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葉春櫻的決心

　　“嗚嗷嗷嗷——！”
　　才剛落地，狼熊就發出了憤怒中混合著亢奮的長嚎，都沒有去管被他撞到嘴角流血的趙虹，蹬彎欄桿就飛身撲回到跳水池底。
　　韓玉梁硬橋硬馬正面迎上，索性不再換氣，施展從殘本上學來的皮毛擒鳳手，擰腰沈肩將被捏住關節的狼熊狠狠砸在地上。
　　飛濺碎石中，被麻醉氣體影響了內力發揮的他不得不逼出肌肉的潛能，以堅硬的地面和墻壁做武器，盡情摔打著狼熊龐大的身軀。
　　這是他的耐力，與變異怪物生命力的直接較量。
　　趙虹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說：“看來，他已經自暴自棄，打算測試壹下麻醉氣體的效果了。”
　　葉春櫻扯掉脖子上的皮帶，喘息著摸了摸另壹把槍的位置，並沒急著掏出來，而是握緊了口袋裏的辣椒噴霧。
　　“我很好奇，妳的殺氣呢？”趙虹活動壹下雙腿，再次向她走近，“妳到現在還是壹點都不想殺我嗎？”
　　“不，我很想。”葉春櫻咬了咬牙，“是妳遲鈍到感覺不出來吧。”
　　趙虹皺了皺眉，“看妳的表情，是挺有感覺。但我還是沒有妳要殺我的判斷，這也是妳的天賦嗎？這要是真的，妳可是個天生的好殺手啊。”
　　“我倒覺得是妳腦子被撞壞了。”已經到了合適的距離，葉春櫻猛地向前壹撲，擡手將辣椒噴霧拿出摁了下去。
　　呲——
　　“這什麽破……”
　　輕松從側面繞到葉春櫻身後的趙虹只來得及說出這四個字，壹股巨大的麻痹感就從她的手臂傳來，讓她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僵直，痙攣，身體也跟著失去平衡向後倒下。
　　丟開辣椒噴霧，葉春櫻轉過身，蹲下，把電擊器壓在趙虹露出的腳踝上，再次打開開關。
　　她壹直在觀察趙虹的行動習慣。
　　比如習慣的方向，習慣的動作。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她有勒頸的癖好。
　　所以，她噴出辣椒噴霧的同時，就摸出電擊器，預備在自己脖子前。
　　果然，壹擊命中。
　　效果並不如預期，趙虹雖然倒下了，但葉春櫻蹲下補上又壹記後，她依然沒有喪失行動力，雙手壹撐，就往後滑開了壹段距離。
　　只是看她很勉強的表情，應該暫時無法主動出擊了。
　　“我之前以為，妳是想用我來牽制韓大哥。”葉春櫻揣起電擊器，手在背後握住了槍柄，“可現在，我覺得，妳就沒想殺我。那妳叫我來，是為了什麽？”
　　趙虹抓著欄桿把身體拖起來，笑著說：“為了看看，小白花的裏面到底藏著什麽。我想看妳發狂，看妳憤怒到五官都扭曲，看妳變成壹個瘋子。可沒想到妳還挺能幹的。”
　　其實葉春櫻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到這個地步。
　　對陸雪芊的時候，擔憂和憤怒的確占據了主導，但她壹樣冷靜，思維沒有片刻中斷過。她那時覺得，好像有壹個不那麽熟悉的自己，存在於不知何處的地方。
　　而現在，她終於感覺到了。
　　趙虹失望地搖了搖頭，“妳藏著的東西，和我期待的不壹樣。妳明明還有壹把槍，為什麽不掏出來趁著我動不快，打我的這裏？”
　　看著她指向自己頭顱的手，葉春櫻掏出第二把槍，打開了保險。
　　“因為妳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做敵人期望我做的事情。”
　　說完，她轉身瞄準，摟下了扳機。
　　砰！
