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八章 水月靈
　　黑沈的天空，忽然地下起雨。
　　精靈的結界，有時候只是壹種障眼法，而聖精靈族在這片幽林布下的龐大魔法結界就是壹種障眼法，不會真正地阻礙自然界物質的入侵。
　　比如陽光、雨露、風暴……這些，精靈結界，都不會阻止。
　　——只要精靈們仍然生活在這個地方，精靈結界也不會消失……
　　牧場南面的某幢木樓。
　　弗利萊家的孩子正聚集在巴基斯這裏，其中還有壹個剛從尤沙家族回來的水月靈。
　　“水月，妳在尤沙家，索列夫那小子有沒有趁機吃妳豆腐？”
　　“沒有……”
　　“這就好，我們和伽藍王子有協議，壹起追求妳。妳喜歡誰，就讓妳嫁給誰，可是在妳沒有決定嫁給誰的時候，大家都不能夠逼迫妳。我就怕索列夫那小子不識趣……”
　　“巴基斯哥哥，不會的啦，索列夫哥哥都不和我玩，是尤沙姐姐們陪我玩的……”
　　“水月，索列夫舍得不跟妳玩？他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我聽尤沙姐姐說，他最近好像跟別的女孩玩……”
　　“好啊！他跟別的女孩玩，就少了壹個競爭對手，水月是不喜歡花心的家夥的。水月，我們住得這麽近，妳就嫁給我吧！”
　　“我還很小……”
　　水月靈低頭羞羞的，巴基斯的姐姐索妮婭。弗利萊笑道：“弟，精靈族裏的女性是不會這麽早嫁的，姐姐都二十六歲了，比水月整整大十年，姐姐都還沒有嫁，妳替水月急什麽？妳放心啦，精靈族的女性都是潔身自愛的，即使再過三十年，如果水月沒嫁的話，水月都是純潔的。”
　　比水月小壹歲的辛迪叫嚷道：“姐姐，辛迪也要做壹個純潔的精靈……”
　　“嗯，精靈，就應該純潔，因為我們是高貴的種族，比那些骯臟的人類高貴壹百倍……”
　　弗利萊家族的長子沙坦。弗利萊笑道：“辛迪，不要說得這麽肯定，如果遇上妳喜歡的男性精靈，可能妳明天就會失身……”
　　“大哥，妳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是不會失身的。男性精靈那麽少，我決定壹輩子不嫁，就純潔地活幾千年……”
　　巴基斯驚道：“小妹，精靈也不會有那麽長的壽命吧？我們又不是天使……”
　　“我們就是森林裏的天使……”
　　索妮婭嘆道：“可惜我們精靈不是每個人都有翅膀的。整個聖精靈族，只有三大守護神和精靈皇後有著美麗的翅膀，其他的人都沒有。翼精靈，真是世上少見啊！”
　　沙坦道：“話說回來，那個雜種的媽媽，也是有著精靈翅膀的……但是男性中，我沒有看見有精靈翅膀的。聽說，翼精靈是最高貴的精靈種族……”
　　巴基斯道：“大哥，妳說錯了，我們才是最高貴的精靈。那些有翅膀的，是未進化的。”
　　沙坦笑笑，道：“也許吧……反正翼精靈難得壹見。在聖精靈族，估計不會再有新的翼精靈出現……”
　　水月靈突然道：“很晚啦，我要回去了！”
　　巴基斯道：“可是正下雨，妳怎麽回去？”
　　“不要緊的，如果我不回去，爸媽會擔心的……”
　　“等雨停了再走吧？”
　　“今晚的雨是不會停的，我已經等了好久……”
　　“唉，好好的天氣，突然下雨……水月，我送妳吧？”
　　“不用了，水月是水的精靈，不怕雨的……”
　　“那……妳明天還要過來玩哦……”
　　“嗯，明天我過來。過些時候我要到皇宮……二王子的生日快到啦，妳們也會過去的吧？”
　　“當然，他不邀請我，我也會過去的。”
　　“那我走了。”水月靈走出屋，走入雨中，從燈火中看見雨水落到她的周圍，都會被無形的力量彈開。
　　辛迪驚嘆道：“水月靈姐姐果然是水的精靈，所有的雨水都打不到。像是聽她的話壹般，乖乖地落到壹旁。”
　　“突然下雨……真是麻煩！雜種，妳死也死得不是時候……”
　　塔愛娃抱著布魯往牧場北面跑。
