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入贅商戶的女婿沒出息嗎?穿越者蕭凡就是個很明顯的反例。   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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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少年功與名第壹百壹十三章 奸佞心聲

大明王侯 by 賊眉鼠眼

2018-8-3 13:43

  歷朝歷代的奸臣們應該是什麽樣的?
  他們陰險,毒辣,狡詐,兇狠,他們陷害忠良,他們諂媚君上,他們禍國殃民……
  人世間壹切不好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們身上,但是有壹點可以肯定,奸臣過的生活絕對是富有的,驕奢的,荒淫的,從沒聽說過哪個奸臣日子過得跟遭了災似的,淒慘落魄。
  很不幸,大明洪武朝的蕭凡蕭同知,率先開創了奸臣界的先河。
  壹個奸臣混到身無分文,家徒四壁,實在夠淒涼的,哪朝哪代都沒出過這麽沒用的奸臣。
  造成這種窘狀的罪魁禍首,正是那位比散財童子更敗家的太虛老不死。
  蕭凡現在有壹種強烈的欺師滅祖的沖動……
  好不容易死皮賴臉扣下燕王送來三千兩銀子的賄賂,在太虛老道的慷慨大方之下,全飛了,壹個子兒也沒了。絕大部分變成了京師城外的“太虛觀”。
  蕭凡有個問題藏在心裏很久了。
  “妳怎麽會想到在埋銀子的地上種壹株仙人掌呢?”蕭凡問蕭畫眉,這個問題他壹直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只是做個記號而已……”蕭畫眉抹著悲傷的眼淚,抽噎著答道。
  蕭凡點頭,這個答案很符合邏輯,而且寓言故事裏也有人這麽幹過,貌似古今中外所有的故事裏面,把銀子埋進土裏的人都不怎麽聰明,更不聰明的是在上面還豎塊牌子,上面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或者在桃樹林裏種壹株仙人掌。
  好吧,畫眉還小,她才十二歲,雖然歷經風雨,但可以肯定以前沒有藏銀子的經驗。
  有些事情是熟能生巧的,不經歷風雨,怎麽見彩虹?藏銀子也壹樣。
  “下次埋銀子時,咱們在銀子上面再裝壹個捕獸夾,可以把手夾斷的那種。”蕭凡只好這樣安慰傷心抹淚的蕭畫眉。
  畫眉堅強的點頭,小臉綻放出毅然的光輝:“對道士爺爺,就要像防賊壹樣的防著他!”
  蕭凡贊曰:“善!”
  壹大壹小在這壹點上達成了共識。
  達成共識也沒用,因為兩人現在根本已窮得叮當響了。
  掏了掏比臉還幹凈的錢袋,蕭凡頹然的望著畫眉:“妳還有銀子嗎?”
  蕭畫眉比他更頹然的搖頭。
  小丫頭足不出戶,後院又曾經埋著三千兩銀子,身上根本沒想過帶銀子。
  蕭凡哀嘆:“這下完蛋了,咱們蕭家再次壹窮二白了,怎麽辦?”
  蕭畫眉笑了笑,天真的小臉蛋頓時如惡魔般邪惡。“啪”的壹聲,桌上出現兩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尺寸壹大壹小。
  蕭凡倒抽了口涼氣:“把師父殺了?”
  蕭畫眉搖頭:“咱們去打劫。”
  果然是天生的壹對兒,連業余愛好都相同。
  蕭凡暴寒,看來對小孩子的教育力度還得加大才是,小小年紀居然懂得打劫了,有朝恐怖分子方向發展的趨勢,這樣下去很危險……
  “打劫不好,對人家不禮貌……”蕭凡搖頭,否決了這個不理智的取財辦法,然後他長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英雄好漢不能讓壹文錢逼死。”
  朝堂的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如果活活被窮死,後世的史學家們該如何評價這位窩囊至極的奸臣?
  ※※※
  想個什麽法子撈錢呢?這是貪官們日思夜想的問題。
  蕭凡現在也不得不想這個問題了。
  靠朝廷那點微薄的俸祿?算了,等俸祿發下來,蕭凡早餓死了,再說洪武朝的俸祿不是壹般的低,壹個七品知縣壹年的俸祿是大米九十石,壹兩銀子可以買二石米,也就是說。壹個七品知縣壹年下來,如果不貪的話,總共只有四十五兩銀子的年薪。
  對於有家有口有家仆有應酬的官員來說,這點銀子能起什麽作用?
  蕭凡馬上否決了做個清官的想法,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肚子都填不飽,哪有精力裝君子?
