我，要不要我給管這片區的王所打個電話？妳也不想想同大街店面，其它水果店都不讓把攤子擺到門口路邊，只有妳的店沒事，我他媽的經常請城管的趙隊長吃飯，妳又知不知道？」伸手理了理頭發和衣服，周鵬氣呼呼的抓起地上的旅行包和公事包，走到門口，背著客廳說道：「妳自己好好想想，小姑跟著妳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走到二樓，周鵬忽然又想起什麼，轉身走了回去，站在門口喊道：「小姑，妳出來壹下。」周穎抹著眼淚走了出來，周鵬看著壹陣難受，把手裏的壹千塊錢塞到小姑手裏：「小姑，他如果再打妳，我就再抽他。」說完就快速的下樓離開了。周穎的眼睛再次被淚水模糊了。
　　當周鵬坐上去杭州的車子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他啃了兩口在車站買的面包，實在是難以下咽，就把面包塞到了前座位置的縫隙裏。周鵬很喜歡坐車，特別是坐在車子最後的位置，那樣可以想到很多事情，有時候需要廣告創意的時候，他還特意去坐公車，等到繞了城市壹圈後，往往靈感也來了，不過弟弟周傑倒是嗤之以鼻，很無情的揭穿他只是想當公車癡漢罷了。
　　當車子進入杭州市區的時候，周鵬拿出手機，選了壹個10086的廣告短信轉發了出去。很快，那個號碼直接電話打了回來。
　　「壞東西，人在哪裏？」手機對面傳來壹個慵懶的女人聲音。
　　「剛進杭州呢！聽妳聲音這麼早就上床睡覺了，他不在嗎？」周鵬輕笑道。
　　「他這幾天都不在家。怎麼……想我了？」對面的聲音膩膩了起來。
　　「沒想！」周鵬否認著，馬上接著道：「只是稍微有點想妳那些又凸又翹的地方。」「小色狼，就記得那些事情……壞死了。」女人的聲音有些急促起來。
　　「我晚飯也沒吃，地方也沒地方睡，妳說怎麼辦？」周鵬壞笑著。
　　「和我有關系嗎？妳自己餓死好了，省得妳來撩撥我。應該像以前妳讀書的時候壹樣，把妳罰站到門口，讓妳記得我的厲害。咯咯咯……」對面傳來壹陣銀鈴般的笑聲。
　　「李老師是世界上最好最美、最性感的……老師，我想吃妳的奶了……」周鵬知道女人最無法抵抗自己說什麼，不斷用語言去刺激她，耳朵更是貼緊手機，果然從對面傳來輕微的嬌喘聲。
　　「妳是我教到過的最壞最色的學生，我才不要給妳吃……我要自己摸，自己揉……摸給妳看，但是就不給妳碰。咯咯咯！」女人同樣知道周鵬最喜歡什麼，很快就反擊了回來。
　　「妳等著，老老實實穿上我給妳買的那件衣服，我這就來。」周鵬惡狠狠的說著。
　　「我就不穿……我光著。」女人壹說完就嬌笑著把電話掛了。
　　「騷貨！」周鵬心裏的火越燒越旺：「怎麼還不到站……看來下次要直接從上海打的過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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