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草根太子

賊眉鼠眼

都市生活

  豪門後代的草根生活。   家族內變,太子流落民間二十載,學會壹切卑鄙無恥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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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迷茫與殺機

極品草根太子 by 賊眉鼠眼

2018-9-10 19:56

  葉歡渾渾噩噩走出了金玉堂,門口停著奔馳車在等他,可他並沒有上車,無力揮了揮手,讓司機先回去,他想獨自走走。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醉了,或是累了?只是覺得心裏很堵。
  越深入權貴的圈子,越覺得冰涼刺骨,仿佛墜入了深淵。
  葉歡譏誚的笑,權貴不是住在天堂裏麽?為什麽自己會覺得像進了地獄?
  看似五彩斑斕的光鮮世界裏,竟充斥著這麽多的暴戾血腥,權杖與金錢都仿佛染著殷紅的鮮血,難道光鮮是用鮮血和白骨堆砌而成?
  如果真是這樣,葉歡寧願選擇貧窮。
  至少貧窮中他能得到快樂和輕松,他可以穿著舊衣服躺在草地裏,感受著陽光的溫暖,可以開心的哼著歌,可以抽著五塊壹包的軟白沙自在的吐著煙圈,還可以拉上窮哥們兒壹起坐在大排擋裏,毫無顧忌的大聲笑或罵。
  這些他喜歡的人或物,權貴的圈子裏能找到嗎?除了算計和殺戮,還剩什麽?
  葉歡越來越寒心了。
  寧海的夜色仍舊喧鬧,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人們細心裝扮,各自赴著屬於自己的快樂盛宴。
  可葉歡卻找不到自己的快樂,仿佛快樂消失了。
  點了壹根煙,深深吸了壹口,葉歡在大街旁的人行道上慢慢走著,掏出了手機,下意識般撥通了南喬木的電話。
  “葉歡,妳怎麽還沒回來?”南喬木的聲音永遠那麽的輕柔,寧靜。
  “喬木,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葉歡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南喬木沈默了壹下,靜靜道:“葉歡,妳不快樂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多年的相處,她已經對他很熟悉,熟悉到從聲音能聽出他的心情。
  葉歡長長嘆息:“是的,我不快樂,喬木,我多想時間能夠回到幾個月以前,那時我們天天在壹起,沒錢卻活得自在,哪怕什麽都不說,靜靜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也是壹種平淡的幸福,可是……自從莫名其妙多出壹對爹媽,我感覺我的生活全亂了,我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喬木,我們跑吧,跑到壹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過著以前那樣簡單平淡的日子……”
  “葉歡,如果妳想走,我陪妳走!無論妳走到任何地方,我都會陪著妳……可是,葉歡,妳能逃去哪裏?生活已經不壹樣了,妳已經無法改變,妳可以掙紮反抗,但妳不能逃避它,因為妳根本逃不掉!”
  葉歡悵然若失,喃喃嘆息:“是啊,我能逃去哪裏……”
  索然壹笑,葉歡靜靜道:“喬木,當我剛才發神經吧,我打電話其實只是想聽聽妳的聲音,如此而已。”
  南喬木有些心痛,她為這個男人心痛,她很清楚葉歡現在的迷茫和掙紮,可她卻無法幫他排解。
  “葉歡,快回家吧,我在家裏等妳。”
  她唯壹能為他做的,便是在家中點亮壹盞燈,照亮他回家的路,給他壹片狹小而寧靜的港灣。
  “嗯,我這就回家。”
  葉歡冰冷的心因為“家”這個字眼而感到了些許的溫暖。
  ……
  深夜,孤獨的歸人趕往回家的路上。
  走到老城區的巷口,葉歡露出了笑容,他看到老樓的窗口,壹盞孤燈下,壹道倩麗的身影正等著他。
  家是男人的港灣,累了,倦了,傷了,第壹個想到的便是家。
  葉歡加快了腳步,他很想躺在客廳的舊沙發上,枕著南喬木的腿,兩人靜靜的看著電視,或者,好好睡壹覺,明天醒來,又是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混蛋。
  巷口越來越近,壹道刺眼的白光射來。
  變故突生!
