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熱血豪情

夜下東都，在陰森而殘敗的廢宅內，邪門大虛修真者與邪器少年對峙而立。火雷真人眼珠壹瞪，本該得意陰笑的他卻神情凝重，搶先壹聲低吼，撲向神色怪異的張陽，近似瘋狂地嘶吼道：“張小兒，本座要讓妳生不如死，像狗壹樣哭泣，嘗壹嘗人間苦難！”
　　壹想起上次意外的落敗，記恨之火隨即從火雷真人的眼中迸射而出，雖然他經常做喪家犬，但敗在張陽這等不學無術的豪門公子哥手中，他怎能咽得下心靈最深處的那壹口悶氣？更別說成為他的跟班了！
　　“咦！”大虛靈力在院子裏縱橫咆哮，而身處在風暴中心，張陽竟然還有心情發出壹聲蔚異的驚嘆。
　　張陽從火雷身上看到壹團火，壹團不屈不撓、不願向命運屈服的偏執恨火！這家夥看上去很滑頭，想不到還有這種火氣呀！嗯，以前的我何嘗不是也有這麽壹團恨火！千百道雜念的閃過盡在剎那之間，張陽壹邊胡思亂想，壹邊突然消失在火雷真人的眼中。
　　火雷真人頓時心神壹驚，壹股莫名的壓力變成強烈的恐懼，好在經常的落敗已讓他經驗豐富，前撲的身形不慢反快，同時在身後布下壹重大虛法罩。
　　青銅古劍果然在火雷真人的身後出現，那呼嘯的劍芒斬碎火雷真人的殘影。火雷真人能感覺到背後那刺骨的寒氣，他往前沖的身子再次加速，並用盡全力躍向墻頭。
　　形勢突變，令狡猾的火雷真人不再想擒拿張陽之事，只想先逃走再說。
　　“火雷，本少爺答應妳走了嗎？滾回去！”
　　虛空壹顫，張陽憑空突現在墻頭上，而隨著他壹聲狂野的暴喝，雷霆般的壹拳就打碎火雷真人的護體法罩。
　　壹聲炸響，火雷真人墜地，院子瞬間多了壹個人形的大坑，而邪器少年則傲立在墻頭，以睥睨天下的目光冷冷地看著火雷真人。
　　“妳……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張小兒，本座拼命修煉，為什麽竟然不如妳？王八蛋、狗雜碎、不長眼的賊老天，為什麽……”
　　最後的逃生希望沒了，火雷真人索性不再偽裝，憤怒的咆哮、瘋狂的嘶吼，既是咒罵張陽，也是質問老天。
　　“混蛋，竟敢罵我哥哥，本姑娘要滅了妳的元神，哼！”
　　張陽壹拳立威，對於火雷真人的破口大罵仿若未聞，但幻煙卻生氣了，與人類壹樣的怒火中燒，狠狠地刺向火雷真人的眉心。“妹妹，不要殺他。”
　　張陽及時出聲阻止，而越來越有人味的幻煙雖然錯開劍鋒，但卻將劍柄壹甩，狠狠的將火雷真人打暈過去，這才輕哼著飛回到張陽的身邊。
　　張陽看著像狗壹樣昏死的火雷真人，篥不住感慨萬千地嘆息壹聲。他雖然不相信火雷真人，但直覺卻告訴他，這個不壹樣的邪門妖人先前所說的痛苦身世肯定不是虛假的。
　　“唉，弱者的悲哀呀！”
　　邪器少年人生中第壹次在正面決鬥中大獲全勝，而看著苦苦掙紮的火雷真人，他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又突然想起巨狼、想起丘平之，甚至是曾經身為“同伴”的金光。
　　這些所謂的強者不都曾經這樣俯視著弱者嗎？不都曾經這樣蔑視過我張陽嗎？怒火在張陽拳頭上瞬間爆發，但壹股感同身受的思緒卻倔強地占據他的腦海——從今以後，我張陽絕不欺負為生存而掙紮的弱者，我只教訓那些自詡正義的王八蛋！修他老母的！