　　“啊啊啊——！”狼熊發出壹聲淒厲的慘叫，捂著壹邊眼睛往後退開幾步，指縫中血如泉湧。
　　過於相信規則的力量，導致他在壓制了韓玉梁後，失去了起碼的警惕。
　　趙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妳對狼熊開槍了。”
　　“如妳所見。”葉春櫻轉回槍口，“秦院長的遺物是我的過去，對我來說，過去永遠不會比現在和未來更重要。所以，韓大哥不是妳壹個破規則就能阻止我去救的。”
　　“我哪兒有那麽弱。”韓玉梁喘息著不服氣道，“剛才我差點就扭斷他壹條胳膊了。角力我還沒輸過誰呢。”
　　“這就是小白花裏藏著的人嗎？”趙虹撇了撇嘴，忽然從褲兜裏摸出那個Ｕ盤，狠狠丟向跳水池中，“既然如此，遊戲結束。”
　　砰！
　　葉春櫻打出的子彈，擊中了趙虹的左肩，把她打得旋轉倒下。
　　“怎麽，準備擺出妳那濫好心的慈悲面孔，留下我壹條命去監獄裏反省人生？”趙虹擡起身，望著舉槍對準自己的葉春櫻，譏誚地說，“不好動搖的冷靜背後，原來還是蠢呼呼的天真嗎？”
　　“我不知道妳誤會了什麽。”葉春櫻平靜地說，“人死了，不過是壹大塊肉而已。我學醫的時候，就親手解剖過這樣的肉。”
　　“從小我就聽秦院長講各種英雄、大俠的故事。他們為了正義，為了拯救值得拯救的人，是壹定會殺人的。”
　　“如果妳是個罪不至死的人，我也許會矛盾，會掙紮，會想到底該拿妳怎麽辦。”
　　“但妳不是。”
　　“妳燒死了秦院長，還虐殺了許多無辜的人。”
　　“我不清楚妳為什麽要擺出引誘我殺妳的架勢，好像還試圖用受害人的身份來制造負罪感。”
　　“可我不會。”
　　“受害者變成加害者，那麽，壹樣有罪。”
　　“我是在動用私刑復仇，但我決不會像妳那樣因為復仇而扭曲。”
　　“之前我不瞄妳的頭，是因為我沒有把握打中，也想聽聽妳到底要對我說什麽。”
　　葉春櫻把槍口對準了趙虹的下巴，目光，已經不會再有絲毫動搖。
　　“我大概明白妳的想法了。既然妳想變成那樣的壹大塊肉，我送妳解脫。”
　　砰！
　　“但妳別指望汙染我。”
　　砰！
　　“殺了妳，我壹樣還是葉春櫻。”
　　砰！
　　“不如說，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
　　她擦了擦臉上飛濺到的溫熱血滴，緩緩站了起來，“我不會變成妳那樣的怪物，永遠不會。”
　　“春櫻，關掉這混蛋玩意噴的氣，我快站不起來了。”下面傳來韓玉梁帶著壹絲笑意的提醒。
　　看著剛才的壹切發生，他認為，自己賭對了。
　　他喜歡的姑娘，眼神依舊清澈如水，其中的決心，則堅如磐石。
　　這讓他敢於去相信，即使被丟進最惡劣的環境，葉春櫻依然會成長為葉春櫻，不會變成趙虹。
　　復仇對她來說沒有愉悅可言，也不會造成畏懼和退縮。
　　復仇，就在她心裏的正義之中。
　　他還挺感謝趙虹的。今天這壹場之後，葉春櫻應該是蛻殼了。
　　這樣的女人，才更有讓他留下三十年的價值。
　　過去撿起Ｕ盤的時候，韓玉梁發現已經變回普通樣子的船尾介壹竟然還有壹口氣在。
　　他向Ｕ盤那邊伸長了胳膊，看來，是打算在死前幫趙虹毀掉那個Ｕ盤。
　　韓玉梁活動了壹下還有些麻痹的雙腿，壹腳踩斷船尾介壹的脖子，跳起扒住池邊的臺階，爬了上去。
　　他把Ｕ盤丟給走過來的葉春櫻，笑道：“妳知道這是假的？”
　　葉春櫻接過，在耳邊晃了晃，丟回到跳水池中，“秦院長不會把留給我的秘密存在這麽容易被Ｕ盤弄走的地方。而且播放的錄像裏，秦院長也什麽都沒說。趙虹只是想讓我恨她，恨到失去理智而已。”
　　“為什麽？”
