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紈絝少爺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平凡的大學生方錚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壹個富家紈絝少爺的身上。   他不想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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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表白

傳奇紈絝少爺 by 賊眉鼠眼

2018-9-7 16:48

  西宮夜靜百花香,欲卷珠簾春恨長。
  入夜的壹場春雨,濕潤了皇城的每壹寸土地,淡淡的,夾雜著些許寒意的夜風,像壹個頑皮的孩子,悄然掀開了禦書房門上掛著的碧玉珠簾。
  禦書房四周的墻上高高懸掛著數十盞紅色的宮燈,寬大的龍案之後,胖子正在批閱奏章,飽蘸朱砂的禦筆不時在手中轉兩下,然後落筆下去填寫幾個字,合上奏章,又取過壹本展開,周而復始。
  內侍曹公公靜悄悄的站在胖子身側數步之遙,聽見宮內更夫的梆子響,曹公公猶豫了壹下,終於開口輕喚道:“皇上……已是三更了,您是不是先歇息了?”
  胖子頭也沒擡,猶自提筆批閱,口中淡淡道:“不急,還有十幾份各地送來的加急奏章,批完之後朕再歇息……”
  說著胖子忽然擡起頭,望著曹公公道:“江南可有奏章送來?”
  曹公公想了想,道:“今日沒有,即便是有,此時已是宮禁,奏章送不進來的,壹般都直接先送兵部備案。”
  胖子神色有些怔忪,沈默了壹會兒,口中喃喃道:“也不知那家夥將江南之亂平息了沒有……”
  若有若無嘆了口氣,胖子合上手中的奏章,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傳朕旨意,以後若有江南奏章,勿需經兵部,先送到宮裏來給朕看……”
  想了想,胖子又加了句:“……不論多晚都要送進來,宮內值夜禁衛不得阻攔。”
  曹公公怔了怔,急忙躬身應是。
  宮門外傳來輕細的腳步聲,柔柔的聲音在輕聲問門外侍立的小黃門:“皇上還在裏面批閱奏章嗎?”
  “是。”
  話音剛落,禦書房門外便款款走進壹道纖弱婀娜的身影,她身著絳紫宮裝,合體的裁剪突出她傲人的曲線,如雲高聳的鬢發間,斜斜插著兩支金步搖,隨著行走而顫顫擺動,隱約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胖子看到她,疲憊的目光終於露出些許的暖意。
  “裊裊,為何還未睡去?”
  曹公公見裊裊進來,急忙識趣的向她行了個禮,躬身退到了門外,並細心的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裊裊仍如胖子初見她時那般清冷,只是望向胖子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化解不開的情意。
  “皇上,夜已深,還在操勞國事?”裊裊的聲音壹如她的外貌般甜美。
  胖子拉過她的手,輕輕壹帶,裊裊便坐在了他的懷裏,溫香軟玉滿懷,胖子深吸了口氣,有些貪婪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前太子謀反之時,方錚和他壹致判斷裊裊有問題,二人估計她是前太子派來的細作,所以那段時間胖子對她很是冷淡防備,但太子兵敗身死,胖子對她仍余情未了,覺得太子既死,裊裊也沒了既然與他敵對的理由,於是胖子復又對她重新寵愛起來,而且感情日愈深厚。