　　激增的力量點燃張陽的熱血，他略壹尋思，便把解藥塞入火雷真人的嘴裏，隨即把他扔在原地揚長而去。
　　東都洛陽，某間既不大也不小的客棧內。
　　即使店門緊閉，客人也早早回到房間，但大堂裏還有壹個客人。
　　“小二，再拿酒來。”此女的聲音既不夠清脆也不夠甜美，但卻有著灑脫不俗的氣息，原來女人的美也可以豪情灑脫。
　　“客官，小店的好酒已經……沒有了，請客官千萬不要動怒……”
　　掌櫃不停躬身作揖，他雖然是壹介小小商人，但卻精明得很，知道眼前這美麗絕色的“女酒鬼”絕不能得罪。
　　“那就拿次等烈酒出來，多拿壹些，我自己調壹調就行了。”
　　血月玉女大氣地揮了揮手，如雕塑般線條分明的五官微微壹皺，透出三分煩躁，畢竟為了壹個不相幹的人留在這俗世之地，而且還壹留好幾天，害得她腰間的葫蘆變空，她又怎能不惱？
　　“瓊姑娘乃酒道中人，怎能隨便委屈自己？”壹道雄渾男聲從店門外響起，店門隨即悠然打開，只見壹個身穿叛軍盔甲，臉帶壹道刀疤的中年將領大步而入。“妳是何人？咦，妳帶有我血月洞天的青梅血泉？”
　　“瓊姑娘果然名不虛傳，孫幹雖也自命酒癡，但遠不及姑娘。”孫幹手掌壹攤，壹壇美酒就從他掌心中憑空突現。
　　“妳到底是何人？竟然能擁有我血月祖師親自釀造的天之佳釀？”血月玉女壹見那酒壇，透著七分醉意的美眸頓時光華爆射，仔細打量著孫幹。
　　孫幹看著那壇美酒，眼底充滿著不舍，暗吞口水，道：“在下只是壹個無名小卒，自然配不上此等仙泉。”話語壹頓，孫幹眼神壹變，渾身流露出崇拜之氣，下意識地仰望夜空，道：“在下是奉護國公主之命，特來轉贈此酒。”
　　“護國公主，劉采依？”血月玉女的雙眸多了幾分驚嘆，短袖壹動，若有若無的煙波輕輕壹卷，酒壇便自動地飄向她。
　　“孫將軍，護國公主有何事所托，盡可說來。”
　　“主上知道瓊姑娘多次仗義出手，助我家少主脫險，特命在下多轉達壹句謝意。”孫幹以軍禮重重感謝血月玉女，隨即回歸正題道：“少主身處在狼群中，器魂極有可能再次失控，主上有壹粒藥丸，請瓊姑娘在需要的時候給少主服下。”血月玉女坦然受了壹禮，並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灑脫地道：“孫兄，有此美酒，可願坐下壹醉？”
　　孫幹的喉嚨響起咕嚕聲，但他卻強自俯身告退，道：“此乃主上所賜，在下不敢逾越，還請瓊姑娘見諒。”
　　人影去，店門關，大堂內又恢復壹片沈寂。
　　血月玉女搖了搖頭，對看起來本有幾分英雄氣息的孫幹略感失望，青梅血泉雖然近乎完美，但酒道中人七分在意，三分在酒，她壹人獨酌，總有壹絲美中不足的遺憾：唉……天下間灑脫之人真是太少了！酒兒呀酒兒，懂妳之人更是千裏難尋呀！
　　血月玉女醉眼蒙龍時，張陽正在大街上閑逛。
　　心性微妙變化的張陽意念壹動，上古法劍飄出壹股飄渺煙霧，完美地包裹住他的身子，在幻煙的結界掩護下，他不再潛行，反而閑庭信步地直向叛軍走去。