　　翻上壹座小山丘，她把他丟到地上，自語道：“就把妳埋在這裏，我算對妳好的，這墳多大！”
　　卻見她的手掌朝丘土拍落，泥水飛揚，山丘上現出壹個巨坑。
　　她把布魯踢進土坑裏，雙手亂揮的，就把土坑填實了。
　　“雖然妳肏得我很舒服，可是妳發現我的秘密，我就不能夠讓妳活下來。如果妳好好地活著，我就不能夠好好地活了！精靈，是高貴而純潔的種族……誰叫妳發現我的骯臟事情呢？”
　　說罷，她轉身，冒雨往南走……
　　塔愛娃走後不久，壹個身影走到土坑處，道：“塔愛娃阿姨埋的是誰？雜種？難道是布魯？”
　　聽這聲音，正是從南面歸家的水月靈。
　　“難道他死了？被塔愛娃殺死的？為何她要殺他？他又發現她的什麽秘密？
　　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是應該把他埋到師傅的墳旁呢？”
　　站在土堆前，水月靈靜靜地想著，忽然，手兒向天招動，嘴裏念著咒語。
　　“生命之水啊，我以摯誠的心靈召喚妳……天水龍頭……”
　　頃刻，天空噴落強大的水瀑，沖擊在松土之上，泥土濺飛，瞬間沖翻泥土，山丘上又現出土坑。
　　布魯就靜靜地、赤裸地躺地在土坑裏……
　　“真是個可憐的家夥！”
　　水月靈彎腰下去抓住他的腳踝，把他拉提上來，卻見到他那被刺穿的胸口，驚嘆道：“塔愛娃好狠毒的心！”
　　繼而，她的眼睛看到布魯的下體，愕然好壹陣，疑道：“難道他跟塔愛娃做那種事情？好粗長的家夥，比小時候的更加的恐怖……啊，胸口還有溫熱和心熱，他還沒有死？傷得這麽重……”
　　水月靈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到他微弱的心跳，她迷茫地道：“要不要救他呢？可是我為何又要救他？他是族裏人人都恨不得他死的半精靈……把他帶回家的話，爸爸媽媽肯定不準我救他，要怎麽辦呢？看來只有帶他到那個地方……”
　　言罷，她蹲下來，抓拉住他的雙手，努力地把他背起……
　　“這家夥，真重！”
　　“謝謝妳……”
　　水月靈聽到背後微弱的聲音，她急忙回轉頭。
　　可是布魯在說了三個字之後又壹次昏迷……
　　北部東面的瀑布，被稱之為“靈山”瀑布。
　　精靈族人員甚少，所以這裏即使有著美景，平時也不會有什麽人過來觀望。
　　更少人知道，在厚厚的急瀑背後，會有壹個二十坪左右的石屋。
　　從瀑布正中進入，是壹條壹米多寬的石縫。
　　沿著石縫進五米，轉左再走十米，就是壹個天然的、奇特的石屋。
　　水月靈背著昏死的布魯走進石屋，點燃燈火——由此看來，她對這裏很熟悉。
　　這石屋應該是她的私密空間。
　　燈火亮起，只見這裏很整潔，且石墻壹角擺著幹凈的席被。
　　她看著地上赤裸的、汙臟的布魯，美額皺了皺，終於彎腰下來抱起他，把他放到席子上，用被單蓋住他的下半身，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胸口，嘆道“傷得如此重，竟然沒有損壞心臟，也沒有死亡！這家夥真像精靈族傳說中的具有強悍的天賦的雜種！埃菲阿姨曾經救過我哩，還說我是壹個水的精靈，偷偷地教我高級的水系魔法……在這裏，在阿姨救我的地方，用阿姨教我的水系魔法救他吧！阿姨說過，這裏充滿水源，使用高級的水系魔法，也不會讓人察覺的……”
　　水月靈看往石屋左邊的水流，那裏掛空著壹道裂縫，瀑布的水流從上面的石隙裏灌流進來，又直接註入崖石底下的湖底。
　　奇妙的是，在距離石屋平面兩米低的石縫處，有壹塊天然的石板。
　　她經常躺在那石板上淋浴……
　　“生命之水，請給予妳的愛源！
　　我以誠摯的心，喚醒妳的藍圖，救贖這骯臟的生命……”
　　水月靈的身體泛起淡綠的光芒，籠罩著她和地上的布魯。
　　只見在她的泛綠的雙手撫摸中，布魯胸口上的傷口漸漸地愈合。
　　他的蒼白的臉色漸漸起了血色，可是她的額頭也漸漸地滲出晶瑩的汗水。