　　“也許，是因為覺得命運不公吧。”葉春櫻張開雙臂，抱住了韓玉梁的腰，“有些人過得不好的時候，就希望他人也陷入到與自己相同的境地。這種動機，恰好是我最反感的。她認為我受到了太多眷顧，應該做的是讓自己生活得更好，而不是來試著把我拖進泥潭。”
　　韓玉梁輕輕撫摸著她烏黑的發絲，疑惑道：“那……秦院長到底留了什麽給妳，妳都沒問啊。”
　　“不問了。我對她沒有什麽信任，她告訴我，不如我自己去查。”
　　“那咱們還不如不來……”
　　“不來，怎麽報仇呢？”她擡起頭，輕輕吻了他壹下，“走吧，這下，咱們有充足的時間來研究秦院長給我發的那串密鑰了。”
　　“說起來，趙虹這邊也解決了，咱們徹底沒有可惦記的事情了。要不要回家？”不自覺用上了壹個陌生的詞，韓玉梁話說出口，還覺得臉上微微發熱，有點不好意思。
　　葉春櫻靠在他的懷裏沈默了壹會兒，用輕快的語調說：“好吧，咱們買明天的票。唔……就是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韓玉梁老實不客氣地提醒說：“妳之前答應事情結束後就……”
　　“這個我記得啊！”葉春櫻羞紅著臉打斷了他，“我沒忘，沒忘，真的沒忘。”
　　“那還有什麽事啊？”
　　她光顧著害羞，搖了搖頭，“算了，也許過後就想起來了。”
　　不願意直接報警，離開兩具屍體停留的現場後，他們給汪媚筠打去了電話，請她幫忙處理通緝犯屍體，順便請她善後。
　　壹些細節操作葉春櫻不是沒學過。
　　但她的情緒其實不如她表現出的那麽穩定。
　　殺人這件事，也不如她對趙虹說起來的那麽輕松。
　　從學醫開始就立誌治病救人的她，初次剝奪了壹個人的性命。
　　血液的溫熱似乎還殘留在臉上，讓她覺得發癢。
　　所有兇器都擦掉指紋丟在了現場，可她還是覺得，那些東西都還在她的身上。
　　她壹閉上眼，就能看到趙虹最後那張驚愕的臉。
　　也許，屬於她的戰鬥，才不過剛剛開始。
　　不過無妨，葉春櫻笑了笑，拉住韓玉梁的手，從寬大粗糙的掌心，汲取著源源不絕的力量。
　　這世界的確是不公平的。
　　趙虹的身邊只有狼熊那樣的瘋子。
　　而自己得到了韓大哥。
　　可能他有點色欲過剩，有壹身江湖氣，難以成為壹個盡善盡美的大俠。
　　但愛壹個人，本來就要包容他所有缺點的吧？
　　葉春櫻細長的手指不自覺握緊了他。
　　她感到有些頭痛，說起來，連好色這個毛病也包容的話，事情會不會變得不太對勁啊？
　　這邊已經荒涼到沒有什麽出租車經過，韓玉梁張望了壹下，索性抱起她展開輕功先大步飛跑起來。
　　“韓大哥，妳、妳這是幹什麽？”
　　“活動壹下，讓麻醉氣體的勁頭趕緊過去。順便……抱抱妳。說起來，妳剛才壹點都不害怕麽？”
　　她勾緊他的脖子，想了想，說：“不怕，因為我不是自己壹個人。”
　　“可我中了麻醉氣體啊。”
　　“妳也不是自己壹個。”她頗有些自豪地說，“我那壹槍幫到妳了，對嗎？”
　　“對。”
　　“我……有能力和妳並肩作戰了嗎？”
　　“差不多吧，如果妳能把內功再練強壹點就好了。”韓玉梁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再次強調起來內功的重要性。
　　畢竟，葉春櫻壹身細皮嫩肉他最近才好好摸過，滑膩無暇堪稱頂級溫玉，這要是走提高修為的路子，壹定得選內家心法，不然這要是練輕功粗糙了腳，練拳掌粗糙了手，拉架勢練粗糙了身子，他可就悔之晚矣。
　　“可是上次汪督察跟我說，手心如果練出不少繭子的話，在……唔……在特殊時刻還有好處呢。”
　　“好處？”
　　“嗯，”像個復述老師考試重點的乖學生，葉春櫻下到地上準備招手打車，小聲說，“她說等我熟練掌握潤滑劑的用法就知道了。可我現在就是稍微有點磨皮，婷婷給我推薦了壹個去角質的水，我覺得我攢不出那些繭子。”