  壹輛白色的福田小卡筆直而快速的朝葉歡直撞過來。
  相距咫尺,葉歡楞住,完全來不及反應。
  福田小卡的車速很快,仿佛早已計算好了路線和速度,端等葉歡從馬路走進巷口的那壹剎便正好撞了過去。
  車頭的白光像利劍刺進了眼睛,也遲滯了反應。
  葉歡在這壹剎呆住了。
  呼嘯的卡車離他越來越近,像死神的鐮刀,慢慢探向他的身軀。
  葉歡腦子壹片空白。
  咫尺生死之時,壹道胖乎乎的身影斜刺裏沖出,動作疾如閃電,拽住葉歡的胳膊,將他往巷道裏使勁壹甩……
  轟!
  卡車呼嘯而去,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晃著,眨眼間便不見蹤影。
  電光火石間,死神的鐮刀擦著葉歡的肌膚壹掠而過。
  葉歡姿勢怪異的趴在巷道裏,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狗娘養的!有人要害我!”葉歡又驚又怒,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冷汗嘩嘩往外冒。
  壹道蒼老的聲音嘲諷道:“不錯,這都被妳看出來了,看來不傻。”
  葉歡扭頭望去,卻見他的房東,也是多年暗中照顧保護他的王老頭兒站在巷道外,壹臉慶幸後怕的盯著他。
  “王老頭……咳,王叔,剛才是妳救了我?”
  王老頭兒蒼白的面容這時才恢復了少許的血色,哼了哼,道:“不然妳以為是誰?臭小子,剛剛妳差點沒命了知道嗎?妳媽給妳配的保鏢呢?”
  “我今晚想自己走走,嫌他們礙事,打發他們走了。”
  王老頭兒氣得連連搖頭:“少不諳事啊!少不諳事啊!四周強敵環伺,妳卻如此大意,妳想把妳爸媽氣死?妳知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怕妳出事,也有很多人恨不得妳死無全屍?”
  葉歡吃驚道:“我有那麽招人恨嗎我?”
  “哼!希望妳死的人,恨的不是妳這個人,而是妳現在這個身份,懂不懂?”
  頓了頓,王老頭兒道:“妳最近得罪了什麽人?剛才這事兒,有沒有懷疑對象?”
  葉歡點頭,今晚這事如果不是沈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幹的,那幕後指使者只有壹個——楊素。
  金錢和利益的誘惑,已令他徹底瘋狂了。
  葉歡眼中冒出了怒火,當即便掏出了手機,撥了楊素的電話。
  響了好幾聲,楊素略帶幾分驚慌的聲音傳來:“餵?”
  葉歡冷冷道:“楊公子,打妳電話是想告訴妳,我還活著。”
  “……”
  楊素不出聲,呼吸卻急促起來。
  “還有,那塊土地我壹定要拿到手!”葉歡語氣壹頓,變得激烈起來,咬著牙對電話惡聲道:“姓楊的,妳最好弄死我,妳不弄死我,我就弄死妳!”
  掛掉電話,葉歡長出壹口氣,望向王老頭兒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王叔,謝謝您!謝謝您今晚又救了我壹次……”葉歡誠懇萬分的拉著王老頭的手道。
  王老頭兒哼了哼,道:“算了,也是妳小子命大,大半夜的,我剛準備出去遛壹圈回去睡覺,正好碰上這檔子事兒,否則,妳小子的命今晚就交代在這兒了。”
  葉歡心中愈發感激,深深道:“王叔,以後我會好好報答妳的,說實在的,以前我特恨您,您別怪我,我那時不懂事,人也窮,每個月妳來收房租,我真希望您壹不小心從樓梯口摔下去,進醫院養個三年五載……”
  王老頭兒:“……”
  他在猶豫是該誇他現在懂事,還是壹個耳光扇過去。
  “王叔,我錯了……”葉歡自顧自的懺悔:“……我壹個無業遊民,沒有收入來源,您收我房租卻風雨無阻,那時真的挺恨您的,還記得有年下大冰雹,記得嗎?拇指大的冰雹啊!敲在腦袋上絕對會暈過去啊!那種鬼天氣您居然都敲響了我的門來收房租,您是有多缺錢呀,死要錢的德性怎麽跟我似的……”
  王老頭兒氣得渾身直哆嗦:“那是因為我家就住在妳家樓下,上個樓梯就到了,根本不用出門!”