　　——啟用冶療魔法救冶壹個瀕臨死亡的人，需要耗去很多的魔法力量，如果不小心，還可能會遭受魔法反噬。
　　因此，要救治壹個人，魔法的掌握程度是非常重要的。
　　水月靈都是偷偷地在這裏修習水系魔法，沒有人真正地指導她，在這之前，她也不曾救過任何人。
　　因此，這第壹次用冶療魔法救布魯，不但需要勇氣，且需要堅定的信心……
　　時間壹點壹滴的過去，不知不覺已經壹個時辰。
　　……水流的聲音漸漸地清晰，布魯悄悄地睜開眼睛，看到綠光中閉著眼睛的水月靈，他感到她的魔法力量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身體，支撐著他的生命……
　　很難想象，在精靈族裏，還有女性精靈願意耗費這麽巨大的魔法能源來救治他！
　　看著她的臉蛋，他忽然覺得她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少女：安靜的、可愛的、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她的臉蛋是圓俏的，仿似月盤般豐滿的臉型，有著月的光潔和空靈氣息。
　　她的安靜，任何時候都透著“空山靈雨”的韻味。
　　披肩的黑秀長發是那麽的美好、柔順、光澤，壹雙美麗的、閃爍著智慧的眼睛像兩彎半月似的，鼻子是那種好看的、精巧的黃種女性的玉鼻，嘴兒如同月芽兒壹般的美麗、馨潔，淡淡的紅唇抿緊，靜雅中透露著點點的性感。
　　兩只尖尖的精靈耳朵高高地豎起，從這點看，她是純種的精靈兒，卻是那種少見的黃種精靈……
　　她的身高應該是壹百六十七公分，身段苗條而不顯瘦，均勻適度，體態風流。
　　質樸的、藍黑的衣服，包裹著她美妙的身體，把她的曲線表露無疑。
　　然而誰看了都不敢生出褻瀆之心，卻又叫人蠢蠢心動……
　　純潔和美麗集於她壹身，質樸和善良也眷顧她，只是她似乎與高貴無關。
　　她是屬於平民的女兒。
　　——然而，在布魯的眼裏，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高貴的氣息，至少要比那個“高貴的塔愛娃”高貴壹萬倍。
　　——塔愛娃那爛婊子，就會給馬操……
　　綠光漸漸地消失。
　　水月靈的身體輕輕地倒在他的身上。
　　他想伸出雙手摟抱她，可是他竟然沒有力量——原來如此有力量的他，也會有擡不起自己雙手的時候。
　　他想起十歲時候的那件事情，水月靈也是在場的，他當時還很恨她，只是後來想想，在那個時候，她是唯壹命令他們把他的褲子穿上的，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她的這種意圖，都不算是壞的。
　　繼而又想起後來偶然到她家幹活，她的姐姐和她的父母其實都不算很壞的人，雖然精靈族的人都憎惡他，可是，他覺得，越是那些地位高的越討厭，越是高貴的人越是唾棄他。
　　反而那些平民精靈，他跟他們經常壹起幹活，他們是不怎麽和他說話，也不怎麽接近他，也不表現出對他的好意，可是，至少他們沒有給他壹種讓他感覺到心寒的目光。
　　平民們即使憎惡他，也因為多年在壹起勞作，漸漸地體諒他……
　　久遠的仇恨，有時候會變淡的……生活，才是壹種真實。
　　“如果能夠插入水月靈的處女小穴……”
　　布魯忽然對“救命恩人”生出這種可怕的想法，他突然又停止這種想法。
　　因為他覺得，要插入誰，都不應該插入水月靈！
　　畢竟，是她，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在他心中，對水月靈的印象，忽然深刻起來……
　　悄悄地，壹種不可抗拒的倦意湧上來，他閉起雙眼，再度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