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賭局

　　跟老院長聊了沒多久，福利院操場響起了鈴聲，孩子們下課了。
　　壹群洋溢著歡樂笑容的孩子們爭先恐後跑出了教學樓，朝新建的足可容納千人的大食堂跑去。
　　不知是誰眼尖看到葉歡他們熟悉的身影，大叫壹聲“歡哥”，接著葉歡四人便被孩子們包圍，哭著笑著圍聚在壹起。
　　然後四人便被孩子們拉去了食堂，老院長壹臉欣慰的笑容跟在後面。
　　這頓飯在福利院的食堂吃的，吃得很香，菜色有葷有素，而且味道很不錯，葉歡三兄弟風卷殘雲似的將桌上飯菜壹掃而空，滿足地打著飽嗝兒。
　　老院長笑道：“妳派來的管理團隊確實有幾分本事，瞧瞧他們把福利院打理得多好，我現在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
　　葉歡趕緊道：“您什麽都不必幹，每天就這麽無所事事地溜達吧，拎著棍子到處閑逛，看誰不聽話敲他幾棍，到飯點了準時去吃飯，我再給您留個幾十上百萬，給您配輛拉風的跑車和幾個保鏢，晚上您就開著車去城裏的酒吧坐坐，像您這樣有錢有車有地位的成熟男人，很多女人上趕著勾搭您，您只需要跟選美評委似的坐著不動，看著每壹個勾搭妳的女人，選擇硬還是不硬……”
　　老院長敲了葉歡壹爆栗，笑罵道：“把老子當成老混混了，嗯？我壹個黃土埋大半截兒的老頭能過這種日子嗎？”
　　看著食堂裏吃得正香的孩子們，老院長喟然壹嘆：“現在宿舍樓還有很多空房，明年歡樂基金打算去全國各地再接八百個孤兒進來，給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壹個衣食無憂的環境，讓他們安心讀書，將來憑本事給自己奔個好前程，明年這個時候，咱們院裏可熱鬧了……”
　　葉歡點頭道：“老院長，明年我再給院裏撥點款，先撥壹個億吧，不夠再撥。”
　　老院長笑道：“妳小子現在到底發了多大的財？壹個億說給就給，妳小時候不是挺摳門兒的嗎？”
　　“我現在也摳門兒，讓我花錢等於殺我父母，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過，我可從沒對弟弟妹妹們摳門過，只要我有，要多少給多少。”
　　老院長黯然點頭。
　　葉歡這話真是摸著良心說的，哪怕是最窮困的時候，有了余錢也是壹分不剩地交給他，錢多就買頭生豬，錢少就買點零食，自己日子過得跟叫花子似的，卻從來沒有虧待過院裏的孩子們。
　　老院長喟嘆道：“如果……如果全天下的孤兒都能衣食無憂就好了，世上太多不負責任的父母，既然不想要孩子，何苦把他生下來又拋棄，讓孩子遭這麽大罪……”
　　接著老院長自嘲般壹笑：“是我貪心了，全天下那麽多孤兒，妳的錢又不是從聚寶盆裏拿出來的，能照顧多少？能有如今這麽個場面，我已經很滿足了。”
　　葉歡定定看著老院長蒼老的面容，眼中光芒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福利院來了十幾名保鏢，壹言不發坐在大門外停著的兩輛商務車裏，他們是葉歡從騰龍集團保安部秘密調來寧海的，目的是保護喬木，猴子，張三的安全，每個人都是退役老兵出身，身手槍械無壹不通。
　　與沈睿的矛盾在和風細雨中不知不覺尖銳起來，葉歡必須要保護好身邊最重要的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閃失。
　　告別了老院長和弟弟妹妹們，葉歡四人坐的車開上了公路。
　　猴子坐在車裏朝窗外瞅了瞅，奇道：“歡哥，咱們要去哪兒？這條路不是進城的路呀。”
　　葉歡若無其事笑道：“老住城裏有啥意思，咱們這幾天玩個新鮮的，玩農家樂，釣魚，打牌，摘果子，修身養性，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多好……”
　　猴子和張三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不會吧歡哥，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高雅了？這讓我們壓力很大啊……”