  還有壹個辦法就是受賄索賄了,雖說洪武朝對貪官的懲罰非常嚴厲,無奈官員的俸祿實在太低,不貪根本養不了家,所以貪汙屢禁不止,越禁越多,這也是朱元璋施政的失敗之處,妳把大臣們的俸祿定得這麽低,大家不貪怎麽辦?人總得要活下去呀,剝皮殺頭都認了。
  可是官場上貪錢也貪錢的規矩,大臣們之間彼此心照不宣,貪可以,但吃相不能太難看,貪汙的同時更要註意官員的儀態體統,吃得太難看就會被人鄙視,甚至參劾。
  最讓人煩惱的是,官場上貪汙到底有壹套什麽規矩,蕭凡還沒弄明白,這實在是壹件很傷腦筋的事,玩遊戲之前總得把遊戲的規則了解清楚,不然人家會踢他出局的,蕭凡如今還沒強大到破壞原有規則,再去建立壹個新規則的地步。
  蕭凡還坐在家裏傷腦筋如何撈錢的時候。外面又有消息來了。
  丁醜科案結案,新的貢士榜單在禮部衙門門口公布,北方舉子仍有不服者,認為榜單雖已改,但朝廷卻沒有嚴懲徇私舞弊的考官,他們覺得不公。
  朱元璋於是下令將原來中進士的五十二名南方舉子的考卷全部張貼公示,給全天下的舉子們看。
  這下所有的舉子們不吭聲了。
  雖說自古文人相輕,但其實每個文人心裏都有壹個客觀的比較,真正認為“老子文章天下第壹”的狂士畢竟不多,原來的南榜進士確實在文章上比北方舉子出色得多,北方舉子現在才知道,朝廷的新榜以“南六北四”之法取士,實在是很給北方人面子了。
  由此也可以證明,主考官取士確實沒有徇私,摸著良心說,南方舉子的文章確實比北方人要強得多。
  蕭凡暗暗佩服朱元璋的聰明。
  什麽解釋都不用,真才實學壹貼出來,大家心裏就都有數了。這才叫大智慧呀,相比之下,蕭凡玩的那些花招都只是小聰明而已。
  朝堂上也傳來了壹個大消息。
  劉三吾被蕭凡陰了這壹次,他老人家關在家裏幾天沒出門,幾天以後,心灰意冷的劉老大人給朱元璋上了辭官的奏本。
  按官場慣例,朱元璋當然是不允的,於是盛情挽留。
  劉三吾再次辭官,朱元璋又留。
  如此反復三次,君聖臣賢的樣子做足了以後,朱元璋終於批準了劉三吾的告老請求。
  蕭凡聽到這個消息時楞了半晌,然後長長嘆了口氣,神色也變得怔忪起來。
  劉三吾告老,可以說完全由他而起,反過來想壹想,自己當時那麽做到底錯了嗎?
  蕭凡陷入了淡淡的自責。也許,他可以做得更完美壹些的。至少用柔和壹點的辦法,盡量別傷這位老人家的心。——可是,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兩全其美,皆大歡喜?有人得益,必然會有人犧牲,蕭凡能怎麽辦?做到如今這壹步,已算是盡了全力了。
  “來人,拿我的名帖去劉三吾老大人府上,就說我今晚在城西會賓樓擺酒,為他老人家餞行,請他務必賞光。”
  ※※※
  會賓樓裏燈火通明,點綴著京師的夜色。
  大堂人潮來往穿梭,賓客滿座,喧囂熱鬧聲中杯觥交錯,壹派升平景象。東側墻邊的木臺子上,壹群芳齡少女載歌載舞,妙曼的身姿令所有人嘖嘖贊嘆。
  二樓的雅間裏。
  蕭凡很無奈的看著死皮賴臉硬要跟來的太虛,壹口接壹口的嘆氣,可太虛跟聾了似的,非得跟著蕭凡來赴會,蕭凡很清楚,老家夥嘴饞了,家裏的銀子被他敗光,這會兒又跟著出來打牙祭。
  師徒倆天生受窮的命啊!
  蕭凡板起臉道:“師父,朝廷領導之間的會晤,妳非得跟來幹嘛?”
  太虛齜牙笑道:“妳們談妳們的,我不出聲兒,只吃菜。”
  攤上這麽壹位師父,蕭凡能怎麽辦?