　　壹隊隊巡邏叛軍從張陽身邊走過，甚至包括飛來飛去的邪門修真者，但竟然沒有壹個人發現張陽——他們苦苦搜尋的邪器就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
　　“哥哥，我的力量能發揮到三成了！咯咯……妳也越來越強了！”
　　“妹妹，謝謝妳，哥哥不會再讓妳受傷了蔔”張陽輕撫著劍身，就像撫摸情人的肌膚般，動作無比溫柔。
　　“嗯……幻煙也不會再讓哥哥被惡人欺負了！”
　　蘿莉陣靈發出舒服的呻吟聲，寒光四射的劍身輕輕躍動，仿佛正在主人腿上打滾的小貓，也像正在情人懷中撒嬌的少女。
　　“妹妹，太虛高手能發現我嗎？”
　　“哥哥，只要妳不走近他們十尺內，即使是太虛破天境界的修真者也感覺不到咱們的存在；如果哥哥再捕獵壹個靈化元神，幻煙的力量肯定還能繼續恢復。”
　　“呵呵……好，為了妹妹，哥哥壹定不會放過下壹個妖靈。”
　　強者滋味的誘惑終於改變張陽的念頭，巨狼的欺辱、嫂嫂的受傷，還有勾命與巧匠那壹場熱血飛揚的決鬥，有如道道驚雷般驚醒張陽的男兒豪邁之血。
　　“異變”的少年第壹次暗自思忖：也許當邪器並不是壹件壞事，沒有危險，怎麽會有幸運呢？
　　人生不能總是壹種軌跡，誰說弱者心中就沒有壹團熱血！
　　壹刻鐘後，張陽眼神壹動，萬千思緒盡沈心底，隨即從幻煙的結界中悠然走出來，敲著壹家並不起眼的字畫鋪店門。
　　不待恐懼而又煩躁的店家趕人，張陽先隔著門笑道：“在下姓張，家裏排行第四，曾與妳家小姐有兩面之緣，心憂妳家小姐近況，特來探聽壹下。”
　　“客官請稍等。”店家半信半疑地回道。
　　過了壹會兒，另壹道匆忙的腳步聲出現，店門迅速被打開，出現福家老管家鄭叔的身影。
　　“張公子，果然是妳，我家小姐已在後堂等候多日，請公子入內壹敘。”
　　“福姑娘安好呀，那就太好了，呵呵……”
　　歡欣在張陽的臉上浮現，他走在鄭叔的身後，問起福言裳救他後的情況。鄭叔的語氣也流露出強烈的困惑：“張公子，說來也怪，當日小姐回到莽王府時，王莽竟然沒有絲毫怪罪，反而允許我家小姐繼續自由進出。”
　　話語壹頓，忠心的鄭叔又忍不住補充道：“張公子，老朽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假，您可不要誤會我家小姐與叛賊勾結。”
　　“鄭叔多心了，福姑娘要是與王莽勾結，我早就死在王府了。”
　　張陽雖然理智清明，但心底的困惑從未消失，這也是他前來探聽福言裳消息的壹部分原因。
　　張陽兩人穿過精致但略嫌狹窄的字畫鋪後，又走過壹條小小的回廊，接著壹座寬廣、奢華的宅院突兀地出現。這前後院落的布局無比巧妙，也唯有天下第壹商賈之家，才能在寸金寸土的東都城如此隨意地浪費土地。
　　再走壹段路，轉過那奢華而富貴的庭院，張陽看到壹處幽雅之所，在青松修竹中露出雅舍壹角，而在修竹之間，壹道苗條的倩影悠然靜立，那淡藍的衣裙微微隨風飄動，與修竹、素草、青松還有竹角小樓渾然壹體。
　　福言裳微微壹笑，目光還是那麽親切自然、還是那麽淡淡的拒人於千裏之外。“言裳見過張公子。”
　　“福姑娘總是這麽客氣，妳能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張陽與福言裳互相行禮，說是生疏，但彼此的話語又透著親切；說是熟悉，但兩人的稱呼卻又過於客氣，而他們似乎都很享受這種“古怪”的關系。