　　喬木坐在葉歡旁邊，奇怪地看了他壹眼，不經意地扭頭，發現兩輛商務車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的車，壹左壹右隱隱成護侍之勢，再聯想到葉歡突然決定從京城回寧海等等奇怪的行為，喬木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很快便隱隱明白了葉歡的用意。
　　於是喬木壓下心中的不安，笑著打圓場：“住幾天農家樂不好嗎？每天生活在城市裏，妳們不膩呀？猴子張三，我勸妳們最好把柳眉和蒂娜也叫到寧海來，這樣就更熱鬧了。”
　　猴子搖搖頭：“柳眉不知在哪裏出通告呢，估計沒時間。”
　　張三倒是二話不說，立馬掏出了手機撥號，接通之後換上壹臉淫笑：“蒂娜，不可否認我是壹個賊，但我是壹個偷心的賊……”
　　滿車惡寒……
　　……
　　葉歡很謹慎，車開在郊區公路上，大約行駛了壹個多小時快到寧海鄰市的時候，他忽然叫了停車，路邊隨機性質地點了壹棟農屋，給了主人壹筆豐厚的現金請他們搬出去，於是四人再加壹群保鏢便在這棟叫不出鄉名村名的農屋裏住了下來。
　　晚上，躺在農家曬谷的大坪裏，葉歡和喬木靜靜地依偎在壹起，享受這難得的珍貴的獨處時光。
　　仰望夜空繁星，葉歡目光迷離如霧：“喬木，妳說人這壹輩子賺那麽多錢幹什麽？那些排行榜上的億萬富翁，他們花得完這些錢嗎？”
　　喬木輕輕道：“到了排行榜那個層次，他們的工作已不是為了賺錢了，錢對他們來說只不過壹串長長的數字而已，也許他們是為了興趣，也許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
　　葉歡笑道：“喬木，妳知不知道，其實我現在也能在福布斯或胡潤什麽的富人排行榜上占得名次了。”
　　“妳這壹年多到底賺了多少錢？”
　　葉歡掰著手指算家產：“京城那家名流會所大概值十幾個億，北非那座鈾礦是從天下掉下來的，我占11%的股份，大概值十幾億美金，還有猴子的那個遊戲工作室，據說開發的遊戲年底上市以後，光是版權就值壹個多億，猴子堅持版權是我的，還有……還有壹些亂七八糟的，我也記不清……總而言之，以後咱們吃大排擋絕對不會賒賬了。”
　　喬木噗嗤壹笑：“這麽多錢妳打算怎麽花？”
　　“我這不正愁著嗎，從來沒想過花錢居然是這麽傷腦筋的事……這話是不是特欠抽？”
　　喬木肅然道：“錢多錢少都有各自的花法，葉歡，我希望妳這麽多錢花得有意義，不要像別的富家子弟那樣買別墅，買跑車，買鉆石什麽的，這麽花錢很膚淺。”
　　“我想把它們全用來買油條，看看到底能繞地球多少圈……”
　　“這麽花比那些買別墅買跑車的更膚淺。”
　　……
　　葉歡嚴肅道：“說真的，喬木，我想我已經給這些錢找到了歸宿……”
　　喬木眼中閃過笑意：“妳是不是打算把錢全部註入歡樂基金，然後在全國各地辦起福利院接收孤兒？”
　　葉歡奇道：“妳怎麽知道？這想法我沒跟任何人提過呀。”
　　喬木鼻子壹皺，笑道：“這麽多年了，我還不了解妳？昨天在福利院，老院長說了那番話以後，妳壹直沒怎麽說話，那時妳就打定了主意吧？”
　　葉歡有些不安地看著她：“妳反對嗎？”
　　喬木正色道：“妳覺得我會反對嗎？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葉歡，這是善舉，是功德，我不但不反對，而且會全力支持妳，別忘了，我們都是從福利院出來的。”
　　“可是……以後我又成了窮光蛋，妳要跟著我過窮日子……”
　　喬木難得地露出了不輸須眉的豪邁之氣：“沒關系，我養妳。”
　　葉歡手賤，倆爪子飛快搭上她高聳的酥胸，嘴裏疑惑道：“妳行不行啊？我每天要喝新鮮人奶的……”
　　啪！
　　喬木壹巴掌把他拍地上，氣定神閑道：“抱歉，這個我不供應。”
　　……
　　“葉歡，我們要在這裏住多久？妳……明天要回京城了吧？”喬木靠在葉歡懷裏，幽幽問道。
　　葉歡壹臉茫然道：“啥意思？咱們這不是來度假嗎？”
　　喬木嘆道：“葉歡，理論上來說，我比妳的智商要高，妳騙猴子張三我沒吱聲，妳騙我有意思嗎？”
　　葉歡哀嘆，這尼瑪就是找個女神童當老婆的弊處啊，什麽都瞞不過她，裝傻充楞根本混不過去。
　　葉歡只好閉嘴不說話了。