  “您到樓下去找張桌子壹個人慢慢吃吧,隨便吃,都算我的……”蕭凡咬著牙充大款。
  “妳有銀子嗎?”太虛嗤道,壹雙小眼睛上下打量他。
  “銀子”這兩個字現在很敏感,蕭凡壹聽臉色就變了,變得鐵青,望著太虛的眼神很不善。
  太虛自知失言,於是心虛的壹笑,幹咳兩聲後開始往外出溜兒。
  “妳說的啊,吃多少都算妳的……”太虛很識趣的消失了。
  敗光了徒弟的銀子,太虛也感到了羞愧,最近幾天表現得很是乖巧,師父不像師父,跟孫子似的。
  ※※※
  沒過多久,雅間的門簾掀開,劉三吾身著便服,壹臉冷色的走了進來。
  蕭凡趕緊起身施禮道:“下官見過劉老大人。”
  “哼!免了!老夫擔當不起!如今妳是官,老夫是民,該由我向妳行禮才是。”劉三吾語氣很不善。
  蕭凡絲毫不以為忤,剛退休的老幹部都是這脾氣,前世見多了。
  “老大人折煞下官了,您是當世大儒,士林翹楚,願意屈尊赴下官這區區餞行薄宴,下官無比榮幸。”
  劉三吾冷笑道:“妳以為老夫願意來嗎?蕭凡,自古朝堂權奸,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妳還年輕,老夫實不願見妳行差踏錯,妳走錯路不要緊,上位者玩弄權術,受連累的卻是整個大明江山社稷,老夫明日就要離京回鄉,臨走之前放心不下,特意來告誡妳幾句。”
  蕭凡躬身道:“願聞老大人教誨。”
  劉三吾深深看著蕭凡,這壹刻他臉上沒有了怒氣,而是用壹種很平靜的語調,沈聲道:“蕭凡,前幾日的朝堂之爭老夫都聽說了,妳以壹己之力,攏合群臣,力抗清流對妳的參劾,又在老夫上朝的路上玩了壹手偷天換日,老夫不得不承認,妳幹得漂亮!妳將兩件陷妳於絕境的兇險化解於無形,說句實話,這份功力,那些混跡朝堂數十年的官場老臣都不如妳……”
  蕭凡笑道:“老大人謬贊了,下官當時危在旦夕,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老大人見諒。”
  劉三吾冷冷道:“老夫並非贊妳,老夫的意思是說,妳蕭凡是個聰明人,像妳這樣的人,若心術剛正,用之朝堂政事,將是我大明之福,社稷之幸。可是,若妳誤入歧途,心懷邪念,則我大明江山社稷危矣!妳憑借聰明機智破了死局,黃子澄參妳卻弄了個灰頭土臉,而老夫,更是被妳的聰明害得清名掃地,不得不致仕還鄉,蕭凡,妳成功了,可是妳的成功,卻是踏著老夫和黃子澄的聲名壹步步踩上去的,時至今日,妳有否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
  蕭凡緩緩搖頭,神情壹片堅毅:“老大人,恕下官無禮,下官對自己的所為,從不後悔,更不會感到羞恥,如果上天讓我重新再做壹次選擇,我仍然會那麽做。”
  “妳……”劉三吾兩眼暴睜,怒火萬丈的盯著蕭凡,道:“老夫活了近八十歲,壹世清名被妳朝夕之間施詭計所毀,難道老夫的名聲活該被妳踩在腳下嗎?蕭凡,妳心術不正,實乃我大明之奸佞,禍患也!”
  蕭凡目註劉三吾,看著他激動的神色,心中漸漸泛起幾分同情。
  “老大人,壹人之聲名,比諸百人之性命,孰輕孰重?”蕭凡冷不丁開口問道。
  “當然是名聲更重!舍生取義才是君子應該奉行的正道!”
  “老大人的意思是說,為了妳壹個人的名聲,縱然死上百人千人也無所謂,他們都是該死的,因為只有他們的死,才能襯托出妳壹個人的‘義’,對嗎?”
  劉三吾老臉壹窒,“這……應該,應該是這個道理……吧?”
  蕭凡嘆了口氣,目光深沈的看著他,道:“丁醜科案,被錦衣衛緝捕入獄者多達百人,他們身後還有父母妻兒,這些人加起來何止上千?若老大人堅持不改榜單,妳倒是可以死得慷慨激昂,但是妳有沒有替那些無辜入獄者想壹想?有沒有替他們的父母妻兒想壹想?天子壹怒,血流千裏,這千人的性命必無幸理,老大人,他們都是該死的嗎?”