  不論男人或女人,壹旦陷入情感的漩渦,誰都不會太過理智,古往今來那麽多帝王亡國,很多都是因為摯愛的女子而失了江山,那些亡國之君後悔嗎?誰也不知道,可與心愛的人在壹起的幸福感覺是真實的,甚至真實得可以觸碰。
  “國事難為呀!”提起國事,胖子爽朗的臉上不由掠過幾分陰霾。
  裊裊閉著眼,靜靜俯在他懷裏,聽著胖子的心跳,嘴角勾起幾分復雜的笑意。
  “北方大旱,黃河決堤,災民數以萬計往南方逃荒,江南泰王興亂,西北草原突厥兵馬又蠢蠢欲動……朕這個皇帝,當得實在累極了……”
  胖子沈沈嘆息,他和方錚壹樣,都是弱冠的年紀,舉國的農桑,賦稅,河道,兵事……全部都壓在他壹個人的身上,胖子覺得這輩子從未如此累過。
  “帝王也有帝王的苦處,皇上,您這些日子瘦多了,要保重龍體才是……”纖手輕輕撫上胖子的臉龐,胖子舒服的閉上眼,像個躺在母親懷裏的孩童般愜意,渾然沒發覺自己在提及“泰王”之時,裊裊眼中閃過的那抹復雜難明的目光。
  “人人都想做皇帝,朕實在想不通,皇帝除了住的房子比別人大壹點,到底還有什麽好?”胖子嘆息道。
  裊裊神色怔忪的盯著龍案上那盞搖曳不定的紅燭,她的神情也變得如燭光般搖曳,輕輕嘆了口氣,裊裊的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壹般遙遠縹緲,夢囈般呢喃道:“是啊……如果妳不是皇上,那該多好……”
  胖子壹怔,隨即笑道:“當初朕若不做這皇帝,現在多半是個死人了,皇家之人便是這般極端,不是極享榮華,就是下場淒涼,朕也沒得選……”
  裊裊也笑了,清冷的臉龐璨然綻放的笑容,令滿室忽添幾分醉人的春意。
  胖子看著裊裊的笑容,不由壹呆,饒是抵日纏綿,卻仍看不厭,看不膩,裊裊永遠有著令他癡迷的魅力。
  “裊裊,幸好有妳陪在朕的身邊,為朕解了不少煩憂,待父皇大喪之期過後,朕便封妳為貴妃,妳我從此在這深宮之中終日陪伴,朕為妳操琴,妳為朕起舞……”
  裊裊神情忽然有些黯淡,伏在胖子的懷裏,久久不願出聲。
  君情繾綣,深敘綢繆。
  君未負我,我何忍負君?
  “皇上……為何妳偏偏是皇上……”裊裊的眼眶忽然微微泛紅。
  胖子有些不解的看著她,“裊裊,妳今日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裊裊壹驚,微笑著飛快搖頭。
  “皇上,喜歡看裊裊為妳翩翩起舞麽?裊裊便在這禦書房內為妳舞上壹曲,解妳操勞國事之疲勞,如何?”裊裊的笑容變得淒涼。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宮外泰王傳進來的消息:“伺機使其飲鴆而弒。”
  這道冰冷的命令同時也宣告了她的命運,皇宮大內毒殺皇帝,她的下場除了壹死亦別無它途。
  胖子渾然不覺書房內正漸漸升起殺機,猶自撫掌笑道:“好極,裊裊且為朕舞來……慢著,有舞豈能無酒?來人!”
  小黃門恭謹的推門走進。
  “拿壹壺好酒來。”
  “是,皇上。”
  未多時,小黃門捧酒而入,裊裊暗嘆壹聲,伸手接過酒壺,轉身面向胖子的那壹剎,壹顆極小的紅色物事悄然滑入壺中,飛快與醇酒融合,無色無形。
  水袖長拂,眼波流轉,裊裊在胖子癡迷的目光中開始翩然舞動。
  靈巧的身形在禦書房猩紅的地毯上如壹條小蛇般扭動搖擺,裊裊送上淒然絕倫的壹笑,且舞且唱道:“隨水落花,離弦飛箭,今生無處能相見,長江縱使向西流,也應不盡千年怨。盟誓無憑,情緣有限,願魂化作銜泥燕。壹年壹度壹歸來,孤雌獨人郎庭院。”
  嬌鶯初囀的歌聲中,胖子擊掌而和,眼睛壹瞬不瞬的盯著裊裊曼妙的舞姿,目光中滿是贊賞。
  裊裊舞動的身形愈發加快,白皙欺雪的嬌顏已微微沁出了壹層細細的香汗,在舞到最眩目的時候,裊裊的身形忽然噶然而止,輕輕的,慢慢的走到龍案前,纖手斟滿了壹杯美酒,緩緩遞到胖子面前,並向他露出壹個生平最美麗的笑容。
  “皇上,臣妾祝您江山永固,萬壽無疆,請皇上滿飲此杯……”
……
  “劈啪!”