　　走進竹樓後，壹男壹女隔桌而坐，在幾句簡單的寒暄後，不待張陽開口，福言裳已主動問道：“張公子此來，是否為了探聽陣圖之事？”
　　“福姑娘真是聰明，壹眼就看穿我的腦袋，哈哈……”張陽是發自心底的驚嘆，忍不住又多看福言裳的“慧目”壹眼。
　　福言裳恰到好處地回了張陽壹記微笑，便簡潔明了，開門見山地道：“不瞞公子，小女子也壹直在留心此圖。王莽帶著邪門妖人入宮搜尋皇上後，便把此圖放在王府密室，由妖人重兵看守。”
　　有錢能使鬼推磨！天下最有錢的福家得知消息的手段自然遠勝尋常人物，張陽對此毫無意外，心神則集中到那間密室上。
　　“福姑娘，密室的位置妳知道嗎？”
　　張陽眼中充滿希望，但福言裳卻搖頭回道：“張公子，此密室乃王莽後來自行修建，小女子並不知道，不過張公子不用著急，修建密室的工匠乃我福家下人，密室機關的圖樣在此。”
　　“多謝福姑娘，妳又幫了在下壹次大忙！”
　　張陽俯身壹禮，隨即邁著自信而豪邁的步伐，禦劍飛向莽王府。
　　風雲壹轉，張陽糊弄張家眾人的戲語竟然變成事實，他孤身來到莽王府外，渾然不知壹大群邪門修真者正在期待他的光臨。
　　張陽壹過王府圍墻，森冷的殺氣立刻撲面而來。
　　張陽凝神壹看，就見兩個邪門修真者埋伏在他前面，距離不到十米，卻完全沒有感應到他的出現，兀自瞪大著眼睛，看著墻頭。
　　邪器眼珠壹縮，得意與驚疑的念頭同時出現：莽王府怎麽壹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僅三步壹哨，五步壹崗，而且全是被世人尊為“仙人”的修真者當守衛。
　　疑惑壹閃而過，得意則占據張陽的眼底，隨即他從兩個暗哨身邊悠然飄過，突然伸手在邪門女弟子屁股上抓了壹下。
　　那小有姿色的女弟子立刻回身給了那男弟子壹巴掌，還低聲斥責，叫對方不要癡心妄想。
　　被挨打的男弟子脹紅著臉，捂著臉頰後退半步，並暗自委屈念叨：“幹嘛這麽兇？心裏想想也犯法呀？嗚……”
　　張陽自然樂得眉開眼笑，在走到壹層埋伏圈前，他忍不住捉弄之心，又在壹個長相難看的女弟子屁股上掐了壹把。
　　只見那個滿臉橫肉的女弟子先是猛然回身，然後壹把撲倒身旁的男弟子，而那還不明白狀況的男弟子本要呼叫救命，卻被張陽惡趣味的點了穴道。
　　醜女強奸壯男的戲碼上演了！片刻後，在黑暗中，傳出男人痛苦、委屈的啜泣聲。
　　附近幾個邪門修真者也看到這壹幕，不由得抱著肚子，笑得渾身發抖，而密不透風的防線就此露出壹個缺口，張陽隨即邁著四方步，悠然走過去。
　　“嘿嘿……真好玩，看來所謂的‘仙人’也有七情六欲呀！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專門替月老分憂。”
　　張陽走過前庭，殺入中庭後，發現莽王府的守衛越來越嚴密，而他老遠就看到風樓三怪的身影。
　　張陽小心地繞過風樓三怪的防守區域，又從兩個不男不女的人妖遠處飄過，在幾個迂回後，他距離密室大門只有十余丈距離。
　　在密室四周，最後壹道嚴密的防線壹字橫排，張陽擡頭看去，立刻就看到潛狼——這個與他有壹面之緣的天狼山高手。
