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1章 戰上海

　　比賽結束，由趙誌龍和趙晶晶帶著兩分他們，去龍翔橋的二盅吃海鮮，葛東海和葛玲，還有趙誌剛和彩娣、吳朝暉、老萬也去了。
　　張晨和小昭本來也要去的，正準備走，老唐來了，過了壹會，劉立桿帶著那個記者許文輝也來了，老唐還是要吃烤羊排，這樣，張晨他們就不能去了，只能讓趙誌龍和趙晶晶帶隊。
　　張晨和趙晶晶交待，兩分、老葛他們這段時間都辛苦了，想吃什麽，妳就讓他們敞開點，反正明天國慶休息，大家也不上班，趙晶晶說好，張總妳放心，吃誰不會啊，不要妳特別交待，我錢也帶夠了，妳只要等著簽字就是。
　　張晨大笑，連忙說好好。
　　籃球隊的所有人都去了，只有李會計逃回了家，趙晶晶說，他要是不逃走，今天晚上就要吃生活了，完了又補充壹句，別以為逃得掉，放假回來上班，還是會吃生活。
　　張晨不知道李會計會吃什麽生活，但想他那麽瘦小的壹個男人，被壹堆中年婦女圍著，那日子肯定不好過，張晨想想，又大笑。
　　賀紅梅看到老唐來了，就壹定要騎他的摩托，最後是她帶著老唐，劉立桿開著她的車，帶著張晨、小昭和張向北，還有許文輝壹車過去，還是去望江門的那家西北餐館。
　　他們到的時候，老唐和賀紅梅已經占了位置，連羊排也點好了，老唐看到他們來，神秘兮兮地和他們說，今天有好東西。
　　劉立桿問是什麽，老唐不說，賀紅梅叫道，這個神經病，把人家十幾個羊腰子統統要了，在烤。
　　啤酒上來，羊排沒上，羊腰子就先上來了，四個男人吃了都說過癮，小昭嫌膻味太重，碰也不敢碰，老唐拿了壹個放到賀紅梅面前，和她說，真的是好東西，我們吃壯陽，妳吃滋陰。
　　賀紅梅皺著眉頭咬了壹點點，覺得味道怪怪的，但也沒那麽難吃，就大口吃起來，老唐得意地說，怎麽樣，妳現在不會嫌多了吧？
　　賀紅梅嗯嗯地點著頭，她說，很好很好，我壯陽，妳們滋陰。
　　壹桌子的人大笑。
　　很自然就聊到了今晚的球賽，都覺得這球賽太過癮了，老唐說，沒想到這麽幫老娘們，上了場以後這麽生猛，連我這個從來不看籃球的，都覺得過癮，特別是那個兩分，壹個人，把兩個小夥子累得跟狗壹樣。
　　張晨就和他們說了兩分的故事，除了那個松緊帶斷了的事沒說，其他人都說，怪不得怪不得，原來還曾經叱咤杭城。
　　劉立桿端起杯子，和張晨說，我現在覺得妳的決定是對的，保留這麽壹塊地方太值得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劉立桿就把他體育用品市場的設想和他們說了，老唐說這很好啊，這搞起來，壹定賺錢。
　　“他不要賺這個錢，要留著這個球場給人活動，留著花園和水杉樹林，給人談戀愛。”劉立桿指了指張晨說。
　　小昭看了張晨壹眼，心裏在想，這事，怎麽張晨提也沒和自己提過，看樣子他真是從來沒有考慮過。
　　“這個很值得寫啊，放著經濟效益不考慮，也要考慮社會效益，這樣有眼光的老板真不多。”許文輝叫道，“張總，我不管妳同不同意，這故事我都要寫。”
　　張晨趕緊說：“妳還是去寫兩分和葛東海的故事吧，老杭城人，壹定還有很多人記得他們，妳寫了，能勾起他們的回憶。”
　　許文輝楞了壹下，叫道：“還真是，這還真是壹個好選題，謝謝張總！”
　　“我覺得我們‘浙美的’故事更好，可惜不能和妳說。”老唐和許文輝說，劉立桿和賀紅梅大笑，他們知道老唐是指什麽。
　　許文輝趕緊問老唐，“浙美的”是什麽故事，妳能不能說說？
　　老唐說，我說了妳也不能上報。
　　“不上報也沒有關系啊，說來聽聽。”
　　老唐舉起了杯子，和他說，來來，喝酒，妳和我們喝醉了幾次，這故事就可以告訴妳。
　　許文輝說，好，不就是酒嗎，怕什麽。
　　兩個人碰杯，咕嘟咕嘟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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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節工廠休息，但張晨他們的壹顆心都懸著，吃晚飯的時候，不僅賀紅梅來了，連老唐和阿勇、還有賀紅梅的那對同學，都到廠裏來吃晚飯，他們毫無例外，都是來等上海的銷售情況的。
　　不光光對張晨，對他們來說也壹樣，誰從小到大的記憶裏沒有上海，沒有南京路上的上海第壹百貨商店，自己的東西能到那裏面賣，當然都覺得很興奮，今天是上海六家店營業的第壹天，直接關系到他們踩進上海的這壹只腳穩不穩，誰會不關心？
　　雖然離各店銷售數字出來的時間還早，但他們在家裏哪裏坐得住，再說這段時間都在趕貨，難得今天空閑，大家壹起來聚聚，喝點酒也是好的。