  劉三吾低下頭,神情若有所思。
  “老大人,妳可以認為我是奸臣,我對個人的名聲不在乎……”
  蕭凡笑容有種譏誚味道:“……同樣的,我對妳的名聲更不在乎,救人壹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略施小計救了上千人的性命,唯壹付出的代價,就是老大人妳的個人名聲,這是壹筆很劃算的買賣,妳問我有沒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我告訴妳,我非但沒感到羞恥,反而覺得很光榮,哪怕天下人都不認同我,都唾罵我,我也不在乎,因為我知道自己行的是善舉,是真正慈悲為懷的菩薩心腸,諸戒定慧及淫怒癡,俱是梵行,眾生國土,同壹法性,地獄天宮,皆為凈土。昔地藏王菩薩曾發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老大人,欲修正果,並非壹定要在菩提樹下,能渡眾生的地方,便能成佛。”
  蕭凡端起桌上酒壺,給劉三吾斟滿了酒,笑道:“下官今日請老大人過來,並非向妳解釋什麽,說實話,妳高不高興,妳恨不恨我,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今日請妳來,敬的是妳滿腹的學問,和妳耿直的為人,也敬咱們共同患難壹場,但我並不敬妳那酸腐的脾氣,更不敬妳那頑固迂腐的所謂‘氣節’,下官略備這杯薄酒,希望老大人放下恩怨,心情暢快的上路回鄉,從此在家中含飴弄孫,安度晚年,既處江湖之遠,便不必再憂廟堂之高了。”
  蕭凡壹番平淡的話說完,劉三吾終於有些動容了,他擡眼看著壹臉淡然的蕭凡,渾濁的老眼射出兩道精光,似乎想壹眼看穿這個年輕人。
  “蕭凡,眾生渡盡,方證菩提,這是妳的誌向嗎?所以……妳其實並非奸佞之輩,妳行奸佞手段,為的,卻是入地獄,渡眾生,對嗎?”劉三吾深深的看著蕭凡,這壹刻,他似乎有點理解他了,滿腔的怨氣,仿佛也隨之煙消雲散。
  蕭凡哈哈大笑:“老大人莫擡舉我,我可擔當不起,入地獄,渡眾生,我的思想境界還沒這麽高,您老人家回鄉以後不如日夜念佛,祈禱我別被人害了,也盡量少害別人,那樣更實際壹些。”
  劉三吾終於也笑了,這壹刻,他如同在菩提樹下驟聞天籟,頃刻間頓悟,於是,他放下了。
  “老夫相信這世上沒人敢害妳,而且妳是個好人,妳也不會主動害別人。”
  蕭凡嘿嘿壹笑,眨眼道:“那可不壹定,老大人也許又走眼了呢。”
  壹老壹小於雅間內相視壹笑,恩怨盡泯。
  ※※※
  賓主盡歡之後,蕭凡施禮先走了。
  劉三吾看著蕭凡挺拔的背影,捋著長長的胡須微微笑了起來。
  年近八十歲,今日卻被這弱冠小子上了壹課,人家小夥子都可以不計個人的名聲,甘願做壹個人人唾罵的奸臣,卻在默默行著善舉,自己壹介風燭殘年的老朽,難道還比不上壹個年輕人的胸襟氣度嗎?
  俠之大者,罔私名而救大眾,義無反顧,這才是真正的儒俠。
  或許……大明朝堂有了蕭凡,並不是件壞事。
  劉三吾的眼神已漸漸變成了贊賞和欽佩。
  這時,樓下的店夥計壹臉笑容走進了雅間。
  “這位客官,酒菜可還滿意?”店夥計點頭哈腰笑道。
  劉三吾點了點頭:“馬馬虎虎吧。”
  店夥計笑得更殷勤了:“承您老惠顧,壹共是四兩三錢銀子,多謝了。”
  劉三吾捋著胡須的手情不自禁壹顫,硬生生拔了壹縷胡子下來,疼得齜牙咧嘴。
  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劉三吾愕然道:“什麽意思?妳找老夫要錢?”
  店夥計笑道:“瞧您老說的,酒菜您吃了,不給錢怎麽行?”
  劉三吾神色萬變,吃吃道:“不……不是蕭凡請老夫嗎?就是剛下去的那個年輕人……”
  店夥計皮笑肉不笑道:“那位年輕的客官說了,您老堅持付帳,他就不跟您搶了,承惠,壹共四兩三錢……”
  劉三吾呆了半晌,終於勃然大怒:“蕭凡,蕭凡!老夫算看清妳了!妳確實不是個好東西!無賴!潑皮!奸賊!”
  “老人家罵得真是酣暢淋漓,快意恩仇,承惠,壹共四兩三錢……”
  “怎麽這麽貴?這壹桌子才幾個菜?妳們這酒樓欺我不成?”
  “這位老人家,樓下還有壹桌呢,壹位老道士吃了壹整桌,還喝了壹壇女兒紅,全部算到您頭上了,對了,還有,年輕客官走的時候還打包帶走了兩只醬蹄膀……”
  “……也算到老夫頭上了,對吧?”劉三吾氣得簌簌發抖。
  “老人家真是聰明睿智,看透世情……”
  “……”
  “妳說說,妳說說,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啊?”劉三吾痛心疾首。
  店夥計笑容漸漸僵硬:“老人家慈眉善目,壹臉正氣,肯定不會像那位年輕客官壹樣無恥的,對吧?”
  “那當然!老夫豈是那等宵小之輩!多少錢?”
  “承惠,壹共四兩三錢……”
  “……老夫沒帶銀子。”劉三吾語帶哭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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