  天空壹聲炸雷在綠蔭館上空回蕩。
  方錚被嚇得脖子壹縮,臉色頓時蒼白,接著毫不猶豫朝壹旁的韓亦真抱過去,口中驚呼道:“打雷了,我怕,我好怕怕……”
  手伸到半途,瞧見韓亦真俏臉冷如寒霜,目光冰冷的註視著他,方錚壹窒,占便宜的手又縮了回來,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嘿嘿幹笑不已。
  “那什麽……我打小兒膽子就不大,嘿嘿,打雷的時候喜歡找個東西抱抱,什麽東西離我最近,我就抱什麽……嘿嘿,見笑了……”
  韓亦真秀眉壹挑,美眸看似不經意的瞟了壹眼離方錚最近的柱子。
  方錚馬上反應過來,急忙搖頭道:“不行,我不抱柱子,我喜歡抱軟的東西,有彈性的東西,能發出聲音的東西……”
  方錚壹邊說,還壹邊朝韓亦真嬌軀賊兮兮的打量,目光不算很純潔。
  韓亦真見他色瞇瞇的看著自己,渾身不由壹陣發酥,想到徐集鎮客棧裏羞人的那壹幕,整張俏臉霎時羞得通紅,可她仍努力的板著臉,不使自己表現得太失態。
  前堂陷入沈默,韓竹興沖沖給方家老爺子寫信去了,將來回了京城要承受長平多大的怒氣,方錚自己也不知道。
  莫名其妙多了個老婆,方錚心裏感覺怪怪的,他壹直覺得自己這輩子過得很有傳奇色彩,被公主求愛,被土匪強推,現在又被世家家主強塞了個老婆,不要還不行,他跟妳急……
  莫非又是我的英俊害了我?
  方錚有點小哀怨,以後還是毀容吧,家裏快住不下了,養老婆也要不少銀子呀……
  偷眼瞄了瞄韓亦真,見她仍是滿臉寒霜,壹動不動的坐在側首,壹如當初第壹次見她時的模樣,方錚心裏忍不住好奇起來,——這丫頭對老子如此冷淡,怎麽看都不像對自己有意的樣子,她老爹為何壹定要把我和她湊在壹塊兒?僅只為了韓家的發展壯大嗎?她自己願不願意?
  瞧她樣子好象不太願意,可被葉敏之綁架的那天,她毫不猶豫的為自己擋了壹腳,卻是為何?
  方錚迷茫了,女人啊,要了解女人實在太難了,她們的行為和心思根本無從捉摸,壹百個女人有壹百種不同的性格,就比如在大街上揩油,有的女人會憤怒,有的女人卻很爽……這讓揩油的人很糾結,無所適從。
  方錚清咳兩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沈默,開始沒話找話,擡手指了指天,方錚幹笑道:“……下雨了。”
  “嗯。”韓亦真淡淡應了壹聲,眼瞼低垂。
  “下雨就該收衣服了……”方錚似有無限感慨。
  “嗯。”
  “春風春雨愁煞人啊……”詠嘆調。
  “嗯。”
  “我還有條內褲掛在外面沒收呢……”
  “嗯。”
  方錚實在找不出廢話了,前堂又是壹陣沈默。
  良久,韓亦真擡眼,目光冷冷的盯著他。
  “方錚,妳覺得我是壹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嗎?”
  方錚眼皮壹跳,忙笑道:“怎麽會呢?妳太客氣了……啊,不對,妳太謙虛了,靠!反正不是那意思,我心中壹直把妳當成女神壹樣供著……”
  韓亦真扯了扯嘴角,露出壹絲苦笑:“妳覺得我韓家攀龍附鳳,與妳方家聯姻只是給家族謀求靠山?”
  “當然不會,韓家乃江南第壹世家,皇上都得敬三分,何來攀龍附鳳之說……”
  “方錚,不管我父親是何種想法,可我韓亦真自來便是高傲之人,不願也不屑去高攀什麽人,妳有權有勢是妳的事,卻與我無關,我韓亦真看上的男子,哪怕他是流落街邊的乞丐,只要我中意他,照樣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就算為他去死,我也願意!”