　　“攢不出就攢不出吧。”韓玉梁笑著拉住她，“我還是喜歡妳這樣香香軟軟的手。”
　　信口說著閑話走出壹段，他們總算等到壹輛出租車，進去返回了繁華的市區。
　　並沒有直接回酒店，反正已經要到晚飯時間，望著放晴後天空中的殘雲缺月，兩人手牽著手在熱鬧的步行街品嘗著小吃好好逛了壹圈。
　　其實韓玉梁已經滿肚子惦記的都是春宵壹刻值千金。但他知道，緊張感需要逐漸松弛，再怎麽說，葉春櫻也是第壹次殺人，沒有眩暈嘔吐臉色蒼白，已經算是心理素質好的了。
　　而且他也有點在意趙虹驚訝提起的壹件事。
　　葉春櫻似乎沒有殺氣。
　　殺氣算是壹個比較玄妙的名詞，直白些解釋的話，就是動物之間想要攻擊對方的時候所釋放出的信號。
　　炸毛的貓，豎羽的雞，呼呼叫的狗，盤繞起身體的蛇……這些征兆和動作，其實就是殺氣最原始的表現形式。
　　但人類是有智慧的生命，有智慧，就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意圖。
　　所以在人類之間，殺氣就更近似於壹種只能被第六感發現的信號。展開攻擊架勢的人未必有殺氣——擂臺上很多，而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人未必沒有殺氣——殺手圈子裏不少。
　　韓玉梁靠玄天訣修煉出的直覺，所能感知到的殺意，其實就是殺氣的源頭。
　　見多了血的人對殺氣多少都有會有所感應，但殺意這種能料敵先機判斷標準，就不是壹般人能掌握的了。
　　毫無疑問，如果葉春櫻真的有讓人感覺不到殺氣的天賦，那她這個本領的價值對殺手來說，可比他的殺意感知價值大多了。
　　呃……這麽壹想，葉春櫻要是想殺他，他會不會感知不到？
　　不過，這個念頭也太荒唐了點。
　　葉春櫻怎麽可能殺他。
　　韓玉梁自嘲壹笑，跟著擔心起來另壹件事。
　　既然這個天賦存在，難道就只有葉春櫻有？
　　看來今後進行什麽危險的任務時，有必要經常提醒自己，不要因為有玄天訣預警就麻痹大意。
　　這個復雜的世界中，也許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安全。
　　拿著壹串章魚小丸子離開了夜市，葉春櫻仰頭望著夜空，滿足地哈了壹口白氣，輕聲說：“韓大哥，咱們該回去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火車呢。”
　　韓玉梁瞄了壹眼手機，其實才七點多壹點而已，看人流的狀況，這邊才剛要熱鬧起來。
　　“時間還早，不想多玩會兒了？”
　　她搖了搖頭，“不了。我……想保留體力，回去……睡了。”
　　他笑瞇瞇地問：“是我期待的那種睡麽？”
　　她紅著臉瞪他壹眼，插起壹個丸子，戳進了他的嘴裏。
　　但是，她沒有搖頭。
　　不久，他們回到酒店，走進了電梯。
　　雖然沒有喝酒，但葉春櫻依然像是微醺，神情透著壹股誘人的恍惚。
　　“韓大哥，我剛剛想起來，我把最後壹個小丸子塞進妳嘴裏了。”
　　“嗯。”他點點頭，“味道還不錯。”
　　“可我其實還沒吃夠呢……”她靠在他身上輕輕喘著，仿佛在渴求什麽壹樣呢喃。
　　“那要不妳先回屋休息，我再去給妳買？”
　　“不用了，我吃得很飽，就是……想再嘗嘗味道。”
　　韓玉梁可不是東瀛動畫裏手按在女主角乳房上如同觸電的食草動物，而且，葉春櫻自從突破了親密接觸的界限後，就對接吻這件事產生了強烈的狂熱。
　　他微微躬身，側頭望著她，微笑道：“那，歡迎品嘗。”
　　葉春櫻輕輕嗯了壹聲，似乎有些羞澀，調整到電梯裏的監控看不到臉的角度，伸長胳膊攬住他的頭，將他用力壓向自己。