　　喬木凝視著他，深深道：“妳要做什麽我不問，我只問妳，此行危險嗎？”
　　葉歡老老實實道：“危險。”
　　“可以不去嗎？”
　　“不行，這個麻煩不解決，我們的余生過不安穩。”
　　喬木美眸浮上淚光，垂頭半晌，終究還是堅定地點頭：“我等妳回來，看得出這次妳很小心，別人不會知道我們的下落，沒辦法拿我們來威脅妳的，妳放手去做吧，不要有任何顧慮。”
　　“喬木，放心，我壹定會回來的。”
　　喬木強顏壹笑：“我相信妳會回來的，還有，不僅僅是我們，周媚，勝男，柳眉妳也壹並把她們送到寧海來吧，人多熱鬧壹些。”
　　葉歡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不由湧上感動和愧疚。
　　喬木仿佛看出他的心情，愛憐地撫著他的頭：“傻子，這筆情債難算得很呢，看妳回來怎麽辦。”
　　“回來我娶妳！”葉歡鄭重許下了承諾。
　　葉歡果真第二天便離開了農家小院，跟猴子張三托詞說京城有急事，過幾天便回來。
　　猴子和張三不疑有它，兩人沒心沒肺地拎著魚竿釣魚去了。
　　葉歡叮囑喬木，讓大家不要跟外界有任何聯系，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喬木淚眼婆娑的註視下，葉歡坐著車漸漸遠去。
　　葉歡看著後視鏡裏喬木孤獨的身影，眼中湧出無盡的酸意。
　　最後壹次，這是最後壹次離開妳，我發誓！
　　重要的人都安排妥當，終於可以放開手腳毫無顧忌地大幹壹場了，京城有個強敵在等著他。
　　——沈睿，妳現在走到哪壹步了？兄弟同室操戈，妳覺得悲哀嗎？
　　低調地回到京城，葉歡仍舊住在大四居。
　　他很有耐心，相信沈睿不會壹直沒有動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跟棒子和鬼子達成了某種協議，自己手裏那11%的股份不賣，沈睿必然感到有壓力。
　　現在沈不住氣的應該是沈睿。
　　相比之下，葉歡反倒輕松了。該保護的人已經保護好，沈老爺子和老爹住的地方戒備森嚴，老媽身邊更是保鏢成群，除了自己這個膽大包天獨來獨往的沈家太子，沈睿還能找誰的麻煩？
　　於是這幾天葉歡天天坐在家裏，很有耐心地等著沈睿出招，偶爾還把秦逸，劉子成，宋彰等這些衙內們叫到家裏來喝酒打麻將，日子過得比神仙還悠閑。
　　幾天以後，沈睿壹直沒出現，令葉歡意外的是，那個日本人三井健次卻找上門來了。
　　三井健次來的時候，葉歡正和宋彰在家裏壹邊喝酒壹邊看電視。
　　三井鬼子表現得仍如初見時壹般謙恭有禮，壹進門便給二人深鞠壹躬：“失禮了，請多多關照。”
　　宋彰呆了壹下，扭頭問葉歡：“日本人？”
　　葉歡點點頭，湊在宋彰耳邊輕聲道：“妳有沒有從他的面相上看出什麽？”
　　“什麽？”
　　“……錢多，人傻。”
　　三井健次滿頭黑線：“葉桑，麻煩講悄悄話的時候不要這麽大聲，還有，我錢多，但不傻。”
　　葉歡斜眼睨著他：“妳又來找我幹嘛？不是說過嗎？北非鈾礦的股份妳想都別想，這事兒沒什麽好談的。”
　　三井健次又鞠躬：“葉桑，生意可以不談，我們為什麽不能交個朋友呢？”
　　葉歡嘿嘿笑道：“小三兒啊，別怪我說話直，跟妳們鬼子交朋友，就像黃鼠狼跟雞拜年，又好像肉包子打狗，說真的，我心裏挺不踏實……”
　　宋彰噗嗤壹聲樂了：“妳這張嘴夠損的呀，畢竟是壹衣帶水的友邦，咱能不這麽誠實嗎？”
　　三井健次仿佛受到了侮辱似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眼中兇光壹閃，不知怎的又生生忍了下來，鞠躬大聲道：“葉桑，請相信我的誠意。”
　　葉歡瞇著眼嘿嘿笑了。
　　上回利誘不成，這次鬼子又開始打人情牌，今天如果答應跟他交個朋友，明天這個朋友或許就會帶著轉讓合同上門，求他賣鈾礦了吧？
　　繞來繞去，還是那座破鈾礦，鬼子真夠執著的呀。
　　“行，咱們交個朋友，不過前提是，跟利益沒有絲毫關系，絕口不提錢……”葉歡嘿嘿壹笑，補充道：“……當然，也不能提鈾礦，否則這朋友就做得沒意思了。”
　　三井健次剛露出高興的笑容，接著就被打擊得臉色壹垮，失落得就跟破產了似的。
　　宋彰聽兩人說這兩句話，便大概明白了意思，笑著拍拍三井的肩，道：“朋友，過來喝幾杯？”
