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壹十二章 異族源頭

　　長生仙‘秦’，歸來了，在李青平定異域的兩萬載後。
　　“局勢如此惡劣麽？”‘秦’走入仙遺，見各重天皆被攻占，化為異域，臉色無比凝重，在記憶中，他離開仙遺三十重天，不過壹千年左右。
　　猶記得離去之前，正值六重天破碎，上四重天自我封印，如何也不該如此。
　　“老夫離去壹千年，但那地方歲月混亂，仙遺可能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
　　‘秦’壹回歸，便給老朋友發訊，‘渠’及壹批長生仙，紛紛趕到，口呼：“前輩！”
　　‘秦’，是仙古時代第壹位成道的長生仙，輩分極高，實乃萬仙之祖。
　　在玄女的講述下，‘秦’很快知曉了仙遺的變故。
　　“原來過去了千萬年歲月，老夫收到妳們的求援訊，對老夫本人而言，其實沒過多久，否則早該歸來了，”‘秦’訝異：“還有那位林浮生的後輩，極為不凡，幸得他崛起，否則三十三重天，已全部淪陷。”
　　龜年肅聲道：“前輩，關於異族之劫的源頭，可有查到線索，能解決否？”
　　“哎，”‘秦’壹聲輕嘆，“難啊，查到了壹些線索，但這似乎是壹個死局，難以解決……老夫要見壹見那林浮生……”
　　明月林中照，此時，六重天的壹塊秘境竹林，李青正和壹批好友故人，品酒論道。
　　霧天、望古、赤瞳、喬安、顧飛鷹、鳴薇、楊惠英均落坐壹方。
　　受益於李青踏出道仙境第二步時營造的大道異象，澤福了萬靈，本該路盡的壹批生靈，重獲新生，又能繼續往前走。
　　但後面的路，再多的大道異象都無用了。
　　做不到傾聽長生呼吸，就無法煉化天命證長生仙，而想另辟蹊徑走上破開真仙這條路，更是極難。
　　霧天嘗試了兩萬多載，宣告失敗，這條路有天然門檻，人尊道不可行。
　　這兩萬載，李青壹直在用萬道編織大道之網，但放松的日子也不少，偶爾還會入紅塵修行個百來年。
　　留給李青的時間不會很多，他雖然封印了鬼車，且這兩萬載間，又處理了兩個沈眠的祖生靈，但祖生靈終究會走向毀滅。
　　即便他不殺鬼車，鬼車也會因壽盡而死。
　　仙古末年時長生仙大撤退的做法，是正確的，祖生靈不主動沈眠，長生仙無法阻止祖生靈的壽元流逝。
　　祖生靈滅盡，便要印證龜年的第二則占蔔預言，仙遺生靈滅絕。
　　竹林中，諸修也要在討論祖生靈。
　　霧天提出壹種看法：“屆時是否會出現這樣壹種情況，林道友鎮壓終極蛻變的祖，然後與之商議，對方繼續沈眠，不驗證預言結果，從而實現仙遺與異族共存。”
　　“確實可以壹試，”李青隨口道：“不過機會不大，祖生靈完全沒有配合的理由，壹直沈眠，就等於死亡。”
　　“且沈眠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永久沈眠，此治標不治本。”
　　“預言的結果，終將被驗證。”
　　論道間，楊惠英突然起身，躬身道：“師父，弟子剛收到訊息，長生仙‘秦’回歸了，入得六重天，正在求拜訪……”
　　楊惠英話未完，李青已壹步踏出，消散不見。
　　“師父如今修為，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不可捉摸。”鳴薇見此輕嘆。
　　……
　　李青再現身時，已立足在天外虛空，前方正是長生仙‘秦’。
　　“久聞秦前輩之名。”李青微微拱手。
　　‘秦’壹頓，旋即嘆：“道友之能，老夫不及也。”
　　不需要交手，單壹次碰面，雙方強弱，已清晰可辨。
　　“聽言前輩調查異族之劫的源頭，敢問是否有了線索。”李青虛心請教，他知曉‘秦’的輩分，極為古老，是元初之後、仙古剛啟時的第壹批求道生靈。
　　“正為此事尋妳，妳我邊走邊說，老夫帶妳走壹趟那區域。”‘秦’悠悠道。
　　李青旋即與‘秦’壹起，橫渡混沌虛空，途中，他慢慢知曉了‘秦’這些年的經過。
　　‘秦’在仙古末年離去，調查異族源頭，於其本身而言，滿打滿算不超過壹千年，幾十年前，他就開始回歸，但仙遺過了兩萬多載。
　　‘秦’解釋道：“老夫所去，乃是壹處歲月混亂之地，那裏核心之處的歲月，幾乎不流動。”
　　“柳三變呢，可是壹起，聽聞柳三變也去了壹處歲月混亂之地，此外，還有三位煉化兩份天命的長生仙，也在調查。”李青問。
　　‘秦’眼中，帶著少許惑色，言道：“柳三變確實去了歲月混亂之地，但他去的地方，與老夫所去不同。”