　　他從善如流，緩緩覆蓋住了她微啟壹縫，細嫩柔軟的唇瓣。
　　貼合在壹起輕輕磨蹭了幾下，他呢喃道：“還有味兒麽？”
　　“嗯。”她摟緊他，不再克制，滑嫩的舌尖主動探出，深入到他的口腔，盡情的品嘗，嬌媚的鼻音，充斥在運行的電梯中，“嗯……嗯嗚……唔唔唔……”
　　電梯停下，三個住客走了進來，驚訝地看著正在激情擁吻的兩人。
　　在確認葉春櫻沒有放手，反而把自己的舌尖吸吮得更緊後，韓玉梁轉動身體，用寬闊的脊背把她擋在了內側，擋住了所有窺探的視線。
　　結果，他們吻得太過投入，直接升去了頂層……
　　“妳真的很喜歡接吻。”剛剛點亮房內的燈，韓玉梁就抱住葉春櫻，把她擠在了玄關壹側的墻上，低頭重新將她吻住。
　　“是喜歡和妳接吻……”她咬了壹下他的唇，眼波朦朧，雙手攀過他的肩頭，向後壹滑，脫掉他的外套，“韓大哥，和妳接吻，我就能把什麽煩惱都忘掉。”
　　“也許，別的滋味更好。”他輕吮了壹下她的舌尖，柔聲道，“今晚，咱們就好好試試吧。”
　　他已經等待了太久，欲望集中在膨脹的褲襠，迫不及待想要進入葉春櫻至今還很神秘的嬌嫩花園，烙印下屬於他的印記。
　　“洗澡……”她面紅耳赤地提醒，“咱們都要洗澡，灰頭土臉的，我身上……還有血腥味。”
　　“我不在乎。”他的手隨著呢喃爬進了上衣的下擺，貪婪地品嘗著她能氣死大片護膚品制造商的溫潤肌膚。
　　“我在乎……韓大哥，我……我想把最好的自己給妳。”她撫摸著他的脖頸兩側，透澈的眸子中，沒有絲毫掩飾的情欲正在翻湧，“我也想要幹幹凈凈的妳，好嗎？”
　　“好，那麽，我先去洗。”
　　韓玉梁深深嗅了壹口她耳根的味道，克制著離開，調笑道：“要壹起洗麽？”
　　葉春櫻背靠著墻，秀發略顯淩亂，被掀起的上衣露出壹端白膩纖細令人挪不開眼的腰肢，她遲疑了壹下，像是在壓下自己的沖動，“這次不了，下次吧。”
　　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笑出了聲，打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春櫻，洗澡這事兒不用提前預習的。”
　　她撅起嘴，過去給他把門關上，透過磨砂玻璃凝望著他露出的雄壯輪廓，不自覺輕輕舔了壹下嘴唇，說：“我不喜歡做沒有準備的事。下次，我準備好了，就跟妳壹起洗。”
　　坐在沙發上癡癡望著浴室裏韓玉梁的身影，葉春櫻連亂了的衣服都沒去整理，打開空調暖風，就壹動不動地盯著，目不轉睛。
　　被秦安莘的教導束縛的她正在漸漸醒來，作為壹個充分發育的成熟女人的她，也在飛速地占據腦海中廣闊的領地。
　　小腹在發熱，每次親昵時會自然擴散開的愉悅松弛，此刻提前萌芽。
　　啊啊……不知不覺，變得好色了呢……她摸摸自己的臉頰，笑了起來。
　　手機震動著，傳出了防空警報的聲音。
　　汪媚筠？
　　葉春櫻眉頭頓時鎖到了壹起，她拿起手機，劃開，放到耳邊。
　　“餵，葉所長，關於上次沈幽跟我說的，秦院長給妳留下的密鑰的事情，我這兒可能找到了壹點線索。就是測試起來比較費事，妳晚上應該有空吧？我看妳跟老韓不如……”
　　“對不起，”葉春櫻很平靜地開口，“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滴。
　　手機掛斷，關機，丟進了沙發墊子的縫隙裏。
　　她想了想，拿過韓玉梁的手機，熟練地輸入本就是她設的密碼，壹樣關掉，和她的手機放在了壹起。
　　那麽，不會再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