　　三井忙不叠答應，坐到桌邊給自己斟了酒，雙手捧著恭敬地朝葉歡和宋彰壹敬，壹口飲盡。
　　放下酒杯，三井試圖打破目前的僵局：“葉桑，在成為朋友之前，我真的希望妳能認真考慮壹下我的建議，經過考察，那座鈾礦市值壹百億美金左右，而且由於是國家壟斷資源，它不可能再帶給妳更多的利益，也就是說，妳手上11%的股份只值11億美金，我願意出30億美金買下妳的股份，我很不理解，為什麽妳就是不答應呢？”
　　葉歡眼睛壹瞇，道：“沈睿是不是把他手上9%的股份賣給妳們了？”
　　三井眼皮壹跳，趕緊搖頭：“葉桑不要誤會，沈桑也壹直不答應的，請原諒我的冒失，我們真的很想達成這筆交易。”
　　葉歡嘿嘿壹笑，不置可否。
　　沈睿沒答應？騙鬼去吧，當老子白癡嗎？
　　朋友雖然交下了，不過葉歡跟這個新朋友真的沒什麽話說，三井打著什麽主意他心裏跟明鏡似的，跟這樣的朋友喝酒，委實有點倒胃口，於是葉歡沈默著將目光轉移到客廳的電視上。
　　電視裏正播放著球賽，葉歡不懂球，但喜歡跟著瞎起哄，壹看到哪支球隊進攻便大呼小叫個沒完，也根本沒管誰是誰，反正圖壹熱鬧。
　　電視裏正放著的是歐洲杯，西班牙對德國，比賽才剛開始。
　　三井眼睛壹瞇，忽然笑道：“葉桑喜歡球賽嗎？”
　　葉歡聳聳肩，漫不經心道：“不大懂這個，二十多個人搶壹個球，外國人都窮成這樣了麽？”
　　三井眼中喜色壹閃：“我也不懂球，我們的運動壹般都是相對比較文靜的，比如高爾夫，對足球其實壹知半解，和葉桑壹樣，我也不理解二十多人搶壹顆球有什麽意義。”
　　葉歡扭頭白他壹眼：“文盲！這叫體育精神，懂嗎？”
　　三井：“……”
　　沈默片刻，三井又道：“葉桑，只看球賽太無聊，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打什麽賭？”
　　三井目光朝電視壹瞟，道：“我們就賭電視上這兩支球隊誰能獲勝，怎樣？”
　　葉歡吃了壹驚：“妳怎麽突然想起賭這個？”
　　三井聳肩：“在日本的上流社會裏，不論何種競技我們都有賭局的，否則不是太枯燥了嗎？葉桑和我都不缺錢，為什麽不小玩壹把怡情呢？”
　　“妳想賭什麽？”
　　三井看了壹眼電視屏幕，道：“妳我都不懂球，也無法預料誰輸誰贏，這場賭局是公平的，我們不如就賭妳那座鈾礦的股份吧，如果妳輸了，那座鈾礦按市價最低值賣給我，如果妳贏了，我在北非有壹座鉆石礦，無償送給妳，怎樣？”
　　葉歡扭頭看了壹眼電視，裁判壹聲哨響，球賽已經開始了。
　　“妳賭哪支隊贏？”
　　“我賭法國。”三井毫不猶豫道。
　　“呃……妳確定要賭？”葉歡面色露出幾分古怪。
　　“賭賭運氣嘛，我這人的運氣壹直不錯的，葉桑，妳敢賭嗎？”
　　“好吧，既然妳強烈要求，不賭也說不過去……”葉歡壹直保持著古怪的表情。
　　三井臉上喜色壹閃，原本以為毫無機會染指鈾礦，沒想到上天眷顧，竟然給他送來了機會，而自己只需承擔壹半的風險，天照大神的神光壹定要照耀著他。
　　三井是個做事很細致的人，趁著比賽剛開始，三井趕緊寫下了轉讓文書合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鄭重其事蓋上了章。
　　“葉桑，失禮了，如果我贏了賭局，還請葉桑說話算話，不要反悔。”三井朝葉歡九十度鞠躬。
　　葉歡笑得像偷了壹百只雞的狐貍：“壹定壹定，彼此彼此，如果我贏了妳卻反悔，小心我揍妳哦……”
　　……
　　九十分鐘以後，葉歡笑瞇瞇地硬扯過三井手上的合同。
　　“這多不好意思，讓三井先生破費了……叫妳的鉆石礦收拾壹下，下個月我去接收。客氣，客氣了。”
　　三井壹臉慘白，如喪考妣，踉踉蹌蹌朝門外走，嘴裏壹直喃喃念叨：“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法國隊曾是世界冠軍啊，怎麽可能……”
　　大門關上，宋彰壹臉驚奇地看著葉歡：“……妳不是不懂球嗎？”
　　“我真的不懂球。”
　　“妳怎麽知道西班牙會贏？”
　　葉歡目光忽然變得很深邃，盯著電視屏幕沈聲道：“……重播。”
　　“什麽？”
　　“剛才放的球賽，是昨晚的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