  強忍住心頭的羞澀,韓亦真勇敢的註視著方錚,目光中的柔情如無盡的蠶絲,纏綿而深沈。
  “……同樣,就算他權勢滔天,就算他家中妻妾如雲,只要我喜歡,我也不介意,我看上的是他的人,不是他身後的權勢背景和錢財,這些東西,我韓家都不缺。”
  “方錚,妳不是個好人,這壹點從我第壹次見妳時便覺察出來了,妳手段陰險狡詐,行事卑鄙無恥,妳根本毫無正邪之念,所言所行全憑興致,按理說,妳這樣的男子我是怎麽都不會看上眼的……”
  方錚臉黑了。
  “可是……不知什麽時候,我竟對妳產生了好奇,我想了解妳,想陪著妳,想與妳多說話,哪怕經常被妳氣哭,我也樂此不疲,妳讓我開心過,也讓我傷心過,我……我……”
  韓亦真臉頰漲得通紅,頓了頓,她挺起了胸膛,像個即將赴死的戰士般悲壯決然。
  定定的望著方錚,韓亦真目光中散發出柔若秋水般纏綿的深情,幽然嘆息了壹聲,“方錚,我想我喜歡上妳了……是的,我喜歡妳。”
  方錚心頭壹震,頗有些吃驚的看著她,他沒想到韓亦真會如此直白的說出這番話,慣於嬉笑玩鬧,沒個正經的他,這時也有些亂了分寸,腦中紊亂如麻。
  韓亦真絕美的面龐忽然露出了微笑,說出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後,她整個人卻如同虛脫了壹般,坐在椅子上搖搖欲墜,晶瑩的珠淚壹滴又壹滴落下來,可她渾然無覺,猶自面帶微笑,輕輕訴說著女兒家的心事。
  “從妳被人在韓府投毒,而妳明察秋毫,沒有遷怒於韓家開始,從妳為了家中的夫人,拒絕父親的提親開始,從妳告訴我,大丈夫應快意恩仇,莫以權勢壓人開始,從妳望著揚州城外的受苦百姓,眼中露出的憤怒和憐憫開始,從妳在揚州城外的小屋中,怒聲呵斥葉敏之,要為了我而誅滅葉家滿門老少開始……”
  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韓亦真目光投向遠處,漸漸迷離:“方錚,知道麽?女人需要的愛,不是心儀的男人為她殺多少人,而是心儀的男人願意為她去殺人,這份情意才是最珍貴的,方錚,亦真有幸,今生能認識壹個願意為我而殺人的男子,於願足矣!”
  伸手擦了擦眼淚,韓亦真深情註視著他,淒然笑道:“金風玉露壹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方錚,妳有妳的難處,亦真不忍讓妳為難,妳別介意我父親的話,他那裏我自然會去細說分明,令他打消與方家聯姻的念頭,泰王之亂平定之後,妳……妳便回京,好好陪著妳的夫人們去吧,今生無緣,強求無益,方錚,妳的夫人壹定很幸福……”
  說到最後,韓亦真泣不成聲,雙手捂面抽噎了壹會兒,忽然站起身,飛快的跑開,在雨夜中漸行漸遠。
  方錚張大了嘴,眼睛瞪得圓圓的,直到韓亦真跑得不見人影了,他還沒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以前隱約知道她對自己有意,可方錚壹直是個粗心的男人,以前長平對他有意,他也是直到長平赤裸裸的向他暗示多次後,懵懂的他才漸漸察覺,今日若非韓亦真向他說得如此直白,恐怕窮其壹生他也不會明白她的心意。
  要不要追回她?
  方錚很為難,不可否認,他確實也喜歡韓亦真,從她毫不猶豫給自己擋下致命的壹腳開始,他便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產生了情愫,這種情愫與報恩無關,當壹個女人願意為自己舍生忘死的時候,他心底深處的那根弦仿佛已被她撥動,在心間蕩起了圈圈漣漪。
  可是……自己何忍再負長平?何忍再負月娘,小綠她們?接受了韓亦真,勢必將會令她們傷心,身為男人,遇到這種難題,如何解?
  方錚呆呆坐在前堂,兩眼無神的望著門外連綿的春雨,心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門外黑影壹閃,馮仇刀滿身披掛昂然走入,見方錚呆呆出神,馮仇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沈聲道:“妳怎麽了?”
  方錚渾身壹激靈,醒過神來,接著幽幽嘆了口氣:“女人啊,真是壹種奇怪的動物,我這輩子就栽女人身上了……”
  馮仇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壹眼,道:“妳還是等把正事辦完了再發感慨吧。”
  方錚接著幽幽嘆氣:“正事不急,我得先整理壹下自己紛亂的感情線……”
  “來不及整理了,妳還是先把妳那亂七八糟的感情線收起來吧,溫森來報,泰王已被確定躲藏在伏牛山上,山上尚藏精兵五千,我已集合了麾下將士,如何圍剿,請欽差大人定奪。”
  “泰王算個屁啊,讓他先在山上歇幾天,我現在得思考人生中最重要的感情抉擇……”方錚此時腦子渾渾噩噩,說著說著,忽然渾身壹震,清醒過來。
  “泰王?溫森發現泰王了?他躲在伏牛山?”
  “是的。”
  “靠!”方錚站起身,眼中壹片興奮,狠狠壹拍手,大聲道:“馬上發兵,把伏牛山給老子圍起來,壹只螞蟻也不準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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