　　“在混沌虛空的深處，出現了兩段歲月長河，營造了兩處歲月混亂之地。”
　　“這兩處地方，均被柳三變捕捉到，柳三變進了壹處，並讓老夫幾個人，進另壹處調查。”
　　“那地方，有些古怪，有壹個黑盒，有神秘莫測的力量。”
　　“另外三位道友，曾靠近黑盒，被黑盒影響，意識迷失。”
　　六十年後，李青趕到了‘秦’調查過的地方，壹處歲月混沌之地。
　　李青掌古今道，曾踏足歲月長河，對歲月氣息極度敏感，他看到混沌虛空內，有壹條若隱若現的河流，在靜靜流淌，確定這就是歲月長河中的壹段。
　　而歲月長河之外，朦朦朧朧，有壹團黑暗之地，裏面歲月混亂，不可探查。
　　李青沒有冒然闖入，他若受混亂的歲月影響，外界時間，會瘋狂流逝，他還沒過多少時間，仙遺就流逝十萬載，然後終極蛻變爆發。
　　不過，此地的歲月混亂程度，並不完全壹樣，有輕有重，壹些區域，還是可以踏足。
　　李青憑借古今道，盡量不受歲月影響，壹步步向前邁進。
　　然後，李青看到了壹座石碑，碑上有字，且字在不斷變化。
　　“吾是誰，吾是誰，吾是誰……”
　　“吾為何存在於此。”
　　“吾化身千萬，讓其自我吞噬，共成九九八十壹之數的祖靈，任其行走世間，替吾調查，吾是誰……”
　　“仙遺三十三重天，修行……”
　　“吾自名為，鬼。”
　　“沈眠吧沈眠，沈眠是為終極，復蘇時，誦吾真名，繼承吾名。”
　　“……”
　　“這便是老夫這些年調查的結果。”‘秦’對著石碑壹指，沈聲道。
　　李青註視著石碑良久，輕嘆：“我明白了，這裏，確實是異族之劫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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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不理解，異族的源頭，竟是壹個黑盒子。
　　他看懂了碑上的字，內容與祖生靈的發展，完全對得上。
　　黑盒中，誕生了壹個神秘莫測的生靈，不知自身為誰，其化身萬千，自我吞噬，讓化身變得強大。
　　這些吞噬而成的祖靈，便是異域的祖，初始為八十壹尊，他們不曾修煉，天生為祖。
　　祖靈為調查自身的信息，而闖入仙遺，由於神秘生靈此時不知自身為誰，所以剛侵入仙遺的祖生靈，意識混沌，渾渾噩噩，多靠本能行事。
　　後來，祖生靈接觸各種事，神秘生靈給自身取名為‘鬼’，祖生靈也算徹底有了完整意識。
　　神秘生靈給祖靈下達了沈眠的指令，祖生靈便有沈眠千萬年的布置。
　　仙遺為何會有‘鬼咒之力’的稱呼，其根源，也源自‘鬼’之名。
　　‘鬼’，也是侵擾仙遺的壹切詛咒之源。
　　李青幽幽道：“這位鬼，便是所謂的異域始祖，祖生靈，本質也為鬼，祖生靈十五次蛻變後，應該會變成鬼的意識。”
　　‘秦’道：“確定黑盒子為異族源頭後，老夫曾嘗試處理，但失敗了，還害得三位道友迷失，在黑盒子附近，歲月幾乎靜止，每走壹步，外界都會流失十萬載歲月。”
　　此地有大古怪，李青心中，困惑不少。
　　黑盒子內放了何物？其為何在此，又是誰放的？
　　李青也不可能走入黑暗深處，親自接觸黑盒子。
　　眺望石碑時，李青目光悠悠，說起了自身的壹些經歷，在元初大陸的見聞，提到元初末年的天變，看‘秦’是否有特殊解答，對方離元初時代很近。
　　“妳以為，元初時代的天變，也是因為此地？”‘秦’沈聲道。
　　“或許吧。”李青不確定道。
　　‘秦’道：“老夫對那場天變，其實了解不少，元初時代的落幕，是盛極而衰，壹個完全絕靈的末法時代，瞬息間彌漫了三十三重天。”
　　“絕靈時代，大道不顯，無法修行，原本的修士，壽不過萬載，最後壽盡而滅。”
　　“那場天變，與當下的異族之劫，在表現形式上，完全不同。”
　　“前輩如何看待清理祖生靈的後果。”李青又道。
　　“異族不可滅，這是柳三變的原話，柳三變應該已洞悉全部真相，但柳三變受混亂歲月影響，無法交流，也無法回歸。”‘秦’凝聲道。
　　李青回憶起在歲月長河看到柳三變的那壹幕，柳三變將背負的大山扔入歲月長河，對其自身而言，可能只在幾天之前。
　　受歲月混亂影響，柳三變不可能背很多大山，可能就背了壹座。
　　李青沈聲道：“帶我去看另壹處歲月混亂之地，我要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