　　張晨今天還親自下廚了，劉立桿把桌子擺到了院子裏，快到開飯的時間，許文輝也找過來了，只不過壹天，他和劉立桿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也覺得和張晨老唐他們壹起玩，很有意思，所以劉立桿扣了他，他忙完采訪任務，就趕過來了。
　　小昭沒在，她在店裏，今天店裏，比他們開業的那天還要忙，開業的時候，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店，現在他們，可是聲名遠播，不僅杭城本地的，很多到杭城來旅遊的，都要到他們店裏逛逛。
　　連張向北，今天都是由賀紅梅帶著，沒有跟著小昭。
　　十月初的日子，正是杭城最讓人感到愜意的時候，天氣已經沒有那麽燥熱，但也還沒有完全轉冷，穿著短衣薄褲坐在外面，涼風習習，也沒有盛夏那麽多的蚊蚋騷擾，可以長久地坐著。
　　他們壹直吃到了晚上九點，菜早已經涼了，但這時，早沒有人在意菜的冷熱，幾乎都很少有人動筷挾菜，坐著更多是為了喝酒，或者手閑著沒事，去抓幾節鹽水毛豆剝剝。
　　九點鐘，所有的商場都打烊了，但銷售結果出來，還沒有這麽快，相反，他們延安路的專賣店，要開到晚上十點，七點半的時候小昭就打電話過來，告訴張晨，店裏的銷售到她打電話這個時候，已經破了他們的銷售紀錄了。
　　賀紅梅壹聽，連忙打電話給賀冬梅，放下電話得意地和他們說，我們重慶五點就破了。
　　上海的銷售情況也不差，小莉前面吃晚飯的時候，就打電話把白天的銷售情況，告訴了張晨，他們之所以還在等，這麽關心的，是它在商場裏的排名，壹個商場，同時有幾十個品牌的服裝在賣，就像是幾十個人參加的壹場比賽，比賽的名次，比妳個人的成績還更重要。
　　妳哪怕成績再好，要是妳敬陪末座，那也說明妳的產品不怎麽樣，只是那商場人流太多，把妳的銷售沖高了。
　　這對妳在商場的地位，是很有影響的，就像壹鳴食品廠的供銷員，以前去商場，會被各種奚落，現在去，感覺腰桿硬起來壹樣，還有壹個關鍵因素是，商場每個季節，都會對壹些商品進行調整，那些始終排在倒數幾位的，會被通知撤櫃，商場也需要新鮮血液。
　　同壹塊地方，他們也希望單位面積的銷量越高越好，商場的末位淘汰是很殘酷的，有些品牌，連裝修的油漆都還沒有完全幹透，就已經被通知準備撤櫃，這些品牌的負責人，見到商場的部門經理，就像見到鬼壹樣。
　　相反，那些銷售前幾名的品牌負責人，他們在商場走路都是帶風的，進進出出部門經理的辦公室，就像進自己家門，和經理們也是談笑風生，就像是姐妹淘。
　　張晨他們集體轉移到了配送中心，現在正是鄭慧紅她們最緊張也最忙碌的時候，已經有營業結束早的專賣店，開始陸續發傳真過來，鄭慧紅見他們進來，知道他們最關心的是什麽，和張晨說，上海還沒有來。
　　張晨點點頭，想和她說自己知道，又覺得這話是多余的，妳知道妳進來也是為了這個。
　　張晨在配送中心走了壹圈，讓他稍感滿意的是，前段時間趙誌剛抓得緊，配送中心的貨還算充足，應付這兩天的補貨，應該是沒有問題。
　　過了壹會，趙誌剛和趙誌龍也走進來了，看樣子他們也壹樣關心上海的情況，配送中心裏，壹下子變得熱鬧非凡。
　　張晨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配送中心裏的眾人，頓時就閉了嘴，大家都看著張晨，這個時候的電話，應該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張晨故作鎮定，他打開了電話，小莉的聲音從裏面沖了出來，她已經來不及等發傳真了，小莉叫道：
　　“張總，我們在壹百的銷售今天排第三！”
　　“確定嗎？”張晨問。
　　“確定確定，我就在陳經理這裏，她剛剛還表揚我們了。”
　　“那好，我知道了，小莉，對了，妳看看前面兩個是誰。”
　　“好好，我知道了張總，等下發傳真給妳。”
　　掛斷電話，張晨輕輕地籲了口氣，看著劉立桿和老唐他們，笑了起來。
　　“別裝逼了啊，第幾？”劉立桿罵道。
　　“三。”張晨說，配送中心裏歡呼了起來。
　　接下去好消息不斷傳來，他們在華聯商廈排名第二，在九百排名第壹，六百和其他兩家，都是第三。
　　這壹仗，完美！
　　張晨趕緊打電話告訴了小昭。
　　緊接著，傳真就陸陸續續地發過來了。
　　“張總張總。”鄭慧紅嚶嚶地叫。
　　“什麽事？”張晨問。
　　“上海需要補貨了。”
　　張晨還沒有說，趙誌剛就叫道，好好，妳們這裏馬上把配貨單開出來，我去叫吳朝暉和老萬，今天晚上就走，馬上走！
　　接下來怎麽辦呢？
　　好像只能繼續喝酒，開心的時候不繼續喝，那還什麽時候喝？
　　許文輝纏著老唐說，老唐老唐，妳是不是該告訴我什麽是‘浙美的’了？
　　老唐舉起了酒杯，有那麽便宜嗎，妳他媽的壹次都還沒有醉過。