　　修他老母的！這天狼山的狼崽子在東平鎮時追殺得最起勁，還敢咒罵娘親張陽心中頓時湧起怒火，幻煙便化作壹縷黑霧悄然飛出，隨即纏住壹個天狼山弟子的狼牙棒，黑霧壹抖，狼牙棒猛然跳了起來。
　　壹聲尖叫陡然撕裂夜空，潛狼如利箭般直沖而起，在清朗的月光映照下，所有人都清楚看到潛狼的屁股上插著壹根狼牙棒，周圍的人頓時哄堂大笑。
　　幸好張陽不敢使用太多靈力，使潛狼所受的傷遠小於羞辱，而身在半空中的他不愧是邪門高手，先拔掉爆他菊花的狼牙棒，隨即壹聲狼嚎：“布陣，有敵人潛入！”
　　潛狼的大喊聲還未落地，百米外兩個邪門弟子突然中招，被看不見的敵人扔上夜空。
　　殺氣壹現，三宗人馬都感應到張陽的氣息，人潮立刻四方合圍而上，陣形又快又猛，而且無比嚴密。
　　“呵呵……壹群白癡！”
　　張陽在制造混亂後，又搶在敵人動作前隱去身形，如鬼魅般飄到密室門前，趁著密室前的守衛被混亂吸引的剎那，他的雙手有如幻影般飛灑。
　　學自盜月婆婆的技術在這壹刻大放光芒，張陽輕易就破壞門上的連環機關，至於那強大而玄妙的結界陣法，對他來說更像是開門揖盜，無上歡迎。
　　十秒鐘後，張陽的身影已從門縫裏擠進去，並在守衛的目光轉回來前，迅速地消失在門縫中。
　　“唉，竟然花了這麽長時間，要是再見到盜月婆婆，壹定要再哄哄她老人家多學幾招。”術到用時方恨少！張陽壹邊懷念著修真界第壹神偷的技術，壹邊穿過幾層沒用的結界，很快就走到擺放陣圖的書架前，樂呵呵地要伸手去拿。
　　陣圖平靜地離開書架，四周絲毫沒有異常，張陽的得意笑容剛剛浮上唇角，突然轟隆隆壹陣巨響，四周墻壁瞬間倒塌。
　　月光穿過煙塵，照在張陽僵硬的臉頰上，也映照在壹大群邪門修真者的臉上。以倒塌的密室為中心，四面八方包括天空上，無不是邪門三宗上百名高手的身影，把張陽圍得水泄不通。
　　“小子，本座看妳今天往哪裏逃？我家祖師有命，妳若乖乖束手就擒，本座可以不殺妳，留下來慢慢玩，嘎嘎……”
　　巨狼扛著那丈余長的巨型狼牙棒，站在三宗伏兵前，高昂著頭顱，蔑視著弱小的獵物。
　　“巨狼，妳能抓住妳家少爺再說。”張陽聲音未完，人已憑空消失，即使是太虛高手也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風樓三怪與非陰非陽頓時神色大變，下意識揮動飛劍，在身前掃出片片劍光。巨狼兀自盯著廢墟，潛狼則揚聲大罵道：“妳們這些廢物，慌什麽？有我巨狼師兄在，還怕張小兒逃得了嗎？退後，不要影響我天狼山行動！”
　　雖然名為三宗聯盟，但自從天狼尊者出現後，就連潛狼這等人物也敢隨意喝斥風樓三怪與陰陽雙妖這等高手。
　　風雨樓與憐花宮弟子們雖然心中不忿，奈何天狼山的形勢比人強，他們只能向後足足退出十丈，把肥肉留給天狼山獨自享用。
　　兩秒後，巨狼獰聲壹笑，狼牙棒升空而起，隨即猛劈而下，在大地煙塵四濺中，現出張陽拋飛的身影。
　　“師兄，將張小兒交給我，我要親手弄死他。”
　　因為先前爆菊之仇，這時潛狼從巨狼身邊越過，狼牙棒呼嘯怒吼，有意掃向張陽的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