  “日久見人心吶!王叔,我以前錯看妳了,還做了很多對不起妳的事,您別放在心上,那時年紀輕,不懂事……”葉歡誠摯的朝王老頭兒表態。
  王老頭兒沈默了壹下,盡管知道自己可能會受刺激,還是忍不住問道:“妳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葉歡瞧了他壹眼,目光很心虛,幹笑道:“還是別說了,您年紀大了,心氣平和才能長壽呀……”
  “不行,妳個臭小子今天非得把話說明白了!”王老頭兒犯起了拗勁兒。
  “說了您不許生氣啊……”
  “保證不生氣。”
  葉歡實在拗不過,只得小心翼翼的舉了壹個事例:“知道您的腦袋是怎麽禿的嗎?”
  “不知道。”王老頭兒咬牙,他有壹種不祥的預感。
  “以前您有壹個壞習慣,老喜歡把香皂洗發水什麽的擱在樓梯過道上,因為這玩意兒連賊都不會偷……”
  “然後呢?”
  “然後……有壹次您收了我房租後,我心裏疼得直哆嗦,就弄了點兒脫毛劑摻在妳的洗發水裏……”葉歡小心翼翼的比劃了壹下手指:“……五比壹的比例,沒敢多放。”
  王老頭兒臉色頓時黑了,下意識用手壹摸光溜溜的頭皮,黯然嘆息道:“難怪我的頭發越洗越少……還有呢?”
  “還有……前年您不是養了條土狗嗎?有壹次我交了房租後身上沒錢吃飯了,就把您那條名叫‘礅礅’的土狗悄悄弄死,叫了猴子張三他們吃了壹頓火鍋,張三那小子最缺德,還給那火鍋取了個名字,叫‘礅礅火鍋’,我說不妥,萬壹您哪天再養條狗叫‘放水’怎麽取名兒?猴子說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那時還管它叫礅礅火鍋……”
  王老頭兒臉色由黑變紅,開始喘上粗氣兒了:“……還有呢?”
  “還有就是三不五時的偷您兩條鹹魚肉幹,教您養的八哥鳥說臟話,把四樓韓寡婦用過的黃瓜偷出來切成片炒給您下酒,朝您泡的藥酒壇子裏撒尿……”
  見王老頭兒臉色已經變綠,葉歡急忙補充:“童子尿!正宗童子尿,猴子撒的,喝了大補。”
  王老頭兒:“……”
  仿佛打開了話匣子般,葉歡滔滔不絕的道:“最感到對不起您的,是有壹次心情實在郁悶了,叫了張三把您家門鎖撬開,然後拿您的牙刷幫您刷馬桶,刷完又放回原位……”
  王老頭兒的臉色已變成了深綠色,胖胖的身軀不停的抖啊抖。
  “行了行了,別說了……”
  葉歡住嘴,看著王老頭兒的目光愧疚中帶著壹點同情:“真相總是殘酷而且血淋淋的……總之,王叔,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害您了……”
  葉歡話鋒壹轉,又討好的拍起了馬屁:“不過說真的,這些年過來,您老壹直沒病沒痛,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我們對王叔強悍的身體素質壹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您比神農還牛逼,我們甚至成立了壹個課題小組,討論到底給您餵點兒什麽才能把您弄進醫院……”
  王老頭兒長長嘆息,壹臉的悔意:“……剛才真應該讓車撞死妳這小王八蛋,救妳幹什麽,手賤吶!”
  ……
  葉歡回到家,南喬木還沒睡,披著壹件單薄的外衣,坐在客廳裏等他。
  葉歡心疼的摟緊了她,柔聲道:“去睡吧,我已回家了。”
  南喬木點點頭,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穩定有力的心跳,喬木愜意的閉上了眼。
  “葉歡,妳進門時臉色很差,怎麽了?”
  葉歡猶豫了壹下,還是決定不把楊素剛才派人暗算他的事告訴她。
  南喬木應該活在象牙塔裏,她的世界只能有鮮花和陽光,不應該看到世間那麽多的血腥和不美好。
  “沒什麽,可能晚上和劉子成喝酒喝多了吧。”
  南喬木嬌軀壹扭,便待進廚房:“我去給妳做碗醒酒湯,喝了再睡覺,第二天不頭疼。”
  “喬木……”葉歡緊緊抱著她,力氣很大,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瘦弱的肩上,聞著她身上誘人的清香,慢慢閉上了眼睛。
  “喬木,別動,就這樣抱壹會兒……”葉歡似沈睡般呢喃。
  喬木壹楞,然後淺淺的笑著,纖手輕輕環住了葉歡的腰,輕輕在他背上摩挲,溫柔的力道令葉歡感覺自己像母親懷裏的嬰兒,寧靜,安詳。
  人生這樣已經很足夠了,為什麽有的人還要不擇手段的掠取那些所謂的權力和利益,甚至殺人全家亦在所不惜,他們到底為了什麽?
  這個問題令葉歡很不解。
  他對這個繁華的世界越來越陌生,卻總是不自覺的用自己的立場去揣度人性的善惡。
  思緒雜亂無章,像壹團亂麻,閉上眼睛,葉歡又仿佛看到那輛帶著死亡氣息的白色福田小卡朝他疾馳。
  楊素那張陰沈惡毒的臉在他腦海裏壹閃而過。
  葉歡悚然壹驚,冷汗又冒了出來。
  ……
  第二天中午,葉歡睡了壹覺醒來,心情好了許多。
  喬木已去基金會上班,客廳的桌上給他留著猶自冒著熱氣的豆漿和油條。
  葉歡坐下剛吃了幾口,周媚便來了。
  每周三次課,這是老媽周蓉給他定下的學習計劃。
  今天學的仍然是兵法,葉歡對別的學科毫無興趣,卻對古代兵法情有獨鐘,常常不要臉的誇耀自己是古代戰神轉世,但他拒絕承認自己是兵法大家孫子,嫌名字太難聽,有罵人之嫌。
  葉歡咬著油條跟叼著煙壹個德性,懶洋洋的道:“今天那孫子又說了什麽陰人的話?”
  周媚無奈嘆氣:“孫子是我國幾千年來最偉大的兵法家,軍事家,‘孫’是人家的姓,古代人為了表示對聖賢的尊敬,便在他們的姓氏後加個‘子’字,比如孔子,孟子,麻煩妳提到他的時候直接說‘孫子’,而不是‘那孫子’,聽起來真別扭……”
  “加個‘子’字是為了表達尊敬?不對吧?”
  “有什麽不對?”
  “日本鬼子,高麗棒子,這也是尊稱?美不死那幫狗日的……”
  周媚:“……”
  她很想拿手裏的兵法狠狠敲他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怪念頭。
  “認真上課!端正妳的態度!現在我是老師,妳是學生,有妳這樣咬著油條喝著豆漿上課的學生嗎?”周媚板起了俏臉。
  葉歡兩眼壹亮,這情景好熟悉,日本愛情動作片裏,冷艷的制服女老師,再加上老實本分的男學生,老師講課說著說著就開始脫衣服發騷……
  不過這話他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他怕周媚羞憤之下會從二樓陽臺跳下去。
  “今天我要教妳的,是三十六計裏的壹計,名叫‘釜底抽薪’,所謂釜底抽薪,原意是指若不想使鍋裏的水沸騰,便將鍋底燃燒著的薪柴抽去,沒有了熱量,鍋裏的水自然止沸。用於兵法上,就是說情勢危急不利之時,使用謀略從敵人的最根本處著手,找到了事物的本源,然後消滅它,使得敵人失去了賴以成為優勢的東西,敵人的優勢失去,便很容易扭轉戰局了……”
  葉歡聽著周媚滔滔不絕的解釋,腦海中卻不斷思索衡量。
  敵人之根本,那麽楊素的根本在哪裏呢?什麽東西是他賴以依仗的優勢?
  不知過了多久,葉歡的嘴角忽然微微勾了起來,弧度越來越大。
  釜底抽薪……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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